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饕餮精魄
- 小小剑修竟是医圣大佬?
- 厨小二
- 2443字
- 2025-06-07 15:43:32
浮岩山地牢内,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在空气中凝结。
骆漓蜷缩在角落,蜡黄的面颊贴在冰冷石板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地面青苔。整整一夜的折磨让他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骆漓?”
沙哑的声音在地牢中回荡。骆漓艰难地抬起眼皮,看见一个黑袍老者蹲在自己面前。老人枯瘦的手指捏着一枚漆黑药丸,那丹药表面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我是你父亲派来救你的。”李老魔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将药丸凑近骆漓干裂的唇边,“这是玄丹,能让你恢复些许气力。”
骆漓涣散的目光越过老者肩头,落在后方那个满脸横肉的山匪身上,他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咔!”
骨骼断裂的脆响骤然炸开。李老魔身形鬼魅般闪到王老四身后,枯爪般的手掌扣住对方脖颈,将其狠狠掼在地上。
“敢抓骆少爷,你该死!”
老者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可怖。骆漓看见他的眼白正在被墨色侵蚀,面色泛起尸青,整个人如同提线木偶般不自然地摇晃着。
王老四双腿疯狂踢蹬,眼球凸出,嘴角渗出粉红色血沫。他想不明白,不过绑了个小郎中,怎会招来这等灾祸。随着最后一声喉骨碎裂的轻响,他的头颅歪向一边,再无声息。
骆漓强撑着手臂坐起身,捏着那枚黑色丹药,抬头直视老者:“你先吃一个。”
李老魔布满皱纹的脸皮抽搐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奄奄一息的少年,在这种关头还能保持如此清醒的判断。
“好,我吃。”
老者又取出一枚同样的丹药吞下。骆漓敏锐地注意到,对方吞咽时喉结根本没有起伏。就在老者闭目调息的瞬间,他用尽全身力气将药丸碾成粉末。
“真是个傻子...”少年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小畜生!”
李老魔暴怒的面容彻底扭曲,一掌劈在骆漓颈侧。在陷入黑暗前,少年感觉到粗糙的手指撬开他的牙关,将那些粉末强行塞了进来。
“要不是只有九阴绝脉能承受这残缺的饕餮精魄...”老者癫狂的声音忽远忽近,“你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冰凉的手掌覆上天灵盖,骆漓感觉到某种古老而暴戾的存在正顺着经脉涌入体内。他的脊背弓起,指甲深深抠进石缝,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无数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炸开——血月下的祭坛、啃食星辰的巨兽、还有母亲临终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当李老魔如破布般瘫倒在地时,骆漓的皮肤已经变得如同墨玉。老者艰难地摸出一粒血色丹丸吞下,望着正在痛苦挣扎的少年,发出夜枭般的笑声:
“这寨子里的人...就当你的第一顿血食吧...”
地牢重归寂静,唯有少年体内传来的、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在石壁间久久回荡。
浮岩山的雪下得格外大,两个身影在齐膝的积雪中艰难跋涉。
阿胖呼出的白气在胡须上结了一层冰霜,他擦了擦冻得通红的鼻子,抱怨道:“大春,往年这时候,寨子里早该挂满腊肉了。今年这山里连只兔子都见不着,可不是我老胖手艺退步了。”
“这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大春裹紧单薄的棉袄,冻得直打哆嗦,“今天那小神医怕是要饿肚子喽”
两人正说着,阿胖突然停下脚步,鼻翼剧烈抽动:“不对......”他脸色骤变,“有血腥味!”
距离寨子还有二里地,刺鼻的血腥味已经扑面而来。当他们跌跌撞撞冲到寨门前时,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如坠冰窟——
一只一尺多高的黑色怪物正伏在二当家尸体上大快朵颐。
那东西形似山羊,却生着六只猩红的眼睛,獠牙间滴落的涎水将积雪腐蚀出一个个焦黑的坑洞。
整个寨子宛如人间炼狱,残肢断臂散落各处,鲜血将白雪染成了刺目的红毯。
大春强忍呕吐的冲动,颤抖着去拉阿胖的衣袖。就在此时,一阵阴风掠过他的后颈。
“砰!”
沉闷的爆裂声在耳边炸响。大春感觉脖颈一轻,视线突然天旋地转。最后的视野里,他看见自己的无头躯体还站在原地,颈动脉喷出的热血溅了阿胖满脸。
阿胖的惨叫尚未出口,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掌已经捏碎了他的喉骨。李老魔灰袍猎猎,望着正在啃食尸体的怪物,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盛宴该结束了。”
他左手掐诀,右手对着怪物凌空一点,刺目的金光骤然爆发,整个清风寨如同被无形巨手连根拔起,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
骆漓睁开眼时,漫天赤色花瓣如雨纷飞。他躺在一处幽静峡谷中,阳光透过花瓣的间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是......”他抬起手,惊愕地发现自己的指尖泛着诡异的乌黑,皮肤下隐约可见暗色纹路流动。
更让他震惊的是,只是轻轻一撑,身体就轻飘飘地腾空而起,体内经络也坚韧不少。
“小畜生,还记得我么?”
木杖点地的声响从身后传来。骆漓猛地转身,看见李老魔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正扭曲成一个骇人的笑容。
老人脸上的褶皱间泛着金属般的黑光,像是戴着一张人皮面具。
“你是谁?对我做了什么?”骆漓抓起一块岩石戒备着,却发现自己五指稍一用力,坚硬的石头就碎成了齑粉。
李老魔满意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他们都叫我李老魔,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师父了。”他伸出枯枝般的手指,点了点骆漓的胸口,“虽是残缺的饕餮精魄,但配上你的九阴绝脉,足够让你拥有筑基期的体魄。”
“九阴绝脉?”骆漓瞳孔微缩。
这个名词触动了他记忆深处的某个角落——母亲临终前那欲言又止的眼神,还有每两年发作一次、让名医们都束手无策的怪病。
“每两年大病一场,血液发黑,如坠冰窖......恰恰这也正是你能承受的住饕餮精魄的资本所在。”李老魔如数家珍,“你能撑过八次反噬已是奇迹。若不是遇到我,第九次反噬必取你性命。”
随即李老魔将一本泛黄的古籍被抛到骆漓脚下,封面上《小明王决》三个古篆字泛着淡淡金光。
“这是我从秃驴那借来的。”李老魔咧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练到第九层,不仅能压制饕餮精魄,还能助你渡过第九次反噬。”
骆漓盯着老人的眼睛:“为什么帮我?”
“因为......”李老魔突然转身望向东方,白发在风中飞舞,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沧桑,“老夫时日无多,需要个传人了结一桩心愿。”
他猛地回头,枯瘦的手指几乎戳到骆漓鼻尖:“记住,你只有一年多时间。若练不到第九层......”老人喉咙里发出夜枭般的笑声,“绝脉反噬的滋味,可比千刀万剐还要美妙。”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李老魔的身影如烟消散,只余警告在峡谷中回荡:“别想逃跑,这里布了结界。木屋里给你留了拜师礼,好自为之......”
骆漓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诡异纹路的上半身,感受着体内那股陌生而狂暴的力量。
赤色花瓣依旧纷纷扬扬,却在他周身三尺外诡异地避开,仿佛在畏惧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