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娃,要不要跟老夫走?”
五岁的云清歌看着村子燃起的大火,牵起面前老爷爷的手,无助的哭着。
“老爷爷,他们是不是永远都不会醒来了......”
老爷爷摸着她的头,安抚着:“他们会到另一个世界生活。”
“真的吗?!”
他点了点头,带着云清歌回到了药王谷。
剧烈的疼痛让十八岁的云清歌从回忆中醒来。
她看着自己四肢上的镣铐已经磨出血痕,自嘲笑着。
原以为自己脱离苦海没想到是到了更可怕的深渊。
“吱呀。”
地牢的铁门被推开,蜡烛的光亮刺着她眯起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面孔,正是当年把她救出的老爷爷,药王谷的三长老莫无涯。
“今天试蚀骨丹。”莫无涯沙哑的声音让云清歌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身后还跟着两名弟子正拿着装丹药的玉匣,丹药上的黑纹还在蠕动。
云清歌下意识往后缩,长期的丹药已经让她无法正常说话,只能呜咽的回答。
“自己张嘴还是我帮你?”莫无涯转动着戒指,云清歌拼命的往前爬,她知道反抗的代价是什么。
丹药入口的瞬间,喉咙像是被千万根毒针同时扎入,她弓着身子干呕,却被莫无涯捏着下巴强行合上嘴。
“唔...唔...”
“吞下去。”
丹药进入五脏六腑后,云清歌突然瞪大双眼,看着自己手臂的皮肤下凸起游走的黑线,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蠕动。
她听见自己谷歌被腐蚀的“滋滋”声,但下一秒,温热的修复感又从骨骼中涌出。
“啊!!”
云清歌栽倒在地,指甲扣进石缝里,她能清楚感觉到蚀骨丹正在溶解自己胃部,但治愈灵体又疯狂再生。
撕裂与愈合让他痛苦万分,视线开始泛红,嘴角止不住的吐出鲜血。
“三十七息开始第一次脏器衰竭,修复速度比上次快了三息。”莫无涯的声音忽远忽近。
某个弟子嗤笑道:“这药人命真硬,怎么折磨都不死。。”
黑丝已经蔓延到云清歌的脸颊,她艰难的抬起头看向声音来源,那弟子腰间玉牌上刻着‘药王谷内门程。’
这时,疼痛突然升级,她的肋骨正在融化,肺叶正在塌陷,但转眼又愈合。
云清歌喉咙里发出呜咽声,地面也被划出十道血痕。
“六十息,第二次衰竭。”莫无涯用玉简记录着,“耐药性提升明显。”
疼痛中,云清歌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她死死抓住这缕记忆,耳边响起:“快了......”
结束后,云清歌死死盯着自己曾经视作恩人的背影,莫无涯像是察觉到,转过身。
“你肯定疑惑我为何这样对你?”
“你灵体特殊,它能祝我完成大计,哈哈哈,就差最后一步了。”莫无涯癫狂大笑,眼里藏不住的兴奋。
“我很早就盯上你了,还记得那场大火吗?”
“难道...?”
莫无涯看着她不可置信的眼神,继续说着:“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那场火是我放的,她们该死,尤其是那个村口死老头,知道我要把你当做药人,还妄想阻止我,真是可笑。”
云清歌听到后,内心承受不住崩溃,他口中的老头是村长爷爷。
“原来是自己害了她们,村长爷爷,奶奶...伯伯们......”她双手捂住脸,眼泪夺眶而出,伤口因激动不停地流血。
“哈哈哈哈!!现在知道已经晚了,过不了多久你也下去陪他们吧。”
莫无涯仰头大笑,踢了踢昏迷过去的云清歌,吩咐身后的弟子。
“明天给她加双倍剂量。”
“是,长老。”
云清歌手臂上的黑丝正一点点渗入她皮肤,变成新的伤疤,而他昏迷后深陷在梦境。
在梦境里,她回到村子里,她看着集市上村长爷爷正牵着小时候的自己买糖葫芦。
“村长爷爷最好了,我要告诉村里的婶婶伯伯小云有糖葫芦了。”
村长慈祥的看向小清歌,高兴摸着自己的胡须。
“哈哈哈,今天是小云的生辰,村里的婶婶伯伯都给小云准备很多礼物呢。”
“真的嘛!”小清歌眼中闪着期待的目光。
“真的,村长爷爷骗过小云吗?”
小清歌思考了一下摇摇头:“没有,那村长爷爷我们快回去吧。”
“好。”
云清歌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眶不自觉的红了,她继续跟着。
转眼间已经来到村里,云清歌看着他们为自己生辰忙碌的画面,心里还是暖洋洋的,虽然自己是个孤儿,但村里每个人都善待她,把自己当成亲人对待。
突然云清歌想起今天也是村里覆灭的一天。
“当时村长爷爷被叫走.......”云清歌暗想不好急忙跑过去想要阻止这一切。
当她赶到那里时,村长爷爷已经倒在地上,心中绝望如潮水般袭来。
“不!村长爷爷!”
云清歌跑到他身边想要扶起,但身体透明怎么也扶不起,只能跪倒在地任由眼泪流出。
“为什么我这么没用……”
“村长爷爷...你醒过来看看我啊,我是你的小云.......”
村长爷爷仅凭最后一口气,艰难从衣服里掏出一根簪子。
“小云生辰快乐......”
“不!!”
云清歌看着那根簪子,心中的崩溃几乎让她无法承受。
还没从悲伤中缓过来,画面就切换到村子大火,云清歌站起捏紧拳头,看着村子几十口人皆因自己丧命。
而自己竟然跟杀人凶手走,还将他视为救命恩人,真是可笑至极。
云清歌猛地从梦中醒来,久久没有回过神,但心中的想要报仇的心情达到顶峰。
“人软弱谁都可以踩一脚,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只有变强才不会任人欺凌。”
“现在要做的就是隐忍,找个合适的时机逃出去。”她越想眼神越冰冷。
这时她闻到空气中有一丝米香,艰难的抬起头,地牢的萤石幽光被一碗冒着热气的灵米粥代替,粗陶碗边缘还有一个缺口。
她拿起碗底下面还压着一朵鹅黄色的野花,在这阴冷的地牢里显得格外刺眼。
云清歌的手一抖,差点打饭粥碗,十几年来,她的石台上只有药瓶和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