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又进医院了(二进宫)

消毒水的气味。

这是林抒恢复意识后第一个感知到的东西。他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惨白的灯光，斑驳的墙皮，还有角落里那个永远修不好的换气扇。

“又来了...“林抒苦笑着自言自语。这是他第二次躺在这家医院的病床上，连床位都没换。

窗外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在床单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他试着动了动手指，一阵刺痛立刻从指尖蔓延到全身。

“嘶——“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黑教廷的翟诚，诡异的紫黑色雾气，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陈三卦...最后记得的是那个被压缩成肉球的翟诚，以及斩空模糊的身影。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着日期和时间。林抒盯着那串数字看了好几秒，突然一个激灵。

“今天就是和穆卓云约战的日子？“

他猛地坐起身，随即被一阵眩晕击中，不得不扶住床头。全身的肌肉都在抗议，尤其是后背，仿佛有人在那里点了一把火。

“该死...“

林抒摸索着按下呼叫铃，却没有人应答。病房里静得出奇，连走廊上都听不到脚步声。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床头连病历卡都没有挂。

“又被特殊对待了啊...“

上次暴走被送来时也是这样。没有登记，没有问诊，直接被塞进这个偏僻的病房。看来陈三卦或者斩空又动用了什么关系。

林抒艰难地挪到床边，双脚触地的瞬间差点跪倒在地。他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整齐地叠放在一旁的椅子上——那件被黑雾腐蚀得千疮百孔的T恤，还有沾满血迹的牛仔裤。

“真惨...“

衣服口袋里空空如也，手机、钱包全都不见了。不过林抒并不担心，他知道，反正后面系统会给他整回来的。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林抒估算了一下时间，如果现在出发，或许还能赶上约战的尾声。虽然以他现在的状态，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算了...“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病房门口，却在路过卫生间时停住了脚步。镜子里的自己憔悴得可怕——眼窝深陷，嘴唇干裂，更可怕的是，眼白上还残留着些许黑色丝线。

“诅咒系的后遗症吗...“

林抒打开水龙头，捧起冷水狠狠拍在脸上。冰冷的水流让他稍微清醒了些，但那种深入骨髓的疲惫感依然挥之不去。

走廊上终于传来了脚步声。林抒警觉地回头，却发现只是个推着药车的护士。对方看到他站在门口，明显愣了一下。

“你...醒了？“护士的声音有些发抖，“请不要随意走动，我这就去叫医生。“

“不用了。“林抒摇摇头，“我很好，只是...睡了几天？“

“三...三天。“护士的眼神飘忽不定，明显在说谎，“那个...你的医疗费已经有人付过了，随时可以出院。“

林抒眯起眼睛。护士的反应太奇怪了，仿佛在害怕什么。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难道诅咒系的特征还很明显？

“谢谢。“他决定不再追问，“能借个电话用用吗？我的手机不见了。“

护士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部老式按键机：“用这个吧，但请快一点...“

林抒接过电话，熟练地拨通了莫凡的号码。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莫凡的声音里夹杂着嘈杂的背景音，似乎正在某个热闹的地方。

“是我。“林抒简短地说，“你在哪？“

“林抒？！“莫凡的声音突然提高八度，“你他娘的跑哪去了？穆卓云那帮人今天在决斗场等了你两个小时！“

林抒苦笑：“说来话长...我现在在医院。“

“又进医院？“莫凡的语调变得古怪，“等等，该不会是你觉醒什么危险的黑魔法系？.“

“见面再说。“林抒打断他，“带套干净衣服来，老地方。“

挂断电话，林抒把手机还给护士。对方接过手机后立刻后退两步，仿佛害怕碰到他一样。

“那个...“护士欲言又止，“你...你的眼睛...“

林抒心里一沉：“我的眼睛怎么了？“

“没...没什么！“护士慌忙摇头，“我什么都没看见！“

说完这句话，她推着药车几乎是落荒而逃。林抒站在原地，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他回到卫生间，再次审视镜中的自己。

这一次，他看得更仔细了。除了那些细微的黑丝，瞳孔深处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是...

“啪！“

林抒猛地关上水龙头，不敢再看下去。他隐约记得昏迷前的感觉——那股邪恶的力量在自己精神世界中苏醒的瞬间。难道那不是错觉？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也被夜色吞噬。林抒靠在窗边，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三天前的那场战斗，似乎改变了一些东西，不仅是他的身体，还有更深层的...

“诅咒系...“他喃喃自语，回想起黑雾吞噬翟诚时的快感，那种掌控他人恐惧的愉悦，“真是危险的能力啊...“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抒转头望去，期待着看到莫凡那张欠揍的脸。但出现在门口的，却是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唐月老师？“林抒瞪大了眼睛。

唐月穿着一身黑色风衣，长发利落地扎在脑后，手里拎着一个皮包。她环顾四周，确认走廊无人后，反手锁上了病房门。

“看到我这么惊讶？“唐月嘴角微扬但眼神却异常严肃，“我以为你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

“什么身份？审判会？这还需要猜？”林抒靠在窗户边上望着这个大美女老师继续开口道，“你觉得一个身后没有任何官方组织的人，会和斩空大哥认识？甚至能查到我在哪个医院？”

唐月挑眉，心中想道“嘿，你别说这小子他不傻。”

“所以你过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因为我觉醒了诅咒系准备把我抓回去当业绩？”林抒见唐月发呆继续开口问道？

唐月轻笑一声。

“林抒，你想的也太多了吧？这又不是什么狗血小说，还把你抓回去冲业绩？”

“你放心吧，顶了天就是给你抓回去备个案，万一你下次再出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