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罪恶交织的谍影情仇

1973年8月21日早上8点20分，西德一个巡逻警察开车经过从汉堡通往卢韦贝克的高速公路。突然，他瞅见公路旁的灌木丛里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他心里犯嘀咕，停下车走过去一瞧，好家伙，竟是一具被肢解的男性尸体。这尸体下身被烧断，两条腿黑得像炭，躯体也烧得血肉模糊，脸都认不出来了。警察吓得腿都软了，赶紧跑回巡逻车，用无线电话通知汉堡总部。十多分钟后，大批警探赶到现场，对着这残骸仔细研究。虽说尸体残缺不全，但好在警察局档案给力，最后还是查出了死者身份。死者叫汉斯·艾尔拔特·海因里希·黑尔姆克，56岁，是柏林一家超有名的妓院老板。这人可不简单，除了开妓院，还是私家侦探、自由专栏作家，同时也是个黑社会老大，身兼数职，背景复杂得很。

这就怪了，他为啥会被谋杀呢？这案子一出来，警方头都大了。发现尸体不到一小时，就赶紧给西德反间谍机关BFV和西德情报局BND打电话，把这案子当成紧急案件处理。大家都在猜，到底是谁下的毒手呢？是西德情报人员，还是东德杀手？警方一时也摸不着头脑，因为东、西德的特务都有充足的理由除掉黑尔姆克。他手里掌握着大量绝密情报，还过着“六重生活”，仇家那是数都数不过来。经过一番艰苦侦察，警方终于破案了，原来黑尔姆克是被黑社会内部“黑吃黑”干掉的。不过，西德保安人员还是怀疑自己的同事或东德杀手，毕竟双方间谍组织都想杀他灭口。这也说明，黑尔姆克这人虽然可恶，但在间谍圈里，他的存在确实威胁到了不少人。

就说这黑尔姆克，外表看着像个花花公子型的黑社会老大，可谁能想到，他竟是个双重间谍。他把间谍活动和黑社会黄牛党搅和在一起，打着黄牛党的幌子，暗地里贩卖各种秘密情报，就跟卖普通商品似的，毫无顾忌。二战结束后，他就开始搞黑市买卖，赚得盆满钵满。他表面上总是笑眯眯的，和蔼可亲，说话轻声细语，可实际上心狠手辣，一肚子坏水。有个认识他的人说：“汉斯这家伙，会甜言蜜语、阿谀奉承，用贿赂的手段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要是这招不管用，他就会变得凶残无比，用枪和棍子解决问题。当然，他自己不会动手，雇个杀手就行，他才不会冒险弄脏自己的手。”

黑尔姆克1917年7月4日出生，父母在德国埃尔贝湾的北海海港库克斯哈芬开了家食品杂货店。他在这种老老实实做生意的家庭长大，却对这安稳日子没兴趣。二战时，他自愿参加了希特勒的部队，在伞兵团当伞兵。德国投降后，他回到家乡。1945年的库克斯哈芬港，已经被轰炸成一片废墟。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只要有人敢耍心眼、昧着良心，就不愁发不了财。黑尔姆克就是个诡计多端的家伙，马上抓住机会搞投机倒把。刚好他父母开的食品杂货店没被空袭炸毁，他就在店里干起了黑市交易。账面上生意收入一般，可黑市买卖却让他大发横财。有个顾客说：“汉斯有本事弄到各种食物，新鲜水果、肉类、鸡蛋，就算在粮食配给的艰难日子里，只要你出得起钱，就不愁没东西吃。”汉斯用赚来的暴利，收购黑市的皮草和珠宝首饰。他做这些黑市买卖时手段极其狠辣。1947年，他有个职员叫海因里希·基尼希，在装运肉食时想瞒着他捞一笔，被汉斯发现了，两人大吵一架。几天后，海因里希就被人发现倒在黑森林一家旅馆睡房窗外的水泥过道上，摔碎了脑壳，一命呜呼。这案子虽然没法直接牵连到黑尔姆克身上，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肯定是他买凶干的。

