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深入敌营，洞察破敌之机

金属扭曲声持续了约三秒后戛然而止。

牟羽后背紧贴着潮湿的石壁，看着戴昕发白的指节还按在暗青色凸起上。

系统光幕突然弹出红框警告，却在扫描到机关结构时转为淡绿色提示。

“是连环锁的预警装置。“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视网膜上跳动的精神力数值勉强维持在32%的警戒线以上，“相当于古代防盗铃，不会触发实质性机关。“

戴昕触电般缩回手，银铃铛在腕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陈队长打着手电筒检查周围石壁，光束扫过林博士举着的光谱仪屏幕：“氧气含量稳定在19%，暂时安全。“

牟羽重新戴上防护手套，指尖抚过青铜阶梯侧面的鱼鳞纹。

系统突然在某个磨损严重的纹路处标出金色光点，他摸出修复箱里的鬃毛刷，蘸着特制溶剂刷开铜锈，露出底下半截鹤形浮雕。

“戴姐，借你发绳一用。“他突然伸手扯下戴昕马尾辫上的铜钱发饰，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将铜钱嵌入鹤喙凹陷处。

青铜阶梯发出齿轮转动的闷响，原本下沉的半寸地面缓缓抬升复位。

林博士蹲下来用放大镜观察接缝：“这是唐代工部惯用的'子母扣'设计，你怎么......“

“去年修复法门寺地宫构件时见过类似结构。“牟羽将铜钱抛还给戴昕，系统光幕显示精神力回升到41%。

陈队长重重拍了下他肩膀，考古队两个年轻队员不约而同举起手机拍照。

当最后一道暗锁解除时，牟羽的防护服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尘封千年的密道入口豁然洞开，腐朽的松木气息混着防潮香料的味道扑面而来。

