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真相背后藏玄机
- 替身嫡女:冷面帝王的追妻日常
- 两壶清酒如喉
- 3737字
- 2025-06-16 19:56:28
庙外影卫早已备好了三辆马车,萧景珩的绣春刀在月光下划出冷冽弧光,几个影卫架着苏晚晴和黄公子上了中间的囚车。
苏晚晴一路骂骂咧咧,金步摇在鬓边乱晃:“苏挽月你不过是个庶女!
敢动我?
我阿爹是尚书大人——“
“尚书大人若知道自己女儿勾结外男,半夜私会在破庙,不知作何感想?”苏挽月掀开车帘,月光落在她女扮男装的青衫上,声音清泠如泉,“林姑娘不妨猜猜,是你阿爹的乌纱帽要紧,还是你的名声要紧?”
苏晚晴的骂声戛然而止,眼尾的胭脂被气红了一片。
黄公子缩在囚车角落,金丝抹额下的额头全是冷汗,手指绞着绣金腰带——那是方才苏晚晴塞给他的定情信物,此刻倒像条勒脖子的索子。
三辆马车穿街过巷,最终停在锦衣卫诏狱后巷。
萧景珩的影卫熟门熟路开了侧门,沈砚寒的玄色大氅扫过青石板,转身时腰间玉牌撞出脆响:“萧统领,这诏狱的地牢,可还关得住尚书千金?”
“陛下说笑了。”萧景珩解下绣春刀递给影卫,指节敲了敲地牢的铜门,“当年连藩王刺客都能关到招供,何况个娇滴滴的闺秀?”
地牢里点着松油灯,湿气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
苏晚晴被按在木凳上,腕上银镯撞得叮当响:“苏挽月你到底要怎样?
我不过是...不过是和黄公子说些体己话!“
“体己话能说到黄公子怀里?”苏挽月搬了张竹椅坐在她对面,指尖转着从苏晚晴发间拔下的翡翠簪子,“方才在庙中,你故意让黄公子碰你衣袖,又打翻茶盏弄湿裙角,不就是要让我撞见,好坐实我善妒的名声?”
苏晚晴瞳孔骤缩,喉结动了动。
苏挽月乘胜追击,簪尖“咔”地扎进木桌:“你当我看不出?
你引我来破庙,一来借黄公子做局,二来...是等你背后的人动手吧?“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苏晚晴猛地甩头,发间珠翠乱颤,“我阿爹是...”
“你阿爹的手伸不到诏狱来。”沈砚寒倚着地牢石壁,声音像浸了冰的玉,“方才我已着人去尚书府传话,说林姑娘染了时疫,需在别院静养七日。
这七日里,你说的每句话,都只有我们三人听见。“
苏晚晴的脸瞬间煞白。
角落里的黄公子突然抖着嗓子开口:“我、我招!
是林姑娘说只要我配合,就送我西域的琉璃盏!
她说...她说苏姑娘和两位大人关系不一般,只要我假装和她亲近,就能让苏姑娘生气,到时候两位大人就会...就会嫌她善妒!“
苏挽月转头看向他,黄公子被她的目光烫得缩成一团:“真的!
我就是个卖字画的,哪里敢得罪贵人?
林姑娘说事成之后,还能让我进翰林院当差...我、我就是鬼迷心窍!“
“翰林院?”萧景珩嗤笑一声,屈指弹了弹腰间银鱼符,“就你这斤两,翰林院门槛都摸不着。
说,苏晚晴背后是谁?“
黄公子咽了口唾沫,眼神飘向苏晚晴:“她...她只说上头有位大人,要搅乱宫闱。
还说苏姑娘是关键,只要让两位大人和苏姑娘生了嫌隙,宫里就会乱成一锅粥...“
“啪!”苏晚晴突然甩了黄公子一个耳光:“你个废物!”
“林姑娘急什么?”苏挽月按住她扬起的手,指腹碾过她腕间新掐的红痕——方才在庙中挣扎时留下的,“你腕上的朱砂印,是周嬷嬷的独门香灰膏吧?