德国战后经济恢复得很快，经济好转后，黑尔姆克的黑市买卖越来越难做。他也知道再在德国待下去，早晚会被警方盯上，于是在1953年11月，坐船去了美国纽约。

他到美国时手头有点钱，觉得这儿的生活方式挺合自己口味，就申请加入美国国籍。可美国政府拒绝了他的申请。日子一长，坐吃山空，他的钱慢慢花光了。于是黑尔姆克在美国的社会地位一降再降，从住豪华公寓，到搬到便宜公寓，最后成了穷光蛋，只能在贫民区租个小房间住。1954年，也就是他到美国一年后，身无分文的他只能去一家通宵营业的咖啡馆洗碗碟，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惨。有传言说他曾打架杀人，被抓去坐过牢，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美国纽约警方确实有他的案底，他因为两次用假支票付房租被起诉过。1955年，他的倒霉运终于有了转机。他结识了两个上了年纪、有钱的美籍德裔姐妹，一个是84岁的约翰娜·韦特珍，一个是79岁的爱玛·格尔哈尔。黑尔姆克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她们娘家姓海因，而他母亲也姓海因，于是灵机一动，跑去跟她们攀亲戚。他那张嘴跟抹了蜜似的，哄得两个老太太以为他是很久没见的外甥，还借钱给他用。他对这两个老太太照顾得无微不至，各种讨好，哄得她们心里乐开了花，真把他当成了心肝宝贝。取得信任后，他劝她们回德国。于是三人带着大笔财产回到德国。1960年1月，格尔哈尔太太先去世，把财产全留给了姐姐约翰娜。约翰娜无亲无故，只有黑尔姆克这个“外甥”，就把他立为遗产唯一继承人。这事儿刚定下来没几个月，约翰娜也去世了。黑尔姆克一下子从身无分文的穷光蛋，变成了拥有五万五千美元的小富翁，这命运转折，比电视剧还精彩。

1961年，黑尔姆克带着情妇去了柏林，在柏林买下离闹市库福斯坦达姆不远的克劳塞维茨街四号的大妓院，当起了老鸨。说起这间克劳塞维茨妓院，那可是大有来头。它是希特勒帝国时代宣传部长戈培尔创办的，专门招待到德国访问的外国政治家、外交官和工业家。戈培尔不惜血本，大量投资，把这妓院打造成高级豪华场所，保证客人在这儿寻欢作乐能心满意足。据说戈培尔在全德国挑选最漂亮的姑娘来这儿当妓女。他说是为了娱乐贵宾，其实真正目的是搞间谍活动，这妓院实际上是个谍报活动的神经中枢。戈培尔在每个房间都装了隐蔽的麦克风，电线通到地下室，由“盖世太保”的特务负责录音。就算贵宾们专心嫖妓，不肯向那些漂亮的特务妓女泄露机密，录下来的内容也能用来恐吓勒索，手段极其阴险。

战后，这妓院倒闭了几个月，后来又重新开张，这次是供盟军士兵消遣的。黑尔姆克买下这妓院时，觉得顺着卖淫和谍报相结合的路子干下去挺不错。当然，黑尔姆克和戈培尔可不一样，他搞间谍活动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贪婪，纯粹是为了钱。他买下妓院时，那只是一座旧建筑，已经改装成合法旅馆了。他大手一挥，重新装修，重新设计屋内布置，用深色皮沙发把中央的豪华酒吧装饰得十分时髦，配上粉红色灯光，充满了暧昧的情调。他从柏林的妓女中挑选出最漂亮的，收归自己旗下。其中还有不少业余家庭主妇，这些“住家人”趁丈夫上班时，偷偷来这个秘密场所赚点外快。

警方难道不知道这些“住家人”的活动吗？其实是知道的。有个警官无奈地说：“我们拿她们没办法，她们会说下午是跟朋友打桥牌或者喝咖啡，实际上是卖淫赚钱，但我们又抓不到证据，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黑尔姆克早就贿赂了警方，大家一起坐地分赃，狼狈为奸。没过多久，黑尔姆克的这间克劳塞维茨色情场所就因为姑娘美艳、环境安全、服务周到而名声大噪，吸引了西柏林的政界要人、部长、司法官、银行家、电影明星、体育运动员等不少知名人士，大家都像着了魔似的往这儿跑。

