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修女——丽塔

这些学者，往往都是手无缚鸡之力。

伊莲娜与叶卡琳娜都是有些不解，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罗恩要提到学士。

罗恩将手伸出窗外，捞来一片风雪，笑道：“学者的一张嘴，有时候比千军万马还有用。现在那波顿手中虽然有快两千士兵，但正常来说，维多利亚这种一万多人的港口城市，最多养活一千士兵。”

“你是说...”

叶卡琳娜眼前一亮，伊莲娜也是如此，妩媚的大眼睛里满是惊喜。

罗恩话还没说透，但她们已经明白过来了。

是的，舆论战！

舆论战这玩意儿，不是现代社会才有，华夏西周时期就是已经有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种话。而这类似中世纪欧洲的世界，也一样如此。

什么见到王室贵族要下跪，不准私下议论领主之类的规定，本质就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见两女都是反应过来，罗恩点点头笑道：“是的，那波顿想养活两千士兵，就只能高强度压榨人民。而人类不是没有思维的魔偶，在波顿的高压统治之下，整个维多利亚港已经成了一个炸药桶。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用舆论点燃这个炸药桶，只不过大多数人都不识字，所以我需要维多利亚港里的那些学者们帮我做事。”

想法很好，叶卡琳娜刚开始也是很兴奋。

可很快，她就皱起眉头，“你的思路没问题，可是...那波顿虽然不敢杀学者，但也是限制了学者们的自由，他们没办法出城来见你。”

“这是小事，山不来见我，我便去见山。罗茜，准备一下，今晚我要进城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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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

维多利亚港，剑与玫瑰酒馆。

“喂，杰克，你听说了吗。西格玛家的那个小狼崽子被国王放回来了。”

窗外漫天风雪，一个四肢枯瘦，肚子却很大的水手坐在吧台，喝着维多利亚港的特产冰花酒，有一搭没一搭与正在擦拭玻璃杯的老酒保聊天。

老酒保眼皮也不抬，“怎么，你想去做一票？”

“贼哈哈哈，我也想啊，但我可没那个实力。你没听说吗，女妖海贼团还有杰森兄弟会他们的船只残骸前段时间都在高岭的西海岸被发现，好像是遭遇了纳迦和风暴的袭击，就肥婆吉娜活着，还被高岭的人给抓了。”

水手模样的男人喝着酒，嘴上笑的豪迈，但眼神中依旧有着压抑不住的恐惧与庆幸。

如今的维多利亚港，鱼龙混杂。

虽然波顿男爵手下有两千士兵，但波顿男爵根本养不活这么多人，因此，那两千士兵说是士兵，其实一大半都属于半放养状态。

需要镇压平民的时候是士兵，平时则是山贼、海贼以及捕奴队这些。

波轮男爵放任他们劫掠百姓，只需要上缴每次收获的七成，就能给到他们官方身份。

他卡彭·贝基就是一位海贼，但他所属的黑猫海贼团是由一群快饿死的渔夫农民组成，完全和女妖海贼团还有杰森兄弟会这种在巨鲸海上闻名的大海贼没法比。

在他卡彭一个小渔夫眼里，女妖海贼团还有杰森兄弟会这种能逃脱政府追捕的犯罪组织，那就是顶了天的强。

可他万万没想到，就算是这样，依旧没抓到罗恩，还全军覆没！

老酒保瞥了他一眼，继续擦拭酒杯，“肥婆吉娜从龙族乱星海回到北境之后，信心就膨胀了，虽然想让西格玛九世死的人不少，但区区一个海贼团就想对公爵的继承人动手...

这么说吧，如果不是想让西格玛九世死的人和异族太多，如果不是那些家伙不敢亲自动手，肥婆吉娜这辈子都见不到西格玛九世的船，但就算是这样，她依旧没法成功。”

说到这里，老酒保擦拭酒杯的手一顿，心中暗道：那肥婆吉娜再膨胀，也没理由袭击公爵的船队，难道是哪位大巫师，或者是黑暗精灵的高阶术士、又或者是冰鬼的巫妖，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际对她做了什么？

老酒保皱眉思索。

卡彭有些后怕的又喝了一大口冰花酒，“要我说啊，贵族就是贵族，都是一群受命运女神眷顾的家伙。听说那杰森兄弟会都还没遇到西格玛的船队，就遭遇了暴风雨，全军覆没。啧，杰森兄弟会可是北境有名的捕奴队，在巨鲸海上航行了十几年都没事，这次却是突然遭遇巨大暴风雨，果然贵族就是命好啊。”

真的只是命好吗？

西格玛八世虽然已经去世，但那位失踪了近三十年，曾经被誉为北境最强，被誉为西格玛黑羽翼的黑袍巫师海瑟薇，可是还没传出魂灯熄灭的消息啊。

老酒保瞥了他一眼，但没说破，而是转移话题，“你很希望西格玛家族覆灭？”

