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钢索崩断的刹那,苏明月揪住了沈鹤鸣的克罗米烟盒。十二根钢缆在井道里炸成《金锁记》描写的翡翠镯子碎片,混着机油味的穿堂风掀起她墨绿织锦旗袍,倒成了临时降落伞。“苏小姐的空中芭蕾,比百乐门红舞女还精彩。”沈鹤鸣单手勾着应急灯架,另一只手竟在剥城隍庙五香豆。
“沈科长若是摔不死,劳驾接住这个!”明月将警用强光手电筒抛过去,爆闪模式启动的瞬间,井壁浮现用荧光涂料画的路线图——正是汪伪与日方约定的走私航道。沈鹤鸣咬开五香豆,将豆壳粘在图纸关键节点:“苏小姐可知,这些暗桩都用张爱玲小说命名?”
下坠中瞥见《红玫瑰与白玫瑰》标注的码头,明月突然想起现代扫黄时查封的“振保航运公司”。她扯断珍珠项链,珠子滚进钢缆齿轮卡槽,电梯厢骤停在四楼半——此处通风口正对着佐藤课长的秘密电台。“沈先生的三重身份,倒比腌笃鲜的配料还复杂。”她故意用《半生缘》里曼桢的语气。
沈鹤鸣突然掏出永安公司怀表,表盘玻璃映出两人变形的倒影:“现在是民国三十二年六月十五日九时零七分——苏小姐穿越那天的钟点。“秒针逆时针转动的刹那,明月后颈的月牙痕开始发烫,电梯镜面浮现美团外卖订单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