起初，这间克劳塞维茨妓院只是个高级色情场所，还没成为间谍活动中心。但没过多久，黑尔姆克就打起了戈培尔在地牢里留下的录音设备的主意，开始重新配备新式录音机和微型麦克风，用这些东西来“增加收入”，说白了就是搞间谍情报买卖。

最先光顾他的是西德反间谍机关BFV，反间谍人员想打听哪些人经常在这妓院走动，后来就收买黑尔姆克偷录房间里的谈话。没几个月，黑尔姆克就轻车熟路了，不仅给西德反间谍机关提供录音带，还和东德间谍组织搭上了线，把同样的情报卖给东德特务，一仆二主，这个妓院老板成了双料间谍，钱包也越来越鼓，赚得那叫一个爽。

1962年，黑尔姆克雇了35岁的匈牙利逃亡者祖西·因狄格当妓院经理，自己抽身去发展其他兴趣。1963年，他开办了一家专门捉奸办离婚案的侦探社，还搞了一家新闻社，当起了记者。这两家“企业”收益不大，但看起来像模像样，也算是他的掩护手段。1963年5月，他又办了一家罐头肉类公司，这家公司实际上只存在于文件上，没什么生意，只是把秘密情报卖给东德的一种掩护。从东德弄钱过来，过户到这家公司，当成贸易买卖，合法又不引人怀疑，他这算盘打得可真精。黑尔姆克利用妓院、侦探社和新闻社，获取了大量情报，除了卖给东德和西德，还利用偷拍的照片和录音带进行勒索，这简直就是个金矿，让他财源滚滚，过上了纸醉金迷的生活。接下来四年，他又开办了很多旅馆和夜总会，摇身一变成为社会名流，出入坐豪华汽车，住在设备现代化的小别墅里。这时的他，在社会上总是打扮得光鲜亮丽，像个成功的正经商人。他外表装得道貌岸然，穿着剪裁精致的深蓝色西装，打着银灰色领带，混进了上流社会，可谁又知道他是黑市上的流氓和为东德、西德做情报特务的假商人呢？

他和西德政界混得很熟，只要政要向他提出要求，他一定提供最精美的食物和漂亮的姑娘，把这些人伺候得舒舒服服。但暗地里，他也和黑社会匪徒、黑市商人关系密切。上流社会和下流社会的“顾客”，只要知道他的内线电话号码323229，打电话给他，就可以在妓院订个姑娘陪夜。这些顾客根本不知道，这二十四个如花似玉的妓女全是受过严格全面训练的“红燕子”，是由东德间谍机关MFS提供给黑尔姆克的，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间谍阴谋。

在克劳塞维茨妓院，每天的生活从下午开始。傍晚时分，嫖客们来到妓院的中央酒吧，和自己挑选的姑娘喝上一杯酒，然后带着她走进中央走廊，走廊两边有五间豪华客房，整个妓院的节奏总是很活跃，充满了各种交易和秘密。

1965年，黑尔姆克的事业差点就完蛋了，整个生意面临被摧毁的危险。这是因为西德反间谍机关接到报告，一些政要投诉这妓院中东德训练的“红燕子”向嫖客问了太多政治问题。西德反间谍机关开始怀疑，这个47岁的妓院老板到底在为几个主子服务呢？他的双重身份开始暴露，危机也悄然降临。

因狄格也出了问题，这让黑尔姆克很生气。因狄格勾搭了他的情妇，29岁的金发女郎英格拉格·黑姆佩尔，还对妓院经营问题意见多多。黑尔姆克否定了他把妓院办成价格昂贵的超级妓院，设在格鲁内瓦尔德森林，专门为社会名流服务的提议，这和黑尔姆克的想法大相径庭，所以没采纳。因狄格于是起了二心，1965年向西德反间谍机关告密，说出克劳塞维茨妓院实际上是个间谍中心。于是西德反间谍机关对妓院进行了三次突袭搜查。起初，黑尔姆克借助一些有势力的人，躲过了风头，但第三次搜查时，警察一进去就搜出了各种隐蔽的窃听器，还带走了大批录音仪器和录音带，这下他的秘密彻底藏不住了。

