第19章 司马孚的野望，那位的行踪

“你再说一遍，外面是谁的兵马？”

李季的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

不只是他，听到弓手汇报后的其他官员，都坐不住了。

豆大的冷汗往下掉，颤着声音说道：“城守大人，天子亲临，我等快快出城迎驾吧！”

李季抹了把汗水，正要应允时，被司马孚拦下。

“先别慌！”

司马孚沉着眉头，片刻后说道：“天子不是应该在长安吗，西凉军重兵护卫，莫非陛下长了翅膀不成？”

李季回过味来，脸色却不见好转。

“贤婿所言有理，不过谁敢假扮天子？这可是抄家灭门的重罪！”

司马孚摇摇头，再次陷入思索。

外面那位，定然是天子不假。

这天下终究姓刘，还没有人胆敢冒充天子。

可他此刻出现在谷城，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无论是天子动用了何等手段，脱离西凉军的控制，这其中都透露出不同寻常的气息。

按说此等大事，绝非一两人就能将其隐瞒下来。

而现在自己并没有得到任何风声，只能说明无论是西凉军，还是刘邪本人，都在刻意隐瞒这件事情。

其真相不言而喻。

西凉军不敢说，刘邪本身不愿说。

“看来，当今天子身上，出现了不为外人所知的变故。”

刘邪神兵天降，出现在谷城，证明他已经打通了函谷关，并且顺利笼络了一批兵马。

而他的第一刀，就在此刻斩向了谷城。

可是，谷城中有什么值得天子觊觎的呢？

或者说天子现在缺什么呢？

司马孚揉了揉眼睛，猛的看向一个方向。

那里是当初董贼留下的兵粮！

“原来如此！”

司马孚可不是蠢人，反而是个智慧顶尖的谋臣。

加上他的性格十分谨慎，稍微一琢磨就猜到了大概。

想明白关键的他，暗暗松了口气，知根知底后终于露出了笑容。

李季着急道：“贤婿何故发笑？”

司马孚说道：“天子兵锋直指城守府，乃是为钱粮而来，岳丈大人这次恐怕要出点血了。”

李季一怔，忙说道：“请贤婿指出明路！”

“奉帝，东归洛阳。”

司马孚眸光闪烁，隐隐有些兴奋。

天子落难，摆脱西凉军的控制。

却没有第一时间还都洛阳，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便是在兵不坚将不广粮不丰的情况下，他不敢回洛阳。

不说南部的黑山军张燕，四世三公的袁本初，只提豫州和兖州混战，就能轻易波及到洛阳等地。

奉帝东归！

多么令人神往的场景。

特别是由司马家亲自主导促成，青史留名太远了且不说，至少于司马氏而言，此事一成，家业衰败的颓势将得到控制，借此朝顶尖士族地位靠拢，也可以轻易做到。

甚至加把劲推一把，将父亲洛阳令司马防推上三公之位，将不再只是臆想！

时间过的很快，城守府门缓缓被推开。

十余人鱼贯而出，在贾诩的提示下，刘邪将目光落到司马孚身上。

十五岁的年纪，就颇具气度，倒是有几分天才俊杰的风范。

“卑职谷县县令李季，叩迎圣驾！”

随着李季的动作，谷县县尉、县丞等官员，齐齐拜倒。

司马孚混在其中，在不起眼的位置随大流，却不知因为他身份特殊，早已被刘邪惦记上了。

刘邪淡淡说道：“拿下！”

亲卫的反应很快，招呼着弟兄们将这些人一把按住，然后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李季脸色苍白，言语挣扎道：“臣惶恐，何事触怒了天威，请陛下明示！”

“臣等，无罪呐！”

刘邪稳稳坐于战车上，朝着杨再兴轻轻挥手。

后者会意，带着兵马冲进城守府。

“陛下有旨！谷城守军无罪，弃械者不计所犯罪责！”

“弃械者不计所犯罪责！”

西凉军高声呼喊，闻者无不胆颤心惊，扔了兵器选择投降。

这群守兵也是够懵逼的。

不到半天的时间，就从官兵身份，转变为私兵反贼，现在倒好，直接被天子特赦了。

眼见大局已定，刘邪这才好整以暇的看向李季。

“有罪没罪，需要调查了才清楚。”

说完不再搭理他，示意亲卫将不相干的人带离。

很快。

随着一个个官员被押解离开，司马孚低垂的余光察觉到身边变得空荡了许多。

耳畔的求饶叫冤声也越来越小。

直到周围再没有一个队友，心头顿时咯噔一下。

一颗心拔凉拔凉的，沉到谷底。

四周一片寂静，却像无形的利刃，一刀接一刀的扎在司马孚的胸口。

汗珠如雨般垂落，发出啪嗒的声响。

“抬起头来！”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冷峻的声音骤然打破了寂静。

将司马孚的防线彻底摧毁。

“草民！有罪！”

说到底司马孚也就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心理承受能力没有想象中强大。

在刘邪的施压下，毫无悬念的崩溃瓦解。

“朕让你抬头！”

天子威压如同山岳般沉重，压得司马孚难以承受，条件反射般抬起头来。

他的目光甚至不敢直视刘邪。

正因为如此，司马孚的余光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令他感到难以置信的人。

——贾诩！

怎么会是他？

从刘邪出现在谷城，司马孚就已经料想到刘邪背后有高人指点。

可他从未想过，这个人会是贾诩。

贾诩是什么人？

此人先董卓后李傕，为帐下幕僚，属于事贼之臣。

就算司马孚怀疑吕布拜刘邪为义父，也不愿相信贾诩会效忠于他。

当真是老奶奶钻被窝呐。

“司马孚，知道你家二哥的行踪吗？”

司马孚一怔，连忙说道：“回禀陛下！二哥懿甚是喜好云游，我却是不知道他的行踪。”

“不过颍川胡昭与他私交甚好，陛下可以向他打听。”

颍川胡昭？

三国有这么个人吗？

见刘邪疑惑不解，贾诩搭话道：“此人有盛名，却不喜名利，多次拒绝入朝为官，选择隐居山野，在书法方面有着极高的造诣。”

闻言刘邪点点头，原来是个书法家，谁闲着蛋疼看三国去关注书法家呀。

“派人走一趟颍川，打听清楚司马懿的行踪。”

“遵旨！”

杨再兴立即叫来亲信，命他快马而去。

司马孚将一切瞧在眼底，暗道一声不妙。

自己似乎……把二哥给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