“不不不，我不在乎西格玛家族是否覆灭。贵族都一个样，冰熊吃人，黑熊就不吃人了？我只希望北境能更加混乱，这样我们这些人才有更多活路。老杰克，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名言吗，混乱才是小人物上升的阶梯。”

卡彭晃晃枯瘦的手指，又嘚瑟拍拍自己的大肚皮，笑道：“像我这样的农民，在和平年代只能在田里种地。种得的粮食十税八不说，还经常要被拉去矿场当免费苦力，死了就换一床草席。比起那种生活，我倒更希望过现在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起码吃得饱肚皮，不用眼睁睁看着全家饿死。”

“这种话可不像是你的脑袋能说出来的，卡彭。”

“贼哈哈哈，这都是我听我老大说的。”

“这还差不多。”

老酒保笑着点点头，而在这时，酒馆的大门再次被推开。

“欢迎来到剑...”

没想到今天中午就有生意，老酒保本来还很开心，可当他抬起头，他那擦拭酒杯的手也停下了。

没什么原因，走进酒馆的人不多，一共就四个，但这四人，全都戴着兜帽，身体被黑色披风包裹。

来了大人物。

虽然看不到对方的长相，但从气质方面，老酒保杰克瞬间就做出判断，他老腰又弯了一些，“几位尊贵的客人，请问需要些什么。”

为首的那个有几缕灰金色发梢露出的兜帽人，大拇指弹出三枚金币，“给我一个二楼临街的包厢，好酒好菜端上来。另外，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心里有数。”

两枚雕刻着狮鹫图样的温斯特金币跳入老酒保杰克怀里，剩下一颗弹在卡彭桌前。

金币在木桌上颤动，卡彭眼睛瞪大，一脸不可思议。

这可是金币！

正常来说，一个三口之家一年的开销，吃喝拉撒包括买家用器具在内，也就十枚金币左右。而这兜帽人，竟然见面就弹了一颗金币给自己！

惊呆了！

卡彭第一次见到如此豪横的狗大户！

不仅是他，老酒保杰克也是一样，但他在震惊过后，很快又恢复表情。

对方舍得花钱，明显就是不想透露行踪，自己要是表现的太兴奋，说不定会给对方留下嘴巴不严的印象。

要知道他老杰克虽然曾经是这一代小有名气的海贼，但现在也就是个开酒馆的，真要被这种大人物随手杀了，那也就杀了。

似乎是很满意他的表现，黑袍兜帽人随意从吧台里拿出两瓶冰花酒，然后便带人上了楼。直到脚步声消失在楼梯拐角，老杰克和卡彭这才长舒一口气。

卡彭怀里揣着金币，有些心慌，只想赶快回家。但就在他转身之时，老杰克的钢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你要干什么？！老杰克，我从小就在你店里打工，我可一直把你当我父亲...”

“我不抢你的钱，但为了避免麻烦，在他们离开维多利亚之前，你不准离开我的视线，也不准你再喝酒和谈论这件事。”

“是是...给我来份薯条，我躲到后厨去吃。”

“自己去炸。”

酒保兼老板的老杰克放下钢刀，又拿起一个酒杯，可就在他毛巾擦拭酒杯的瞬间，他的手顿住了，脑海里闪过了一个画面。

或者说，是闪过了几缕灰金色的微卷长发。

“那个发色结合这个时间，难不成？！”

脑海中闪过一个惊人的念头，老杰克双眸瞬间瞪大，眼神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惊了半晌过后，他还是强行平复情绪，继续擦拭着酒杯，可他那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的情绪。

灰金色，那是西格玛家族嫡系的标志性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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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馆老板，是个懂事的。”

二楼临街的包厢，多萝西大灰耳朵动了动。

罗恩咬开冰花酒的木塞，灌了一口，舒服笑道：“地下势力也有地下势力的规则，不遵守规则的人也不可能活这么久。唔——这冰花酒真好喝。”

“少喝点，等会儿还要谈事呢。”

伊莲娜帮罗恩摘下兜帽，又唠叨的嘀咕两句。但嘀咕完了，她自己也是拿过酒瓶，给叶卡琳娜还有多萝西倒上，最后才倒自己的。

一大杯冰花酒下肚，三女都是同时哈口气，露出满足的可爱小表情。

特别是多萝西，这狐耳娘挺喜欢喝酒的，此时被冰花酒一冰，斗篷下的大尾巴都不自觉爽的摇晃片刻。

罗恩捏捏她的大灰耳朵，笑道：“怪不得能和萨隆邪铁一起并称为维多利亚港两大经济支柱，这冰花酒的味道真的很不错。行了，不扯这些了，那大学士丽塔，什么时候到？”

“快...喏，她来了。”

叶卡琳娜手里把玩着酒杯，目光向窗外的大街。

罗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位穿着宽松修女服都完全遮挡不住甸甸硕果的温柔美妇，正沿着大街朝这边走来。

“她是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