我前世在柴房挨罚,周嬷嬷总用这东西给我抹伤口。“
苏晚晴的手瞬间冰凉。
苏挽月盯着她骤变的脸色,心底的弦“铮”地绷直——果然和周嬷嬷有关!
前世周嬷嬷是皇后身边的老人,当年她被沉塘,正是皇后借她嫡女的身份做局。
难道苏晚晴的替身身份,也是皇后暗中操弄?
“景珩,去查苏晚晴这半年的动向。”沈砚寒突然开口,目光如刀扫过苏晚晴,“特别是和慈宁宫的往来。”
萧景珩应了声,转身要走,却被苏挽月拉住袖口。
她指尖微微发颤,声音却稳得像山:“先别急。
既然他们想引我们生隙,我们不妨将计就计。“
三人凑在松油灯下,影子叠在一起。
沈砚寒执起她的手,用体温焐着那点冷:“你说。”
“明日我便装病,推了所有应酬。”苏挽月望着跳动的灯芯,眼底浮起算计的光,“景珩故意在茶楼说我善妒,寒哥哥...你便在御花园和德妃多说两句话。”
“胡闹!”萧景珩拍案而起,绣春刀鞘撞得木桌咚咚响,“要气也是气我,凭什么让陛下当饵?”
“景珩。”沈砚寒按住他肩膀,目光温和却不容置疑,“这局要做真,必须我来。”他转头看向苏挽月,眼底翻涌着暗潮,“只要你平安,便是真被误解,又如何?”
苏挽月喉间一热,突然伸手攥住两人的衣袖。
萧景珩的绣春刀穗扫过她手背,沈砚寒的龙纹玉扣贴着她掌心,两种温度交缠,像两簇烧不尽的火。
变故来得毫无征兆。
苏晚晴突然撞翻木凳,藏在发髻里的匕首闪着寒光。
她疯了似的扑向苏挽月,发间珠钗散了一地:“去死!
你才是替身!“
“小心!”
两声惊呼同时炸响。
沈砚寒旋身将苏挽月护在身后,龙袍后襟被匕首划开道口子;萧景珩的绣春刀已架在苏晚晴颈间,刀锋压得她脖颈渗出血珠。
苏挽月望着沈砚寒后背的裂痕,又看向萧景珩发红的眼尾,突然笑了。
前世沉塘时,她望着头顶的月光想,这世道从未给过她光。
如今这两个男人,一个用龙袍挡刀,一个用刀锋护她,倒把月光揉碎了,全捧到她手心里。
“拿下。”沈砚寒声音发哑,转身时将苏挽月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去请太医院的刘院正,看看她有没有伤到。”
萧景珩收刀入鞘,却没松开苏晚晴的胳膊:“先审她背后的人——”
“咚!”
地牢外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接着是影卫的大喝:“有刺客!”
苏挽月心头一跳,与沈砚寒、萧景珩对视一眼。
三人同时往地牢外走,松油灯被风扑灭,黑暗里只听见彼此急促的心跳。
庙外老槐树上那半朵缠枝莲,不知何时被风卷到了这里,正落在苏晚晴脚边。
地牢外的喊杀声如浪涛般涌来,混着刀剑相击的脆响与影卫的闷哼。
苏挽月被沈砚寒护在身后,能清晰听见他喉间滚出的低咒——那是帝王动怒时特有的暗哑。
萧景珩的绣春刀已重新出鞘,刀锋在黑暗中划出银弧,精准挑亮了墙根一盏残灯。
“是追魂钉的动静。”萧景珩侧耳听了片刻,眉峰倒竖,“二十人左右,带淬毒暗器。”他反手将苏挽月的手腕攥进掌心,体温透过青衫烫得她发颤,“阿挽,靠紧寒哥。”
沈砚寒的龙纹玉带钩硌着苏挽月后背,他单手解下腰间玄铁令牌拍在她手里:“拿好,见着影卫就亮这个。”话音未落,地牢木门“轰”地被撞开,冷风卷着血沫灌进来,三个蒙黑巾的刺客当先扑入,刀刃泛着幽蓝——果然淬了毒。
萧景珩的绣春刀如游龙出渊,第一刀挑飞左侧刺客的短刃,第二刀削断中间那人的手腕,第三刀已架在右侧刺客脖颈:“谁派的?”那刺客咬碎口中毒囊,血沫喷了萧景珩半张脸。
他骂了声“硬骨头”,抬腿踹开尸体,转身时正见沈砚寒抱着苏挽月退到墙角,龙袍前襟已染了块血渍——不知是刺客的还是他自己的。
“寒哥哥!”苏挽月指尖抚过那片暗红,急得眼眶发热。
沈砚寒却低头吻了吻她发顶,指腹抹掉她眼角的湿意:“是方才那刺客的血,我没事。”他抬眼时眸中寒芒毕现,“景珩,守住门。
阿挽,你且看我如何破局。“
话音未落,沈砚寒突然扯开嗓子喊了声:“传羽林卫!”声线沉厚如钟,震得地牢石壁嗡嗡作响。
外头影卫本就杀红了眼,闻言齐声应和:“陛下有令!