这新闻被报纸曝光后，整个西德政府和社会都大为震动。德国记者把这事儿和英国的普罗福莫—姬娜丑闻案相提并论，都在怀疑西德到底有多少达官贵人被牵连其中，这背后的利益纠葛和腐败让人震惊。

可事实上，黑尔姆克被送上法庭后，只被轻判坐牢几个月就了事了。法庭上出示的证据内容极其丰富，有大量录音带、窃听器，还有一本笔记本，上面写着东德情报局人员的电话号码。但因为牵涉面太广，达官贵人怕自己丑事曝光，都设法压迫法庭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草草结案，这背后的黑暗交易让人不寒而栗。

后来，黑尔姆克还夸口说：“柏林社会还不知道欠了我多少情呢，我用钱买通姑娘们保持沉默，才没把老底揭出来，不然她们什么都讲出来，我能用丑闻把整个社会闹个天翻地覆。”他被捕后，把妓院以八千美金卖给了英格博格·黑姆佩尔，放弃了妓院，但保留了其他夜总会和旅店。一放出监狱，他马上继续经营他的“生意”，简直嚣张至极。黑尔姆克成了新闻人物，经常被采访和拍照，可他并没有因为出了这事儿就洗手不干，相反，他的名气更大了，生意也更兴隆，这世道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他的克劳塞维茨妓院事件还被拍成了故事片上映，由著名的德国明星沃尔夫冈·基林和玛利亚·布罗克霍夫主演，这也让他的故事在民间传得更广了。

黑尔姆克这不寻常的故事，在1973年画上了句号，他被两个人绑架，引出了一桩恐怖的谋杀案。那是8月13日星期一，30岁的乌韦·勒尔和24岁的弗伦茨·霍尔莱到属于黑尔姆克产业的汉斯艾特俱乐部，绑架了黑尔姆克的另一个情妇格蒂·贝特姬，动机就是为了要钱。格蒂被这两个男人蒙住眼睛，开车带到城市圣保利区玛蒂尔德街四号一间警员住宅。当时这警员带着家人去黑森林度假，家里没人，就被这两个匪徒占用，当成了藏人地点。这住宅由乌韦的老婆，30岁的巴贝尔·勒尔住着。格蒂被绑架后十分惊慌，绑架者逼她打电话到柏林找黑尔姆克，让他飞到汉堡来见她，说有要紧事等他处理。

黑尔姆克接到情妇的电话，觉得莫名其妙，又很吃惊，以为情妇真有急事。于是，他坐上那辆名贵的深绿色“马赛25OSE”房车，赶到滕佩尔霍夫机场，搭上最早的一班飞机，飞到了汉堡。

到达汉堡后，他按照格蒂在电话里说的地址去找她，没找到，就到一家酒吧按她给的电话号码打电话。乌韦知道黑尔姆克到汉堡后，开车到酒吧去接他，他一上车，就朝着死亡开去了。

他一踏进匪徒的老巢，弗伦茨·霍尔莱就在他后脑狠狠打了一下，把他打晕，然后绑起来扔在床上。

乌韦把格蒂再次蒙上眼睛，赶上汽车，一直开到汉堡，换乘一辆出租车，开到郊区把她扔下。在公寓里，黑尔姆克醒过来后，弗伦茨发现这个人质可不好对付。要是黑尔姆克答应勒索要求，那什么事都没有，可他仗着自己是黑社会老大，不但不愿谈赎金问题，还开口就表明自己在黑社会的特殊地位，威胁说一旦没事就要对他们的胡闹进行报复，还以此为乐。

