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同步的眼神

陆明喘着粗气冲进宠物店，鞋底沾满工厂的灰尘，背包里的BUG猫跳出来，低吼着扑到桌上。店里的空气闷得像蒸笼，鱼缸水面泛起涟漪，氧气瓶嘶嘶作响。张伟蹲在豆豆旁边，满脸汗水，手忙脚乱地按着它的胸口，店员站在一旁，手里攥着针管，脸色苍白。桌上，豆豆裹在毛毯里，银色耳机歪挂在脖子上，眼睛半睁半闭，眼珠却泛着诡异的金光，像被什么东西点亮。

“陆明！你可算回来了！”张伟抬头，声音发颤，“豆豆刚才醒了一下，又抽搐，现在眼睛这样……它咋了？！”

陆明扔下背包，凑近一看，豆豆的瞳孔像两盏小灯，闪烁着节奏，像在接收信号。他咬牙，“糟了，同步开始了！”他掏出烧焦的AI模块，屏幕一片黑，只能靠手边的备用电池和BUG猫。他低声道：“工厂那台装置启动了，‘第三阶段’要把所有样本连成网络。”

“网络？”张伟瞪眼，“你是说豆豆被控制了？”

“对。”陆明点头，“‘太阳’序列增强智能后，TRI植入了控制信号。”他看向店员，“它醒那一下干啥了？”

店员咽了口唾沫，“醒了不到十秒，盯着我看，像要说话，然后就抽搐，眼珠变这样。”他顿了顿，“我还听见外面猫叫，跟疯了一样。”

陆明皱眉，推开店门一看，街角的黑猫又出现了，蹲在路灯下，绿眼睛闪着金光，身后几只流浪狗聚过来，低吼着围成圈，像在开会。他低声道：“城市样本都连上了……”他转向张伟，“豆豆是19-1，首例，TRI盯着它。”

“那咋办？”张伟急得拍桌子，“我不能让它变傀儡啊！”他抓起手机，又拨医院号码，忙音刺耳依旧，“信号明明有，为啥没人接？！”

“别试了。”陆明沉声道，“TRI控着通信，电话不通是他们干的。”他接上备用电池，BUG猫瞳孔亮起，投影出一块简陋波形图。他低声道：“AI废了，只能靠猫。”他输入指令：

def disrupt_signal():

if detect_sync(“solar_sequence“):

emit_pulse(15000Hz， target=“neural_link“)

return “信号干扰“

disrupt_signal()

白猫爪子按住豆豆额头，一道微光闪过，柴犬抖了抖身子，金光眼珠暗淡几分，呼吸急促起来。陆明盯着波形，“同步断了，但不彻底。”他看向张伟，“它脑子被信号撑爆了，得拔根。”

“拔根？”张伟一愣，“咋拔？”

“找到信号源。”陆明咬牙，“工厂是核心，但‘观察者’在别处遥控。”他掏出手机，那条“请返回原点”的短信还挂在屏幕上。他眯眼，“原点……宠物店？”他环顾四周，波形图突然跳动，指向柜台下的鱼缸。

“鱼缸？”陆明走过去，蹲下一看，缸底躺着个小金属块，拇指大小，刻着“TRI-19”。他捞出来，金属块嗡嗡震动，BUG猫低吼着扑过来。他低声道：“信号放大器，‘观察者’用这个盯着豆豆！”

“啥？”张伟凑过来，“这玩意儿咋来的？”

“可能是豆豆带进来的。”陆明皱眉，“它被实验后，TRI植入了追踪。”他捏紧金属块，“得毁了它。”他让BUG猫爪子一拍，电弧闪过，金属块冒出一缕青烟，波形图平静下来。

豆豆低哼一声，眼珠恢复正常，缓缓睁开，眼皮耷拉得像窗帘。张伟惊喜，“醒了！豆豆你没事吧？”他摸了摸柴犬的头，豆豆舔了舔他的手，尾巴弱弱地甩了一下。

“别高兴太早。”陆明盯着波形，“同步断了，但装置还在跑。”他看向窗外，黑猫和流浪狗突然齐声嚎叫，街边的麻雀炸起，撞得树枝乱颤。他低声道：“全城动物都疯了……”

店员插话，“我刚听到外面有爆炸声，像从北边传来的。”他指着窗外，“你们看，天变红了！”

陆明冲到门口一看，城北方向升起一团红光，浓烟滚滚，像工厂爆炸的余波。他咬牙，“核心装置过载了，第三阶段失控！”他掏出手机，拨张伟号码，信号恢复，却还是忙音。他低骂，“通信还是被掐，TRI不想让我们求援。”

“那豆豆咋办？”张伟抱着柴犬，“它刚醒，又晕了！”他掀开毛毯，豆豆气息又弱下去，眼皮抖了抖，像是撑不住。

陆明皱眉，“信号断了，它脑子还是伤太重。”他让BUG猫再扫一遍，波形图跳出新提示：“残余同步信号，来源：外部移动源，距离500米。”他一惊，“移动源？‘观察者’在附近！”

“谁？”张伟急道，“那家伙在哪儿？”

“500米内。”陆明抓起金属块残骸，“这东西烧了，他换了个发射点。”他切换BUG猫至“追踪模式”，白猫瞳孔锁定方向，指向街对面一栋老楼。他低声道：“在那儿！”

他正要冲出去，手机震动，新短信跳出：“19-1脱离同步，第三阶段调整中，观察者已转移。”他咬牙，“跑了？”他看向老楼，窗帘晃了一下，像有人影闪过。

轰隆一声巨响，地面震动，城北红光更盛，爆炸声连绵不断。店员惊叫，“那啥炸了？！”陆明眯眼，“工厂……TRI失控了。”他转向张伟，“你守着豆豆，我去追‘观察者’！”

“行！”张伟点头，“但你小心，那家伙不简单！”他又拨了个号码，忙音依旧，他急得满脸通红，“这电话啥时候能通啊！”

陆明冲出店门，BUG猫跳进背包。他跑向老楼，半路回头一看，宠物店窗户后的豆豆突然睁眼，金光又闪了一下，随即瘫倒。张伟的惊叫传出来：“陆明！它又抽了！”

陆明咬牙，手机屏幕亮起，最后一条短信浮现：“观察者已锁定新坐标，19-1请坚持，城市网络即将完成。”屏幕一闪，黑了下去，街边的动物嚎叫声响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