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炼气法门，拜师路子

大年初一。

方墨打开自家屋子的门窗，让新鲜的空气进来洗刷掉过去一年的浊气。

“都说新年要有新气象，可我这屋子倒还是和往日一样。”

方墨环顾四周，破小的屋子没有足以称道之处，唯一的优点就是干净。

“真是空空荡荡，连床好点的被褥都没有。”

还好昨日许叔兴致高涨硬留下自己，不然他还得回这冷清地方独自守岁。

“嗯……感觉还是听李兄的，去内城置办所宅子吧。”

方墨这次卖烟花猛赚了一大笔，折去成本和与李乐霄的分成之后，约莫有个四千两银子。

几千两银子不算小数，内城中一所小点的宅子也才几百两，这笔钱足够一个人悠悠哉哉在城里躺个十几二十年的了。

“我这也算是个小暴发户了。”

方墨自嘲地笑笑。

“不过这钱看上去挺多，实际上也不太够用啊。”

方墨叹了一口气，用神识观照自身，祖窍处那团白色道焰又壮大了一圈，正在熊熊燃烧。

这道焰可是个销金大户，方墨不敢随意花钱正是为了喂养它。

“你倒是烧得旺，你知不知道你烧的可都是我的银子。”

方墨自顾自地说道，在心里开始算账。

在玲珑阁制烟花的时日里，为了不断淬符，方墨都不知道喂了道焰多少青辰砂墨当薪柴。

而且随着方墨接连使用道焰之能，它的胃口也越来越大。

一开始的它一天只需要一块灵墨，可到了后来，一天喂它五块它都不知餍足。

黄阶灵物虽是最低阶的天材地宝，但寻常百姓平日里也根本消费不起，一块青辰砂墨就能要上一百两银子，完全是在抢钱。

方墨虽是一时乍富，面对道焰如饥似渴的索求，也感到力不从心。

“不过托道焰的福，我现在的神魂也壮大了不少。”

方墨稍一闭目，神识外放，开始感应周身天地。

神识在刹那间扫过，整个房间就都映在方墨脑海之中，虽然闭着眼，但他却能看清房间内每一粒灰尘的位置。

他微微一笑，弯腰伸手，从墙缝中扣出一文不知何时掉进去的铜钱。

神识乃魂魄之新目，能够洞察外景。

可以感应周身方圆十尺，方墨的神魂之强已经远胜炼气八品符师，直逼七品境界。

要知道方墨从未开辟气海，只是一介凡人，虽然普通符师画符久了也能拥有一点微弱神识，但方墨能把神魂锻炼到这种骇人程度，可全是道焰的功劳。

“算你识相，每天烧那么多天材地宝，总知道反哺我一点。”

神魂妙用无穷，方墨作为符师，肯定希望魂魄越强越好。

“但以我现在的处境，想更进一步，必须得开辟气海，尽早修行以气炼魂之术了。”方墨喃喃道。

此方世界大道三千，符箓、武术、炼器、丹鼎皆可入道。

道虽不同，境界却都是类似的。

炼气、筑基、金丹、元婴……

不成筑基不蜕凡躯，可若连炼气都不是，那都算不上人，顶多和猴子一个档次。

“听说开辟气海之后，身体受灵气温养，能延年益寿，凭空多出数载寿元。”

“就是为了能多活几年，多享受享受世间美好，我也得想方设法开始修行了。”

方墨深吸一口气，先定个小目标，成炼气再说。

方墨提前打听过，想要习得符修炼气之法，他有三条路子可走。

一是加入城中任何一家符箓文馆，文馆招徒的目的类似于武馆，又有点像前世某些无良岗位付费上班，总之，文馆的师傅会教你画符炼气，但别指望他们能有多用心。

除却少部分亲传之外，剩下的普通弟子主要还是给文馆打工，每日画些下品符箓为馆内创造收益，至于长生大道？只在梦里想想就够了。

可就算是这样，文馆也从来不缺弟子，束脩开得也很昂贵。

毕竟符师走到哪里都吃香，只需要给文馆卖身数十年便可以学会能吃一辈子的画符手艺，还有长生的大饼在头上挂着，也难怪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方墨穷困之时的梦想便是拜师文馆，学会更多赚钱符箓混口饭吃，期待之后能慢慢熬出头。但既然现在有了闲钱，方墨心思又活泛起来，也不太瞧得上这条路子了。

“若是能混个亲传当当，去文馆也未尝不可，可要是只是普通弟子，不仅学不到真本事，还白白浪费时间。”

除却符箓文馆，还有一条专供世家子弟的习符之道。

“听说世家都会从郡城里请颇负盛名的符箓大家来当家教。”

“就是不知道我这种身份，能不能也混进去当个旁听。”

方墨盘算了一下，要想从这方面入手，他倒也有点思路。

李乐霄的父亲颇有身份，李乐霄也算有些人脉可以帮自己运作。实在不行，那个不太聪明的宁家丫头说不定也能帮忙。

不过方墨想到她就头疼，他还答应过那个宁少爷教他画符，但制作烟花太忙，方墨都把这事给忘了，不知道她看到自己会不会发火。

第三条路子门槛则更高。

符周王朝以符立国，朝中也供奉了大批符师，为此专设一司，谓之符宾会。

符宾会里的符师听从朝廷旨意，除却为宫里提供上品符箓，最重要的职责便是——

为天下斩妖除魔！

“符箓有辟邪诛凶之能，我这拿去造烟花倒是落入庸俗了。”

方墨无奈地笑笑，加入符宾会是好，可他区区草芥之籍，难有门路。

“符箓文馆，世家私教，朝廷宾会……”

“说起来，这些都不如加入仙宗啊！”

方墨摇摇头，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如今天下江山看上去是符周王朝所辖，但暗地里，大大小小的仙宗门派才是把持一切的真正主人。

那些不食红尘烟火的仙人寿命悠长，短寿的凡人在他们看来和蝼蚁一样烦人，因此他们只管修行，一切凡俗琐事交给符周王朝代管。

青砂城是个偏远地方，连厉害的炼气修士都无几个，更别提筑过仙基的仙宗门人了。

想着想着，方墨的肚子咕咕叫起。

昨夜光顾着喝酒，饭菜都没吃多少，方墨早晨刚一回家，颇感腹中空空。

“一日三餐，这就是凡人的苦恼之处啊，先去弄些吃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