黑尔姆克自信几句话就能把这两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吓倒，没想到适得其反。这两个业余绑架者一听绑了个黑社会老大，吓得手忙脚乱，采取了相反的措施。黑尔姆克无疑是自己给自己签发了死亡证，霍尔莱真的慌了，怕放了他会遭到残酷报复，就用一条红蓝相间的塑料绳，把这个老大活活勒死。

当晚，两个绑匪慌慌张张地把黑尔姆克的尸体抬上一辆破旧的货车。为了方便行动，他们又租了一辆小汽车。夜黑得像被墨汁染透了，四周一片死寂，只有他们的车声打破这寂静。他们开着货车，朝着郊外疾驰而去，一心想着毁尸灭迹，好让这事儿永远没人知道。

一路上，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想着一定得想办法延长尸体被发现的时间。想来想去，他们决定用煤气焚烧黑尔姆克的尸体。他们费了好大劲儿，把尸体从货车上搬下来，开始点火。可谁能想到，这煤气烧了半天，尸体却怎么也焚化不了。两人又急又怕，汗水不停地从额头冒出来，在这黑夜里，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狼狈。

没办法，他们只能又把残骸搬回货车。这时候，他们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把货车开到超级公路，瞅准路旁的树丛，就把尸体扔了进去。做完这一切，他们开着车仓皇逃窜，消失在夜色之中。

嘿，你说这事儿巧不巧，黑尔姆克这个给东西德间谍机关干了好些年的妓院老板，平日里坏事做尽，心狠手辣，谁能想到最后竟死在这两个“无名小子”手里。西德警察发现尸体后，在报告里写着：“此人生前无恶不作，这回恶贯满盈，死有余辜，奇怪的是竟然拖到这么久才死掉。”这话可真是把黑尔姆克的一生都给总结了，也算是他罪有应得。

这妓院老板谋杀案，到这儿就算结束了。可黑尔姆克干的那些事儿，还真值得好好说道说道。他利用妓女色相刺探情报的这一套，其实是跟希特勒时代的宣传部长戈培尔学的。当年戈培尔创办了克劳塞维茨妓院，表面上是招待外国政要、外交官和工业家寻欢作乐的地方，实际上是个谍报活动的中心。黑尔姆克把这妓院买下来后，不仅修复了它，还把法西斯那套谍报手段学了个十足十，转头就为东德和西德两边服务，真是个狡猾又贪婪的家伙。

说起法西斯党用这种手段做情报工作，最有名的例子就是“吉蒂沙龙”，也叫“性感小猫沙龙”。这可是个高级妓馆，1935年由希特勒SS队反间谍机关第六部的特务头子华尔特·谢伦堡建立，主持的是吉蒂·舒密特夫人。当时在柏林，这“吉蒂沙龙”那是出了名的，有最好的酒吧、最漂亮的姑娘，还有最大的双人床。可别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风月场所，这里面暗藏玄机。每个房间都有电线通到地下室，盖世太保的特务就躲在地下室里，偷偷录下客人和姑娘们的枕边话。据说，当时意大利的外交部长加利亚索·塞亚诺伯爵来柏林访问的时候，就被谢伦堡送到“吉蒂沙龙”寻欢作乐，结果也被录了音，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那些盖世太保的头子，自己也会去“吉蒂沙龙”寻欢作乐，不过他们去之前，会先下令把自己房间的录音设备关掉，不准特务偷听。可他们不知道，纳粹党内斗争激烈得很，“吉蒂沙龙”的录音机从来就没停过，那些偷录下来的内容，都成了纳粹党领导人之间互相斗争的工具。

这么看来，东西德的色情间谍网，源头就是法西斯纳粹那一套。就连KGB也用这手段，这就说明现在的苏联和当年的希特勒没啥两样，都是一丘之貉，继承了希特勒法西斯的传统。就说黑尔姆克妓院里的那些妓女，都是东德间谍机关精心挑选出来的，再由KGB训练，然后派到西柏林去搞色情间谍工作。听说现在苏联色情间谍训练学校的负责人，以前也被派到西德工作过呢。从这些事儿就能看出来，西柏林简直就是东西德间谍活动最猖獗的地方，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波涛汹涌，到处都是看不见的危险和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