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代先祖，要命的开局

稍稍抚平激荡的心绪，季明看向眼前悬浮的光幕，指尖终于在“开始模拟”上摁下。

【模拟开始！】

【正在加载先祖档案……】

悬浮在虚空的斑驳古卷上，浮现出个朦胧的身影。

当季明将意识集中其上时，古卷忽然展开，鎏金色的文字灼入眼帘。

【承元三年冬，淮水决堤。】

【七岁的季三草攥着半块发霉的炊饼，在难民潮中蹒跚而行。】

【他面黄肌瘦，乱发间露出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只因他听说，紫云山上有仙人布施。】

季明指尖轻抚字间，眼前的画面陡然变换，仿佛再次穿越了般。

乌泱泱的难民东倒西歪前行，而他被裹挟其中，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一切都无比真实。

“这是先祖的第一视角？不，甚至还能切换……”

就像是极度沉浸的观影般，只是与此同时，季明仍旧能感觉到自己身处破庙，小妹童声的数数混着柴火的“哔剥”，依然萦绕在耳畔。

模拟中的画面，很快就吸引去了季明的所有注意。

因为他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青铜轮盘。

【请选择——】

【一：寻访仙迹（九死一生/仙缘缥缈）：传闻紫云山每逢朔月现接引虹桥。】

【二：医药学徒（温饱无忧/成长缓慢）：济世堂招收童子，管吃管住。】

【三：丐帮弟子（生存保障/底层倾轧）：掌握三街九巷的乞食势力。】

【四：投身行伍（晋升机会/死亡率高）：边军正在强征男丁。】

季明的手指，下意识悬在选项一上。

若是寻常的游戏，季明定然直接莽了，但此时他却不得不慎重权衡。

模拟只有一次的机会，没法重来，若家族嫡系全灭，便是彻底的败局。

而此刻的模拟世界里，季家嫡系血脉似是只剩季三草一人？

没有任何抗风险的能力啊……

在诞下子嗣前，出不得意外。

念及此，季明不得不沉下心来，他需要稳扎稳打、稳中求胜！

排除“九死一生”和“死亡率高”的一、四选项后，剩下的就是医药学徒和丐帮弟子。

那还用选吗？

再又一次的听到母亲压抑着的咳嗽声时，季明的指尖，果断在选项二上摁了下去。

就以医药学徒作为开局吧！

若是能学得高明医术代代相传，或许困扰了母亲大半辈子的顽疾，也能治愈。

想着这些，古卷上的文字徐徐浮现——

【本想去紫云山，拼一次机缘，只是当季三草途经济世堂时，其挂在门外的“管吃管住”四字，让他立马改变了主意。】

【季三草三下五除二的啃掉了最后半块发霉的炊饼，略微收拾了下后，壮着胆子进入了堂中。】

季明眼前的画面再次变换。

济世堂的青砖地上，满脸麻子的管事用竹尺挑起季三草的下巴：“身无二两肉，倒是这双眼睛……”

管事拿尺子戳了戳少年咽喉，递出药瓶道：“吞了这些丹药，若还能活，就留你试药。”

？！

看着这番画面，季明瞳孔骤缩。

这是在拿人命当药畜使？

选项里说好的温饱无忧呢？

难不成所谓的温饱，是试药试到饱？

倘若试出了人命怎么办？

这也能算无忧？！

季明替先祖着急，心下只希冀他赶紧拒绝，要是在这里死了，那季家可就直接绝后了！

然而，选项没有弹出，季明此刻只是个旁观者，无法影响、无法干涉。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画面中——

少年毫不犹豫接过药瓶，仰头吞咽而尽。

季明的心一瞬间揪紧。

下一刻，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季三草浑身泛起青紫，噗通倒地。

管事失望的摇头，吩咐伙计将其抬去后院，再观察个些许时辰。

季明急于知道结果如何，就像是洞悉了季明的想法般，模拟中的时间陡然加速。

日升月落，转眼便到了三日后的清晨。

季三草扛过了此劫，悠悠醒转。

须发皆白的老医师破帘而入。

“好！是个不错的试药苗子！你可以留下了！”

季三草被带到后院柴房，这里还蜷缩着另外三个药童。

墙角堆满沾血的绷带，空气里满是苦涩的药味。

又过了两日，待到季三草身体稍稍养好，很快，他便迎来了第二次试药。

季三草蜷缩在柴房草堆，借着透进的月光，看见自己手臂浮现青斑，如丝结的蛛网。

同为试药童子的大柱瞧见了，眸中似是同情，兔死狐悲一般。

他悄声告诉季三草道：“这是世面上新出的毒药‘一日阎罗’，试药的兄弟没有一个活过十二时辰。”

季明听了大惊，一颗心不由得再次悬起。

真是刚脱离生命危险，下一个危机又接踵而至。

早知道当医馆学徒这么危险，他就加入丐帮了！

只可惜模拟无法重来，只有这么一次的机会。

青铜罗盘再次浮现。

【请选择——】

【一：死前留下子嗣（年岁尚小、时间紧迫/成功率0%）】

【二：催吐解毒（临死前的挣扎/成功率0.12%）

【三：等待明日试药（相信自己吉人自有天相/成功率0.58%）

【四：亲自干涉】

该死，这前三个选项，简直十死无生！

回想起开始模拟前的雄心壮志，季明不由得苦笑，他还是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以为觉醒了金手指就可以享受开挂人生，一路趟平，然而现实却是给了他个迎头痛击。

他甚至可能刚开挂就把自己开死……

若是身为自己先祖的季三草死了，那身为其后裔的自己会迎来怎样的结局？

先祖命轨的因果会映照现世……

季明不敢往下想。

他打起精神，思索对策。

前三个选项排除，那就唯有选四了。

可是……

亲自干涉？

自己要怎么亲自干涉？

就算自己进入模拟，附身到先祖身上，代替先祖面对这一生死危机，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化险为夷呢？

他不通医术，不会解毒……

咦，等等！

解毒？！

季明猛地想到什么，眼前一亮，就像抓到救命稻草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