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穿过诊疗室的穹顶玻璃时,林夕正跪坐在波频共振毯上。半年治疗后的今天,她终于要尝试躯体解冻疗法。
“记住,肌肉的颤抖是未完成的逃生反射。”周医生启动生物反馈装置,“让半年前卡在腰部的恐惧能量释放出来。”
林夕的腰椎突然弓成紧张的弧线,纳米传感器显示她的竖脊肌群正以15Hz频率震颤。全息投影将她带回失重的货舱,但这次AI为她装配了能量护盾。
当泰伦的幻影扑来时,林夕的右腿不受控地猛踹出去。这个迟来的自卫动作触发连锁反应,她突然开始对着空气疯狂踢打,汗水和泪水在离心力作用下甩成水晶般的圆环。
“很好!”周医生加大重力模拟,“现在想象把那个蜷缩在管道里的自己抱出来。”
林夕的指尖陷入虚拟投影的肩胛骨,当时那个瑟瑟发抖的女孩正在她怀里化为光点。共振毯释放出子宫般的温热波动,她忽然想起某本书里写的话:“创伤不是你的错,但复原是你的责任。”
蓝月季在此时绽放,十二片花瓣同时舒展的轻响与林夕的脑电波产生共振。当最后一个记忆碎片融入斯旺西的月光,她终于听见自己发出完整的哭声——这是信天翁号失事后,她第一次触摸到痛楚的完整形状而非碎玻璃般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