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拾荒小队

是夜。

南三环。

陈阿三家，

水花跟魏木头完了事，说起她爹：“你有没有觉得爹今天很奇怪？”

魏木头木木的：“哪里奇怪？”

水花抱着他，给他分析：“你看啊，他莫名其妙抱回来一个弃婴，以前哪里见过？”

“还有。”

“之前明明不让你们出去拾荒，今晚突然又主动提。”

“反正就是很怪。”

跟以前不太一样。

魏木头想得简单：“爹前几天差点丢了命，可能是想开了。”

水花不觉得：“他自己拾荒差点死掉，好了之后反而让你们一起去拾荒？”

思来想去。

怎么都想不通。

水花抱紧丈夫：“总之你明天千万小心。”

“嗯！”

“我会的。”

魏木头点点头。

……

翌日一早。

三月十一。

陈阿三领着一个女婿两个儿子，出棚户区往西边走。

不多会儿。

就跟冯现汇合。

冯现旁边也跟着两个小伙子，他假模假式给陈阿三介绍：“高的这个叫姜超，是我大姐儿子。矮个儿的叫冯虎，是我侄子。”

又冲着姜超、冯虎介绍：“叫陈叔。”

“陈叔！”

二人都很老实。

老实本分。

这就是王渊的选人标准。

他的拾荒小队——

不需要成员多么能打，再能打也没他的分身能打。

不需要成员多么机灵，再机灵也没他的分身机灵。

老实就好。

事情最少。

这会儿。

两拨人互相认识后，天还没大亮，一行人汇合钻入近在咫尺的原始丛林中，开始今天的拾荒之行。

……

“嘶！”

“爹的‘飞石’什么时候这么厉害？”

“好准！”

“百发百中了都！”

陈江陈河跟在队伍后头，看着老爹陈阿三徒手飞石，百发百中，一下一只鸡，一下一只兔，太神了！

不止陈阿三神。

那个冯叔也神。

徒手飞石，指哪打哪。

直把兄弟俩给看傻了。

“石子！”

直到冯现出声，他们才回神，赶忙从腰间取下一个布袋递上去。

布袋里装的都是石子。

这就是飞石的兵器，俯首皆是，远比箭矢简单易得。

而冯现与陈阿三，如今‘飞石lv4’，早就挥洒自如、流畅已极。

随手发出力道不小，准头极高。

五十步外，手腕粗细的树干都能打断。

打在山鸡、野兔身上，一打一个不吱声，当场暴毙。

包括黄喉貂、豹猫等小型肉食动物，五十步内，十有八中。

有此神技，今日拾荒的效率何止倍增。

非但如此。

昨天仅有冯现、陈阿三两人——

打猎是他们。

拾取是他们。

处理是他们。

负重也是他们。

而今天。

有陈江陈河兄弟俩专门负责负重。

背着箩筐，里面放着绳索、锄头、铁镐以及备用的长枪等等工具。

包括处理后的鸡毛、兔皮、貂皮等等材料也都由兄弟俩负担。

魏木头、姜超、冯虎三人则轮流负责开路，以及去找去捡冯现、陈阿三打死的山鸡野兔等等尸体。

三个人忙的团团转。

他们拾取的速度居然比不上猎杀的速度。

属实傻眼。

距离没走出多远，猎物打了不少。

猎物太多、太重，只能抽空当场处理。

生火。

烧水。

拔毛。

剥皮。

冯现、陈阿三总算解脱出来，不用干这些琐事。

自有魏木头等五个小伙子代劳。

效率极大提升。

而陈江等人也都干劲十足。

“才半个时辰，已经猎到了33只山鸡，51只野兔，8条黄喉貂。”

陈江脸上潮红。

他知道收购站收购价——

5斤鸡毛，1个净钱。

10张兔皮，1个净钱。

2张貂皮，1个净钱。

初步估算，他爹跟冯叔短短半个时辰就猎到价值12个净钱的猎物。

一天下来。

岂不是能破百？

“就算两家平分，我家也能拿50.”

陈江兴奋。

他们家出了四个人，按照垦荒的收益，一天下来也就12个净钱。

但今天出来垦荒，却有望挣到50个净钱？

娘哎！

发了！

陈江、陈河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兴奋。

……

“娘哎！”

“野猪！”

陈江陈河兴奋不到半会儿，忽然一声惊叫。

哼哧哼哧！

两头黑毛野猪不知从什么地方蹿出来，冲着人群就撞过来。

“躲到树后！”

冯现、陈阿三沉喝一声，各自拿起长枪，端枪站稳。

在野猪近前的刹那间——

“扎！”

爆喝一声。

顷刻枪出。

直出直入，平正灵活，迅速，腰腱劲直透枪尖，势如潜龙出入。

歘！

一人一枪，狠狠扎透野猪心脏。

扎中之后，立即撒手，卸掉野猪的冲击力，人往一旁避开。

再看野猪——

轰！

余势不减撞在树上。

轰然倒地。

一击毙命。

……

“嘶！”

陈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第几次倒吸冷气。

刚才野猪冲过来，他险些吓傻。

现在则是被他爹跟冯叔刚才的表现给看傻了。

他跟陈阿三学过枪，知晓枪术基础重在一个扎字。

持枪稳活，前管后锁，两手持枪，稳而不死，活而不滑。

持枪之势，贵为四平。

所谓四平，即顶平、肩平、脚平、枪平。

他回忆刚才陈阿三，仓促握枪对阵，却瞬间做到所有要点，好似本能一样。

“中平枪、枪中王，当中一点最难挡。”

“原来扎枪，这么够劲？”

陈江觉得开了眼界。

那么大的野猪，被一枪扎的死透。

这里面的说道太多太多。

那蒋超二十出头，他也了解过拾荒者，隐约也知道，自己这个刚刚接触拾荒没多久的舅舅，似乎不是一般人。

飞石。

扎枪。

猛的一匹！

……

一天很快过去。

傍晚。

蒋超回到家中，一脸疲惫却难掩兴奋。

“娘。”

“这是小舅给的，3个净钱是报酬，1个是奖金。”

他将4个净钱交给母亲冯梅。

屋里。

蒋超妻子沈欣抱着一岁多的儿子，一脸惊喜：“小舅真带你挣着钱了！”

冯梅则奇怪：“一般拾荒学徒一天最多3个净钱的报酬，有些甚至还克扣，你第一天去，人家这么好，给你4个？”

蒋超平时话少，今天被镇住，难得话多：“不是人家，小舅带我的这个拾荒小队，就只有他跟另一个叫陈叔的拾荒者，是他俩搭伙单干的。”

“小舅飞石厉害，百发百中。”

“枪术也神，我亲眼看他今天一共扎死六头野猪。”

“那个陈叔不比小舅差。”

“他们都厉害。”

“我跟冯虎都是打下手，陈叔带了三个人，都是新手。”

“猎物全是小舅跟陈叔打的。”

……

冯梅、沈欣婆媳二人对视一眼，如听天书。

那个小弟。

那个小舅。

真这么猛？

居然自己搞了个拾荒小队？

会不会是姜超夸大了？

沈欣忙问丈夫：“你们小队总共今天挣了多少？”

姜超摇头：“不清楚。”

最终卖货算钱的是陈叔跟小舅，他们五个都没叫上。

但他大致估算了一下。

看看沈欣。

看看老娘。

蒋超咽了口口水：“至少1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