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时空方程式

东郊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夜空。阮丽媛再也坐不住了，她忍着肩伤疼痛，从空间取出止痛针注射，然后换上便于行动的深色衣裤。

“阮同志！你不能出去！“值班的小护士急忙阻拦。

“告诉霍处长，我去东郊找他。“阮丽媛留下一句话，骑上医院的备用自行车冲入夜色。

东郊7号仓库已被炸得只剩骨架，消防员正在扑灭余火。阮丽媛远远看到霍临川站在警戒线内，正与几个穿制服的人激烈争论。她悄悄绕到仓库侧面，从一处破损的围墙钻了进去。

烧焦的空气中飘着奇怪的化学药剂味。阮丽媛捂住口鼻，借着月光看到地上散落的设备残骸——玻璃器皿、铜线圈、还有...一块刻满符文的金属板？

她蹲下身，拂去金属板上的灰烬，呼吸顿时一滞——那些纹路与她玉佩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你果然来了。“

阮丽媛猛地转身，霍临川站在她身后，脸上沾着煤灰，手里拿着一个烧焦的笔记本。

“这是林森的实验室。“他声音低沉，“他在尝试制造时间机器。“

阮丽媛接过笔记本，借着火光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公式和草图。最后一页画着两块玉佩合在一起的图案，旁边写着：“双玉合璧，时空门开。1975.7.18是关键日期。“

“7月18日...就是三天后！“阮丽媛惊呼，“他选择这个日期一定有意义。“

霍临川指向仓库深处一面还算完好的墙：“看那个。“

墙上用红漆画着一个巨大的符号——∞无限符号，里面写满了阮丽媛熟悉的化学式和物理公式。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符号中央贴着一张照片，赫然是2021年的阮丽媛穿着白大褂在法庭作证的样子！

“他认识你。“霍临川声音发紧，“笔记本里说，你是导致他在未来被捕的关键证人。“

阮丽媛浑身发冷：“所以他穿越回来，一是为了继续他的神经控制实验，二是为了...除掉我。“

一阵急促的哨声打断他们。霍临川拉着阮丽媛躲到残墙后：“徐副主任的人来了，我们不能被发现在这里。“

两人悄悄撤离现场，回到吉普车上。霍临川启动车子，驶向深圳镇郊外的一处农舍。

“这是安全屋。“他简短解释，“我们得弄清楚7月18日会发生什么。“

农舍简陋但整洁，霍临川点亮油灯，暖黄的光晕照亮了狭小的空间。阮丽媛肩上隐隐作痛，额头渗出冷汗。

“伤口裂开了？“霍临川皱眉，从柜子里取出医药箱。

阮丽媛摇头：“只是有点疼。空间里有更好的药...“

她突然停住，因为霍临川已经单膝跪在她面前，轻轻解开她的衣扣。这个姿势让两人都屏住了呼吸。当他的手指碰到她锁骨处的肌肤时，阮丽媛明显感觉到他的颤抖。

“我弄疼你了？“他低声问。

阮丽媛摇头，却说不出话来。油灯下，霍临川的轮廓显得格外深邃，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的阴影。他小心翼翼地为她重新包扎伤口，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珍宝。

“为什么冒险来找我？“他突然问，“你明知道林森在追杀你。“

阮丽媛直视他的眼睛：“因为我知道他有多危险。未来的他杀了至少二十人，都是通过神经毒素控制受害者自杀。“

霍临川的手停顿了一下：“所以那些耳后针孔...“

“是他在试验穿越后毒素的效果。“阮丽媛点头，“笔记本还说了什么？“

霍临川翻开烧焦的页面：“这里提到'年轻的我'和'年长的我'，似乎林森在这个时代也存在，而且两人有联系。还有这个...“

他指着一行模糊的字迹：“'当两个时代的我相遇，历史将改写'。“

阮丽媛倒吸一口冷气：“时空悖论！如果过去的林森遇见未来的自己，获取了未来的知识...“

“他就能改变自己被抓获的历史。“霍临川接上她的思路，“而7月18日，就是2021年你逮捕他的同一天。“

两人沉默片刻，同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林森计划在三天后，在这个时空杀死阮丽媛，永远改变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