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虚伪的施舍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依偎在萧绝身边的柳如烟，柔柔弱弱地举起了手。
“王爷，”她声音细若蚊蚋，却足以让全场听清，“姐姐到底是王府主母，这般……也太过难堪。
不如，这幅丹青，便由臣妾替姐姐掷了吧。”
萧绝看向她，脸上些许惊诧一闪而过，随即化为浓得化不开的笑意与宠溺。
柳如烟转向我，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与同情：
“姐姐，想来您当年也曾对我有过指点之恩，臣妾不能不知恩图报呀~”
萧绝眸中的笑意更深了，看着柳如烟，他一直冷硬的轮廓仿佛都柔和了下来。
众人立刻开始起哄：
“难怪王爷独宠柳侧妃呢，这般温柔体贴，知恩图报，谁不喜欢呀？”
“就是，柳侧妃可是个大家闺秀，听旁人说句重话都要脸红，不像某些人，啧啧啧！”
意味深长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毒针，根根刺在我身上。
柳如烟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随即又换上温婉的笑容看向我：“姐姐，别担心，有妹妹在。”
“虚伪。”
听到我的回答，她愣了愣，眼中迅速蒙上一层水汽：“姐姐……你说什么？”
“我说你虚伪。”
我向后靠在椅背上，冷冷地看着她，“你报答我的方式，就是占着我的位置，勾引我的夫君，再假惺惺地来施舍我？”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她和萧绝：“不好意思，我沈清漪还没沦落到，需要一个妾室和一个负心之人联手施舍的地步。”
“沈清漪！”
萧绝终于对我开了口。
却是冰冷刺骨，如同淬了寒冰的陌生语气。
我冷冷瞥了他一眼，不再看他，只对着管事道：“是我要掷千金，我自己来。”
“这……”
管事有些为难地看向萧绝，又看看我：“王妃娘娘，您若还要掷金，只能将您名下仅剩的那座陪嫁别院也算作抵押了。只是沈家失势，那别院如今大幅贬值，恐怕也只能勉强凑够五千两……”
“凑够便可，不必多言。”我打断他。
“啧啧啧！这女人真是疯了。”
那些权贵子弟摇着头，低声调侃：
“为了一口气，连最后安身立命的宅子都不要了，可惜了，这第三幅画，我一眼就相中了她的眼神。”
“没关系，这才刚开始呢，三百多件‘雅物’，连个零头都没卖完，你怕什么？”
“就是，我偷偷瞄了一眼后面的信，越到后面越是……啧啧，不堪入目，哈哈哈！”
所有人的目光，或怜悯、或讥讽、或幸灾乐祸，纷纷向我投来。
“困兽犹斗罢了。”
“等下一件，她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争夺她的私密之物了。”
“啧啧啧！真想知道到时候她会是什么表情，是不是也和画里一样，含羞带怯呢？”
嗤嗤的笑声不绝于耳。
我强忍着喉头的哽咽和翻涌的气血，默默攥紧了拳头，抬头看向管事，示意他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