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卖身给学业,所以今天我无所事事;而明天,我将嫁于生计。
—————三毛
匆忙间,忘了你我,唯有事业才是自己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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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夏天炎热,但凌晨这个点风吹得还是有凉意的,董父让闺女回屋子去,见闺女回了屋,自己在院子里又坐了会儿,最后叹了口气,大步走出院子。
告别式的过程,再难受也罢,总是要去经历的。
清晨七点,小雨蒙蒙下起,董清再一次从睡梦中醒来,惰性压得她起不了身,就那么看着天花板,不知何时,耳边响起了稀稀疏疏的下雨声。
伴随着滴滴雨点的簌簌声,厨房那头董父董母的争论声也张罗开了,周子熙也无奈从半迷糊状态中回到了现实中来。
此时,手机也与董家父母一般,配合地叮当作响了。
董清将散乱在前额的发丝捋到耳后,带着丝丝困意看了眼手机来电,是老宋。
她接起电话,还未开口,老宋那边便下来指令:“丫头,你快回总部,设计部那帮臭小子捅娄子了,出事故的案子发到你的邮箱里了,你路上看。”
这句话让董清清醒了一些,应了一句好,挂掉电话,唤醒正在沉睡的周子熙,着手收拾起行李。
这闺女说有公事,董父董母也不敢多留,让闺女带了些土特产,唠叨了半个小时董清和周子熙才坐上开往机场的计程车。
董清一上车就打开邮件看案子,看到标题就愣了一秒。
‘吴氏旗下传媒公司以剽窃企业设计创意将鑫锐告上法庭。’
吴氏,吴思远。
“怎么了,事情闹得很大吗?”周子熙见董清的脸色不是很好,好奇地看了眼董清的手机,也明白了几分。
董清往下翻了一下,大概也了解情况了,鑫锐确实存在剽窃,却只是个实习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设计稿传了上去,核实部也没仔细去确认图像是否在以往的媒体发表中出现过,导致相似的设计公布于世,被吴氏逮着个机会将鑫锐告上法院。
“没事,也只是个实习生闯祸了而已,刚接触这行业,犯错正常,吃过亏就没事了。主要是怎么解决,传媒这东西传播快,鑫锐的信誉也许会大跌。”董清皱眉,仿佛在这事件中看到了那时候的自己,那时候也是以剽窃被告上法院,也就是那时候,董清才知社会这潭水到底有多深。
董清嘴上那么说,可心里却是忐忑,鑫锐和吴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有种说不清的缘由在董清心里埋下了种子,于公于私,吴思远都不是那种拿事业做赌注的人。
深吸口气,董清收起手机,看着周子熙勉强笑道:“我没事的。”
“我知道你没事。”周子熙似知晓董清想说什么,又道:“有事别硬撑,回去之后多联系,等调令下来我就过去。”
董清听到这话也投之一个安心的眼神,焦虑感也少了几分。
两人到机场后,周子熙替董清买了中午的机票后便坐在一旁陪着她,直到看着她起飞才起身买了张下午三点的机票,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叫了辆的士,前往吴氏企业总部。
吴氏企业的两栋大楼相邻,所以业务之间的沟通来的很及时,内部消息也传播的极快,吴家的老狐狸也精明的很,制造出这般工作氛围,让手下员工的工作节奏及效率有了明显的提高,不过,这是在吴家小狐狸也接手一半公司后才有的提高。
吴思远取消下午的行程坐在办公室里许久,指尖有意无意地敲击着办公桌,他知道,自己一旦做出伤害董清利益的事,有些人便藏不住了。
“吴总,周先生来了。”秘书敲了一下门,在门外道。
如意料的一样,吴思远唇角一勾,道:“让他进来吧。”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先是听到脚步声,后是一声关门声,带着玩味的口气道:“周子熙,我本来一直不知道你藏着你那么优越的家室屈尊到鑫悦是什么原因,现在我知道了,为了一个董清你这么多年在鑫悦一声不吭,你也是用心良苦了。”
兴许是吴思远的行为真的将他惹怒了,他不带半点开玩笑的口气道:“思远,对于她,你也会用‘一个董清’来说吗,如果你真的希望她过得好,你就放开她,她可以用八年时间来等没有家室的你,不代表她能放弃自尊,来做你婚姻里的第三者,这对于董清来说是不可能的,你应该了解她。”
“难道就应该放开她成全你们吗!周子熙,难道我等的时间就比你短吗,为什么她一回来就那么疏远我,那几年她累,难道我就不累吗。你离开董清,我就撤回官司,如何?这笔交易你应该不亏。”吴思远转过身,一脸的认真。
周子熙一听就知晓多说无益,便笑了笑道:“那我这趟是白来了,我在这里预祝吴总官司顺利,对于董清,你做什么都已经是徒劳的,我个人建议你好好对你太太,女人一旦妒忌了,是随时会爆发的。”
“周大公子无需担心我太太的事,我自己会看好的,婚姻的第三者也好,互相折磨也好,也都是我和董清的事,轮不到你插手。”吴思远依旧将董清定义为是自己的。
周子熙皱眉,他不理解,吴思远是爱疯了董清还是习惯将董清归类为自己所有,或者,这个人已经将‘爱’的定义混淆了,不惜一切代价去伤害也要逼着董清回到自己身边,这到底是爱到了什么地步,他有些同情吴思远,同时,也更心疼董清,被那么一个人爱上,到底是幸还是不幸,这让他对董清保护欲也增加了不少。
他已不打算说什么,说道:“想让董清靠近你,你必须善待她,而不是伤害。”
语毕,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他现在只想快点到董清身旁,给那个脆弱的女人一个拥抱。
周子熙走后,吴思远有些木讷地看着窗外,有些无奈地喃喃道:“原来我是那么卑鄙地爱着你啊,董清。”
或许是卑鄙吧,吴思远心里也深知自己的手段是有多卑劣,抓住企业漏洞,逼着董清一步步与自己靠近,他害怕,她一回去,还会躲自己几年,现在的吴思远,是比董清还要脆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