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子曰

血雾散去，地上只留下四名被《论语》影响而陷入道德反思的血煞。他们或跪地痛哭，或抱头忏悔，全然没有了先前的杀气。

沈旭揉了揉太阳穴，《论语》的副作用让他此刻满脑子都是“仁者爱人“的念头。他强忍着不适，对于人豪下令：“把他们绑了，押回衙门。“

“沈小旗，你这手段······“令狐冲从树上跃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沈旭袖中露出的《论语》一角，“当真稀奇。“

岳灵珊收剑入鞘，小脸上写满好奇：“那本书是什么武功秘籍吗？怎么念几句话就能让人放下屠刀？“

沈旭干笑两声，正想搪塞过去，系统光幕突然弹出：【叮！成功制服四名血煞，获得积分310点】。他心头一喜，这下总算回本了。

岳灵珊有些意犹未尽，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外人动手，而且还是帮着这个有意思的小旗：“让她们三个跑了！”

令狐冲收回酒葫芦，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旭一眼：“沈小旗，你这招惹麻烦的本事，可比你的武功高多了。”

沈旭苦笑着拱手：“多谢令狐兄和小师妹相助。不过······”他话锋一转，“二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岳灵珊脸上一红刚要开口，令狐冲已抢先道：“恰巧路过。”他拍了拍沈旭的肩膀，“倒是你，怎么惹上了血衣楼？他们可不常接朝廷中人的单子。”

沈旭心中一凛——令狐冲这话里有话。血衣楼确实极少与官府作对，除非······有人出了他们无法拒绝的价钱。

“或许是因为······”沈旭摸了摸袖中的《论语》，“有人不想让我继续查下去。”

白展堂突然插话：“此地不宜久留，血衣楼的人很可能去而复返。”

于人豪点头附和：“方才那血芙蓉临走时，看沈大人的眼神很不对劲。”

沈旭深吸一口气，对令狐冲道：“令狐兄，今日多谢相助。改日沈某定当登门道谢。“

令狐冲摆摆手：“不必了。师父已经命我们即刻回山。”他顿了顿，“沈小旗，江湖水深，有些事······适可而止。”

说着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岳灵珊，快步离开。

要不是小师妹非得缠着自己，他可不会走这一趟，这个诡异的锦衣卫小旗，他觉得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有···有空···来华山找我玩！”远处飘来了岳灵珊的声音。

沈旭望着令狐冲与岳灵珊远去的背影，岳灵珊的话，咱们是让他无视了。眉头紧锁。令狐冲那句“适可而止“的警告，像根刺般扎在他心头。

他转身看向被捆成粽子的四名血煞，此事的他们已经摆脱了论语的控制，若不是老白的点穴手法，只怕早就暴起和沈旭拼命了。

“子曰：这破系统！”

？

沈旭微微的愣住了，他只是想吐槽系统，那句子曰什么鬼！总不会也是副作用吧？

还是先将这四个人带回锦衣卫的大牢，刚好用这些人给自己的那位上司交差。至于其他，只怕他夜里还得去趟嵩山的福州城办事处。

“子曰：老白咱们回城！”

“子曰？”白展堂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和秀才一样了，开口闭口子曰的。刚刚那句话子不曾曰过吧！”

沈旭摇了摇头，他已经确信这是方才道具的副作用。沈旭翻了个白眼，系统的道具确实神奇，但是说坑，那也是真的坑。还是要早点将自己的实力提升起来。

之后一段时间，沈旭干脆一句话不说。

这反倒让于人豪的眼中越发的崇拜沈旭了，“看看，这才是真正的有德之士，说话都是文邹邹的。子曰！听起来不错！”

回到锦衣卫衙门时，暮色已深。赵靖忠负手立在廊下，灯笼的光将他半边脸映得阴晴不定。

“沈小旗倒是好本事。“他瞥了眼被押解的四名血煞，指节在刀柄上轻叩，“血衣楼的人都敢动？”

幸好此时沈旭已经过了副作用的时间，不然他觉得他一定会来上一句“子曰：'见义不为，无勇也'。“

当下一拱手：“这都是托了百户大人的福，虽然今日还没有找到林震南一家的线索。不过抓了几个贼人！”

赵靖忠满意的拍了拍沈旭的肩膀，目光在四名血煞身上扫过，冷笑一声：“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我了。”他是真的满意，如今锦衣卫最上头的那几位，早就想要重振锦衣卫了。只不过锦衣卫衰落依旧，上头虽然有想法，但是奈何一直推进不了。

这沈旭从昨日到今日的种种行为，都让他刮目相看。

最重要的，这些人一旦送到京都，只怕自己的奖赏一定少不了。听说都指挥使和那位曹公公已经说服了皇上，即将打开皇朝宝库，作为重振锦衣卫筹码。那里面据说可是有这不少武林秘籍的存在。

赵靖忠在沈旭的身上，仿若看到了自己日后也晋级武林一流高手的希望。

“你有你的做事方法，去吧！放手去做。一切有我。”

沈旭看着此刻的赵靖忠，心中暗笑了一下：“要是这位百户知道他晚上想要去偷听嵩山派的墙脚。不知道会不会还是这样正气凛然。”

夜色如墨，福州城的街道渐渐沉寂下来。沈旭换上一身夜行衣，腰间绣春刀也用黑布缠裹，以免反光暴露行踪。于人豪则穿着从血煞身上扒下的血色劲装，脸上蒙着黑巾——这套伪装虽冒险，但眼下别无选择。

“老白，你先回客栈。“沈旭压低声音道，“若天亮前我们没回来，立刻通知赵大人。“

沈旭打开系统商城，目光锁定在【共享视觉】（30积分）上。副作用虽麻烦，但眼下获取情报要紧。

【叮！消耗30积分兑换成功，剩余积分：342】

一只黑猫悄无声息地跃上墙头，琥珀色的瞳孔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沈旭轻抚猫背发动能力，刹那间视野骤然变换——

嵩山别院的景象通过猫眼呈现：灰白的长廊下，三名嵩山弟子正在巡逻，腰间长剑泛着寒光。猫的听觉比人类敏锐数倍，连他们刻意压低的交谈都清晰可闻。

“走！“沈旭低喝一声，带着于人豪悄然摸向嵩山别院西侧的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