戴昕调试着直播设备补光灯，镜头扫过他沾着青金石粉末的侧脸。

“小心脚下。“他提醒正要跨过门槛的林博士，登山靴在距离门槛三寸处停住——系统标注的红线正悬在布满细孔的青砖上方。

用探针轻触砖面，立即有黑色液体从孔洞渗出，接触空气后迅速凝结成胶状物。

密道内的壁画残片让牟羽太阳穴发胀。

左侧石壁的迦陵频伽鸟与右侧的持剑天王形成诡异对照，残缺的卍字符在系统解析中不断拆解重组。

他不得不分神躲避突然弹起的青铜蒺藜，又要记住头顶每块刻着星宿图的方砖排列规律。

“戌时三刻，奎木狼移位。“戴昕突然念出某块砖上的铭文。

牟羽猛地拽住她后退半步，原先站立处的地砖翻转露出尖刺。

他这才注意到她举着的直播备用屏上，正显示着昨天扫描过的墓志铭拓片。

陈队长用登山杖敲击着前方路面：“这些陷阱排列有章法，像是按照二十八宿......“

“不完全是。“牟羽用修复刀刮开某处青苔，露出底下被篡改过的角宿标记，“至少有三处星位被人为调整过，可能是墓主防止后人闯入的干扰手段。“

戴昕将矿泉水瓶递到他唇边时，他正蹲在地上用粉笔演算星轨夹角。

温热的水流滑过喉间，他忽然发现瓶身倒影里，那些被篡改的星位竟与戴昕铃铛表面的划痕走向重合。

“试试把天市垣的紫薇星当作参照系。“她指尖在虚拟星图上划出弧线，发梢扫过他汗湿的脖颈。

当某块刻着鬼金羊的方砖被踩准时，所有青铜蒺藜同时缩回墙内，密道深处传来机括归位的脆响。

牟羽在最后一道陷阱前停住脚步。

手电筒光束照亮的前方石壁上，半幅被利器划破的《礼佛图》旁，赫然留着枚血红色的手印——那分明是现代防潮涂料制成的标记。

牟羽的指尖悬在壁画剥落处，防护手套上沾着的青金石粉末在冷光手电下泛着幽蓝。

系统光幕突然在视网膜上铺开全息投影，将残缺的《礼佛图》复原成三维模型——供养人衣袂缺失的褶皱纹路，竟与半日前修复过的北魏漆棺纹饰完全重合。

“不是唐代。“他喃喃自语，修复刀轻轻刮开表面浮灰。

赭石色底料下渗出朱砂颗粒，这是汉墓壁画特有的分层技法。

陈队长的登山靴碾过碎石发出脆响，手电光束扫过壁画边缘时，牟羽突然按住他的手腕：“别动！“

光束定格处，三道平行的划痕斜贯壁画。

牟羽用鬃毛刷扫去缝隙里的积尘，露出底下指甲盖大小的青瓷碎片——系统立刻标记出永初元年的官窑款识。

这方宋代瓷片卡在汉代壁画裂痕中，就像时空错乱的坐标。

“有人在我们之前进来过。“戴昕调整直播设备焦距时，补光灯照亮了牟羽发梢凝结的汗珠，“至少跨越三个朝代。“

牟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精神力数值跌至29%的瞬间，系统突然将壁画裂纹与昨日修复的青铜簋纹路重叠标红。

他扯下防护手套，直接用指腹触摸冰凉的墙体，汉砖粗砺的触感里混着某种熟悉的黏合剂残留。

“帮我按住东南角。“他将修复箱摊开在地上，三把不同弧度的刮刀同时咬住壁画边缘。

戴昕的掌心压住松动砖块时，他听见她腕间银铃的震颤频率突然加快——那是系统提示精神力临界值的特殊共鸣。

陈队长突然暴喝：“退后！“

墙壁里传来机括转动的闷响，十二道青铜尖刺毫无预兆地破壁而出。

牟羽拽着戴昕滚向右侧石柱，后背撞上凸起的貔貅浮雕。

林博士的光谱仪砸在尖刺丛中迸出火花，屏幕上跳动的氧含量数值开始剧烈波动。

“坎位三步，震位七步！“牟羽抹掉流进眼睛的汗水。

系统光幕正将尖刺攻击轨迹解析成卦象图，他抓起修复用的鱼胶罐砸向寅位石砖。

飞溅的胶体粘住三根回收中的尖刺，为众人争取到七秒逃生间隙。

戴昕的直播备用屏突然亮起蓝光。

昨天扫描的星宿图此刻正与墙顶方砖产生数据共振，她拽住牟羽的修复箱背带喊道：“鬼金羊方位！“

牟羽蹬着壁画凸起跃起两米，修复刀精准插入刻着井木犴的方砖缝隙。

下坠的青铜网在离陈队长头顶十公分处急停，所有尖刺随着齿轮卡死声僵在半空。

林博士瘫坐在碎石堆里，放大镜片折射出牟羽还在渗血的手掌。

“西南角的松烟墨。“牟羽用牙齿撕开止血绷带，目光锁定壁画右下角被忽略的晕染痕迹，“这是宋代画匠修补时的标记，他们用......“

戴昕突然捂住口鼻：“什么味道？“

灰白色烟雾从壁画裂隙渗出，带着诡异的檀腥气。

牟羽的系统光幕疯狂闪烁警告，精神力数值在接触到烟雾的瞬间暴跌至17%。

他扯过防尘布罩住最近的裂隙，却发现烟雾正沿着汉砖的鱼卵纹孔隙弥漫。

“闭气！“陈队长甩出防毒面具的刹那，戴昕的直播设备突然捕捉到烟雾中的磷光——那些漂浮的颗粒竟组成二十八宿的星图，与墓顶残存的鎏金星轨遥相呼应。

牟羽的视网膜上，系统强行启动的红色光幕正将烟雾轨迹解析成某种阵法。

当戴昕腕间的银铃再次发出高频震颤时，他看清了烟雾里时隐时现的甲骨文残影——那分明是《汉书》记载过的龟息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