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牧离开萧先生,到家已经零晨,好在父母知道他是去黑虎堂演练拳法去了,并未担心,已经早早睡下。
第二日清晨,冯牧带着已经写好的说辞,夹在了顾堂主的书房门缝当中。顾堂主的书房是在学堂诸位先生书房的最里侧。
冯牧依然像往昔一样来到学堂教室自己的位置坐下,看到柳了另一个世界。
萧先生的课由学堂李先生代替,当其他同学都在讨论吕青的座位空着,并未在意,因为他今天来的比较早,他相信柳青一会就会像往常一样到来,冯牧翻读着书卷,脑海里却被萧先生所言带到先生的离去,是否萧先生也会离开。唯独冯牧清楚萧先生如今处境。让冯牧更关心的是今天柳青的座位是空的,柳青没来,这不免让冯牧心情有些焦躁。
冯牧依然白天在清芷学堂读书,晚上上林老先生处练拳。一连两日皆是如此,而且他也遵照萧先生所说,在街上留意是否有袖口绣着仙鹤图样的人出现,还好这两日镇上并没有出现外地人。唯一让冯牧放不下的是,这两日始终没有看到柳青来到学堂。
所以今日从黑虎堂归来,冯牧不由自主地来到了柳宅附近。
“奇怪!”冯牧没有看到一丝灯光,尽管现在时间不早了,但是柳宅大门的灯笼一般都是通宵亮着的。今天怎会如此特殊。
冯牧虽然练习大周天功时间尚浅,但是目力、听力却是比以前提高了许多。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他拾起一块石子,向院子里扔去。
石子落地,又再次弹起落下的声音如此清脆,但是院子里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冯牧清楚的记得,柳家院内有两只护院的黄狗。他这招投石问路,应该能惊动黄狗。
而如今却石沉大海,毫无声息。这显然很不正常。
冯牧摸到柳府的大门,借助月光,一看大门外面的锁环已经上锁,这怎么可能,只有府内无人,外边的大门才会上锁,难道府内连一个人都没有了吗?
冯牧心中一紧。急忙绕道宅院北墙边的一棵柳树下,借助柳树和院墙。蹭蹭两下登上了墙头,向院内望去,一片漆黑,哪有一丝光亮,腹中一提真气,轻轻一跃,便落入院内。
虽然未曾来过柳府,但曾多次听柳青说过,她那所院落的特征和方位。兔起鹘落,便来到了柳青所居住的位置。
在途中所经过的院落,回廊、厅堂、室内冯牧未见到一人,显然此时的柳宅是空的。冯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人呢?怎么无缘无故,偌大的一个柳宅不见一人踪影。
冯牧见院落内的物品虽然摆放有些杂乱,但是庭院门窗,虚严有度,这才将紧张的心稍稍放下,回忆那天柳青母亲庄氏的表情,他最终下出结论,柳家应是有备离去,并不是遭到强人入室绑架之类的凶险之事。这让冯牧略有宽心。
冯牧眉毛紧锁,“是什么样的事情能令柳家如此匆忙离去呢?”
这一去,究竟到了哪里,柳青还会回来吗?
