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教徒未捷身先死

沈大牛直接跑出去,干呕了几声,直接吐了出来。

王婆子死的太邪门。

沈山柱和沈翊也不愿多停留留,匆忙出了屋。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过了没一会儿,那年轻和尚也走了过来。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大师,不会真招鬼了吧?”

沈大牛面色苍白,哪怕是他一向大胆,也忍不住双腿发软。

“鬼?”

“非也,此乃人祸。”

年轻和尚摇摇头,说话同时,左手举至众人眼前。

“此物,是小僧从屋中搜到。”

沈翊定睛一看。

年轻和尚手中正拿着一口拳头大小的瓦缸。

表面涂有黑釉。

看起来颇为精致。

只是,一口瓦缸,就能判断出来是不是人祸?

沈山柱和沈大牛也看过来,同样面露不解。

年轻和尚却是不解释,只是朝着几人道:“贫僧去去就回。”

说罢,竟是转身就走。

几人目视着年轻和尚离开,一个个面面相觑。

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上去,

等回过神,年轻和尚的影子都已经看不见。

“这算咋回事?”沈大牛挠了挠头,不知道王婆子这事有没有解决。

沈翊则是心中微动。

既然是人祸……

沈翊等了一会儿,年轻和尚没有回来,便返回书铺,将大概说给林东安。

“拳头大小的瓦缸……”

林东安思索片刻:“那应该就是斗米教的余孽作祟了。

斗米教便是喜欢用瓦缸,米缸之类的器物炼制米尸。

按照炼制的米尸的大小,所用到的缸大小也不一的。”

林东安解释了一句。

“真是斗米教?”沈翊有些惊讶。

要知道,前脚林东安可是还在说跑过来的只不过是斗米教剩下的虾兵蟹将,躲避都来不及,不太可能出手暴露自己。

这王婆子也太天怒人怨了吧?

哪怕是斗米教都不惜拼着暴露自己行踪的前提也要杀了这个老猪狗?!

这也太招恨了!

倒是间接帮了自己的忙了。

林东安却是摇头道:

“依老夫之见,你口中的王婆子很有可能就是斗米教余孽新吸收的教徒。”

“一般来说,斗米教杀人,不可能留下赖以生存的家伙事,那比他们的命都重要。

而拳头大小的黑色瓦缸……

老夫若是没有记错,

应该是初入该教,初学邪法者所用。

待到学到一定程度,才能有资格换成米缸,尝试祭练邪尸。

原本老朽还不太肯定。

不过你说寒山寺的和尚言其人祸,老夫便敢肯定了。

当年斗米教在大赤县闹的沸沸扬扬的时候。

便是寒山寺的高人出手,破了那已经初步祭练成型的大邪尸。

那王婆子,怕是不知道经过什么原因,接触了斗米教的余孽,更被引入教中。

哼,斗米教余孽贼心不死,怕是妄图想要东山再起……””

林东安冷笑两声,猛的拍打在一旁的柜台上,杯中茶水都侧露出来。

“丧心病狂的斗米教,当初杀了这么多无辜少女,居然还想妄图在兴波澜,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恨恨的骂了两声,林东安又满脸狐疑的道:

“不过老夫倒是有些纳闷,

这斗米教的邪法初时修炼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即便怨气反噬,也不过病上几个月。

至于……你口中的那个王婆子为何死的……这般凄惨?”

他当时路过大赤县,因正爆发米斗教的事,还被临时征召了过去。

这才知晓那米斗教邪法的些许细节。

这米斗教的法,

邪门在后面。

初始修炼时一般并不会有太大危险。

哪怕是冲撞了,也就是病上一场,不可能说动辄身死惨状。

真要这样,斗米教哪里还能引得大赤县沸沸扬扬,早就自己把自己练的死绝了。

不过话说回来,

关于邪法,

他充其量也就是见闻比其他人稍微丰富一些。

真说有多了解,也算不上。

左右想不明白,便念头一转。

清平镇发现了斗米教的影子,自己得赶紧飞鸽传书,告诉东家才是。

沈翊见林东安陷入凝思,默默退下,找到活计,取来纸张,回到厢房。

李俊见他进来,立马凑了过来,奇怪问道:

“阿翊,怎么回事?以往你都是第一个才来的,怎么今天来这么晚?”

沈翊磨墨持笔,道:“路上发生了点事,耽误时间了,你画几张了?”

“嘿嘿……”

说到这个,李俊顿时颇为自得起来:

“今天手感不错,果真就像你说的那样,熟能生巧了般,这一会儿功夫就已经画了八张了,不出意料的话,我应该是是今天第一个完成的。”

“恭喜,恭喜!”沈翊笑着打趣道。

……

橘红色的落日余晖投进书铺,天色已然微微昏暗。

厢房中。

沈翊心神微动。

眼前,金辉流动,汇聚成一行小字:

【衍一:避邪符(163/800)(入门)】

【功效:精致入微,线条飘逸灵动,有一定概率绘出避邪灵符。】

每天勤耕不缀的临摹之下,进度也算是喜人。

照这个架势下去,再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应该就能达到下一个熟练度。

不知道下一个熟练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变化。

沈翊满心期待。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想着今日打算,当即第一个起身,将画好的符纸交给刚刚过来的林东安。

回头,又给一脸茫然的李俊投去一个鼓励目光。

出了书铺,沈翊径直前往东街肉铺。

“家里面的肉吃完了,我又要练桩,本身血气不足的情况下,肉更不能停。”

……

大日余晖浸染青石板。

远处天空一片橘红。

沈翊踩着碎金般的夕阳,踏入东街肉市。

大部分肉摊皆已歇业。

只尚有一家摊位前掌着油灯,似乎还在营业。

沈翊目光打量过去,却是眼前一亮,

油腻腻的案板上,竟挂着一大块色泽红润的牛腱子肉。

若是想要血气充足,对于普通人来说,最划算的方法就是顿顿吃饱,顿顿吃肉。

而肉,最好是牛羊肉。

只是一连几天,莫说买,便是看都没有看见。

在大虞,牛被视为生产工具,受到律法保护,不能随意宰杀。

无法耕种的情况下,经过官府批准,才能够宰杀售卖。

至于羊肉,却是因为最近供不应求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