羽林卫速来护驾——“刺客们明显顿了顿,其中一人低声用暗语喝了句什么,攻势陡然一缓。
苏挽月借着晃动的火光扫过刺客腰间——是半枚青铜鱼符!
和前世她在皇后妆匣里见过的那枚极为相似。
她攥紧沈砚寒的手,在他掌心写了个“后”字。
沈砚寒瞳孔微缩,反手将她护得更紧,喉间溢出低笑:“皇后当朕是前世的软柿子?”
萧景珩砍翻最后一个近身的刺客,刀尖挑起对方面巾,露出张陌生的脸。
他踹开尸体,冲沈砚寒挑眉:“陛下这嗓子,倒比十万大军管用。”话音刚落,外头突然传来羽林卫特有的锁子甲碰撞声,刺客们瞬间作鸟兽散,只剩满地断刃与血污。
沈砚寒松了松紧绷的肩背,这才发现自己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低头查看苏挽月,见她除了发梢沾了点血,别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萧景珩扯了块干净的帕子擦脸,目光扫过缩在墙角发抖的苏晚晴,突然冷笑:“林姑娘,你请来的救兵,似乎不太靠谱?”
苏晚晴瘫坐在地,金步摇歪在鬓边,望着满地尸体直发抖。
黄公子早晕了过去,额头磕在青石板上,肿起个鸽蛋大的包。
苏挽月蹲下身,捏着苏晚晴的下巴强迫她抬头:“方才刺客用的追魂钉,是周嬷嬷当年教暗卫的手法。
你说,皇后娘娘知道你把她的人坑成这样,会怎么罚你?“
苏晚晴突然剧烈呕吐起来,胆汁混着血沫溅在苏挽月鞋尖。
萧景珩皱眉抽回帕子要擦,却被苏挽月拦住。
她望着地牢外渐歇的喊杀声,眼底泛起冷光:“他们急了。”
沈砚寒将她鬓角乱发别到耳后,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翡翠镯子——那是今早他亲手给她戴上的定情物,“急什么?”
“急着灭口。”苏挽月抬头望他,眸中映着松油灯的光,“急着让苏晚晴永远开不了口,急着让我们查不到皇后的后手。”她转向萧景珩,“景珩,让影卫把苏晚晴和黄公子转移到最隐秘的水牢。
另外...派些人去慈宁宫附近盯着,周嬷嬷这两日必定会有动作。“
萧景珩应了声,转身去安排。
沈砚寒拉着苏挽月的手往地牢外走,刚跨出门槛,便有影卫捧着披风迎上来。
他替她系好披风带子,望着远处渐亮的天色,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温柔:“累么?”
苏挽月靠在他肩头,听着远处传来的打更声,突然笑了:“前世今日,我正被关在柴房里挨冻。
如今...有你和景珩在,再难的局,我也不怕。“
话音未落,街角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轻响。
沈砚寒猛地将她往怀里一带,萧景珩的绣春刀已破空而出,钉入对面房梁——那里赫然插着半支染血的追魂钉,钉尾系着块染了朱砂的碎帕子,隐约能看出“慈宁”二字。
三人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
晨雾漫过青石板,将那半块帕子浸得透湿,像极了前世沉塘时,她眼角未干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