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自己摆好，重新站桩

他平摊的手掌五指缓缓收拢，没有攥成拳头，而是形成一个微妙的、托着易碎品的姿态。

掌心上方，那段最初的偷拍影像稳定悬浮着，旁边——

嗡！

之前那段显示她掐住陆林峰、姿态暧昧挣扎的影像重新凝结！清晰并列！

两个影像就像两面镜子，冷酷地映射着她的不堪——一个是偷窃的笨贼，一个是被惩罚时姿态挣扎暧昧的不堪形象！

双重铁证！

“现在，”陆林峰的声音清晰、沉重、没有情绪起伏，“自己选一个。”

“自己消失，让刚才那个‘厉害’的你出来，我删了这两个录像。”他微抬下巴点了点并排的影像，“或者，我帮你把这两段都放出去，随便哪个群都好，或者直接发在论坛上。”

他稍作停顿，每一个字都像锤在夏百合心脏上：

“工大论坛？全市诡异事件互助群？或者随便哪个还在运行的热门平台？你想让所有人，”他微微前倾身体，压迫感再次锁定了空气，“看看你这个冰城工大校花冰清玉洁的‘好样子’？”

“轰！”

夏百合（本我）脑海一片空白！

身体被瞬间冻成冰雕，连眼泪都僵在了脸上！

巨大的、无法形容的恐惧彻底淹没了她！

让她自己把那个“厉害”的自己放出来？

她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

那种被囚禁在自己体内的感觉，让她痛不欲生！

像是要被撕裂吞噬！而且那个阴暗空间……那种冰冷……

更重要的是！

那不是她！她不要变成那个样子！

可是……

那两段视频？！

她能看到超市外面恐怖的场景吗？

不能！她只知道这个世界变得很可怕，但如果她的样子被放到所有还活着的、认识她的人面前，看到她在偷饼干！

看到她和这个可怕的超市老板兼大学同学，那么羞耻的互动？！

她宁愿魂飞魄散！！

两种巨大的恐惧就像两座大山在面前轰然崩塌，挤碎了她的思维。

身体的本能先于意识做出了选择——逃避！

最迫切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不……不要发……”她的嘴唇剧烈哆嗦着，带着崩溃的哭腔，“我听……我听你的……我……我……”

“好。”陆林峰收回前倾的身体，靠回墙壁，姿态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仿佛刚才的冰冷威胁从未发生。

他随意地挥手，那两段悬浮的影像无声地破碎成冰尘消散。

“给你一分钟。把这些整理干净。开始干活。”他的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纸巾卷筒，“把它们卷好，压实，叠成能站人的高度。大小和间距，就按刚才视频里的做。”

话音落下的同时，一道由阴气构成的虚拟影像悬浮在纸巾筒上方——赫然是一个标准的、由多层纸巾紧密压缩形成的稳固“梅花桩墩”模型！

夏百合的眼泪终于再次决堤，无声地顺着脏污的脸颊滑落。

她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自己唇瓣上血腥的味道。

在绝对恐惧的驱使下，她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狼狈爬起，踉跄着走向离她最近的一个翻倒在地的纸巾大包装袋。

她颤抖着伸出手，那手上还沾着灰尘和刚才摔倒蹭破魂体留下的微光。

她没有去看陆林峰，只是盯着那个悬浮的“梅花桩”模型。

动作僵硬地，她开始拉扯纸巾。

那柔软干燥的触感本该熟悉，此刻却像抓着一块冰冷的刀片。

她努力想学着模型那样紧密地压实、旋转缠绕，可颤抖的手指笨拙无比，刚刚卷紧一点的纸卷在她手里像漏气的皮球，一下子就松散垮塌下去。

“呜……”失败的打击和内心巨大的屈辱挤压着神经，她控制不住地发出压抑的呜咽，却又在出口前死死忍住。

眼泪砸在纸巾上，留下小小的水渍。

她不敢停，更不敢抱怨，只是咬着牙，更加用力地、几乎是发泄般地猛力按压、缠绕那根本就立不起来的柔软纸巾。

她的动作里充满了笨拙、委屈、和一个被强压着完成不可能任务的、绝望的执拗。

身体在微弱的魂力支撑下微微颤抖，脸上却是一片死灰般的麻木，只有不断滚落的泪水证明她还在崩溃的边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个歪歪扭扭、软塌塌的矮小墩子终于被她勉强堆叠出来。

她抬起头，红着眼眶看向陆林峰，像等待他的审判。

陆林峰目光从那惨不忍睹的“桩墩”上扫过，没有任何评价。

他指向那个模型下方模拟的站姿图：“站上去。姿势跟它一样。我不说停，不许掉下来。”

夏百合看着那个仅到她膝盖高度、松软不堪的墩子，再看看模型里那个需要扎开马步、腰背挺直的标准姿态。

巨大的无力感再次袭来，混合着刚才卷纸巾时的崩溃余烬。

但她没有丝毫反抗的力气，只有麻木的顺从。

在陆林峰冰冷的目光注视下，她像上了发条的玩偶，僵硬地抬起脚，试探着踩上那个自己堆积的“刑台”。

墩子在她虚弱的体重下明显向内塌陷变形！

她身体一晃，慌忙用另一只脚踩实，双手下意识张开保持平衡，终于摇摇晃晃地站了上去，以一个极其难看别扭的姿态，勉强分开了双腿，做出了一个“扎马步”的雏形。

陆林峰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根顶部磨得异常蓬松的芦苇杆。

他没有立刻惩罚，只是静静地站在几步外，看着她颤抖地站在自己叠的、随时可能垮塌的软墩上，泪水无声滑落。

芦苇杆的尖梢，在昏暗中无声地垂落指地，等待着下一次修正的姿态。

“啪！”

“啊！”

“动作不标准！这样是练不好功夫的！”

“是！我……”夏百合只觉腹中一阵难受，饿的感觉再次涌入脑海，伴随着陆林峰手里“教鞭”在她脆弱的肢体上一次又一次地纠正抽打！

“你是想说你饿了吧？”陆林峰在纠正完夏百合站桩的左脚错误的站姿，问道。

已经连着挨了好几下的夏百合，哭腔变得更加明显：“求……求求您，能给我一点吃的吗？我……我真的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