冯牧站在柳青闺房前的小径,望着天上的一轮孤月,看见自己的身影被拉了好长,他久久站立。一声叹息!“真的走了,柳青不管你走到哪里,希望你能够平安,能够早日回来,如果你不再回来,即使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对于柳青突然离开,让冯牧感到心生担忧和思念。冯牧心中对柳青的情愫,让他无法忍受她的离去,更是为连句道别的话都没有留下而感到不甘。
在另一边,柳青的父亲柳员外面对自己的仇人张定远的威胁,为了保护家人的安全,不得不连夜携家人离开。
坐在离开的轿子里,柳青哭红了眼睛,离开的实在是太匆忙了,甚至连向自己的伙伴们说声再见的机会都没有。她的父亲告诉她,他们现在处于危险之中,来不及与任何人道别,但相信未来时机成熟时,他们与大家还有相见的机会。
让柳员外决定突然离开朱仙镇背后的原因是,柳员外十五年前曾是朝廷的户部右侍郎,他曾经痛斥左侍郎张定远克扣军饷,以次充好,误国误民的行为,可是张定远的后台确是郑国玄,郑国玄如今已经是大郑的皇帝,当年柳员外因与张定远不合而辞职回乡。张定远睚眦必报的性格,柳员外非常清楚,他一直担心张定远哪天会来报复,但是多年过去了,张定远升任户部尚书,柳员外担心的事却迟迟没有发生。然而,近日柳员外却偶然发现了张家的府兵出现在朱仙镇的街道之上,而这让柳员误判认为该来的还是来了,所以他决定离开故乡,带着家人投靠梅城的表亲邓家,以躲避这场情况不明的风暴。
然而,柳员外不知道的是,朱仙镇聚集这批张家之人的目的并非是他及家人,而是前往朱仙庙汇合雷家之人扑捉一头猪妖。也正是因为他今日的决定改变了柳家所有人今生的命运轨迹。
按照他与萧先生的约定冯牧今晚带着一些干粮,吃食来看萧先生藏身的枯井。
萧先生的伤在丹药的作用下已经痊愈,身上的灵力已经恢复到巅峰。
萧先生之所以没有马上离开,一是他要让冯牧讲讲外边的情况,二是他有件东西需要交给冯牧保管。同时他还取出储物戒子中的黄纸和符笔书写了许多张符箓用来防身。
萧先生认为师父给他推演天机所说的有缘人似乎找到了,他认为已经没有必要继续在朱仙镇再待下去。那个有缘人在他看来应该就是吕菲儿。他要继续去寻找吕菲儿的下落。
冯牧已经把镇上的情况说给他听。
萧先生把冯牧拿来的吃食收进了储物戒子。把一本印满各种符箓的古书郑重地交给了冯牧保管。
冯牧双手接过古书,见泛黄的封面上写着《百宝符箓天书》六个古朴的大字。
“冯牧这本书是我大夏皇朝家传之物,你一定要替我保存好,不可示人,不可遗失,你可记住。”
冯牧见萧先生那副帅气英俊的脸庞,再也无法和萧先生在清芷学堂教书那个人混为一谈,萧先生的脸上多了几份凝重。”
“弟子记下了!”
“我此次离开,你我不知何年何月才会相见,我虽然只当了你半年的先生,但也算你我师徒一场,我知你在绘画方面天赋异禀,正是学习符箓的好苗子,你未入我宗门,我无法传授你其它法术,但是符箓一道,我家传之学中却有涉猎,倒可以传授与你,学会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冯牧一听大喜,扑通一声跪在萧先生面前,磕了一记响头,“谢谢师父不嫌弟子愚钝!”
萧云歌摆摆手、“冯牧你今后不用称我为师父,还是叫我先生吧!还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这样能让我不会忘记在清芷学堂的日子!”
“好吧!先生”
接着萧云歌传了冯牧关于符箓的制作过程、使用之法。
言:“符箓可调动天地灵气,威力巨大。不可轻易向世人展示,防止被宵小之辈觊觎利用,有损功德。“
“符箓最终威力的大小,跟制作符箓的材质、工具有关,跟制符人的专注力和修为有关,跟制符的时辰有关,每具备一个条件,符箓的等级就要升高一个层次,符箓成符后威力等级分为黄、紫、银、金、青。而你专注力是够了,但是身上没有仙家修为,没有好的符纸、符笔、没有在最佳的时辰制符,所以目前你只能画出黄符。但是即使这样,黄符依然具有莫大威力!“
“你想制作什么符,翻看那本《百宝符箓天书》就行了。你是我的弟子,这本书你可以随便翻看,但是其他人就算了。”
“弟子知晓了!谨遵先生教诲!”
“冯牧如果真有一天我复国无望,身死道消,还望你在我萧氏后人中寻来一名性格纯良之人,把这本书传下去,也免得我愧对祖宗留下遗憾。”
冯牧见萧先生说的平淡。可见萧先生早以把生死看淡。
冯牧道:“先生必定吉人天相,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
“借你吉言!”
二人惜别!
冯牧对萧先生的复国梦想抱有敬意,也相信他们终将会有一天再次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