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叫什么名字?”

“她是陈曦。”

“我想尽快见她,她的演奏很出色。”

韩泽谦把手机递还给林薇时,嘴角扬起一抹淡笑。那时的林薇还没看透他眼底的深意,只当他是欣赏女儿的才华,满怀希望地应下:“当然!”

脸上绽开了最灿烂的笑容。

没过多久,韩泽谦便以“欣赏演奏、想支持你女儿”为由,邀请林薇吃饭。

那时陈曦刚放弃留学机会,每天奔波找工作,林薇满心愧疚,对着韩泽谦连连鞠躬道谢。

可谁能想到,在赴约前,被债务逼入绝境的林薇,会因为一块手表的意外,最终走向绝路。

殡仪馆初次见面时,陈曦泛红的眼角、倔强的神情,甚至是因悲伤而苍白的脸,都莫名撩拨着韩泽谦的欲望。他几乎忘了那是需要肃穆的场合,只想立刻将她拥入怀中。

强压下冲动来到她的住处,看到她困窘的生活,他心中的占有欲更加强烈——像操控提线木偶般,他故意抛出橄榄枝,又放任她挣扎,只为等她主动喊着“韩泽谦”的名字,爬向他铺设的“生路”。

“今晚八点到外滩见面,地址我会发给你。”

“好。”

挂断电话,韩泽谦低笑出声。他想象着陈曦会摆出什么表情:是气得涨红了脸,还是强忍着眼泪?

光是描绘这幅画面,就让他满意地勾起了嘴角。

下班回到公寓,韩泽谦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走进电梯。

推开阁楼大门,他径直进了浴室。水流冲刷着身体时,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敲门声,他充耳不闻,慢悠悠地裹上浴袍,这才走到对讲机前。屏幕上跳出陈曦那张写满倔强又带着不安的脸。

“我是陈曦,请开门。”

“还有什么事?”

“来协商的,上次您说的建议……我接受。”

韩泽谦挑眉,故意拖延:“我没听懂。”

“我按您说的做,请让我进去。”陈曦的语气带着急躁,却像羽毛一样搔刮着他的耐心,让他体内的血液莫名加速流动。

“你知道该怎么说。”

沉默片刻,对讲机里终于传来他期待的回答。

韩泽谦打开大门,没过多久,门铃急促地响起。他拉开门,陈曦站在门口,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眼神里交织着抗拒与无奈。

“进来。”

陈曦看着只穿了件丝绸睡袍的韩泽谦,一时有些发愣。

他胸膛的线条若隐若现,她慌忙移开视线,小心翼翼地换鞋进门。

“吃过饭了吗?”韩泽谦问。

“没。”

“想吃什么?”

“我不是来吃饭的。”陈曦硬邦邦地回答,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韩泽谦嗤笑一声,抱臂看着她:“先吃饭,吃完再谈协议。”

“请直接给我协议书。”陈曦寸步不让,语气里带着疲惫,“我刚下班,想快点签完回家。”

“饿着肚子可没力气签字。”韩泽谦往前逼近一步,故意压低声音,“还是说,你想自己找?我允许你碰我的东西。”

陈曦猛地攥紧拳头,绕过他走向客厅的抽屉。

韩泽谦饶有兴致地跟在她身后,趁她翻找时,突然贴近她耳边低语:“急什么?”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陈曦像被烫到一样转身,却被韩泽谦堵在抽屉和墙壁之间。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袍传来,高大的身影投下阴影,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能清晰地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微挑的眼角,以及那双盛满欲望的眼睛。

“让开。”陈曦的声音有些发颤。

“继续找,”韩泽谦用下巴指了指抽屉,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找到你满意为止。”

他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让陈曦本能地想逃,她伸手推拒他的胸口,却触碰到一片坚实的肌肉。

这触感让她脸颊发烫,急忙收回手,脱口而出:“我不想吃饭,我想吃冰。”

“冰?”韩泽谦愣了一下,随即用古怪的眼神看了她片刻,才转身走进厨房。

他拿出杯子,从冰箱里舀了几块冰,递给陈曦。

冰块含在嘴里,凉意瞬间驱散了燥热。

陈曦用力咬碎冰块,“咔嚓”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她能感觉到韩泽谦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嘴唇上,那视线灼热而露骨,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装作没察觉,又塞了几块冰进嘴里,却在咀嚼时,偷偷瞥向那个男人——他正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像一条蓄势待发的蛇,目光贪婪地扫过她的脖颈、嘴唇,最后落回她的眼睛里,毫不掩饰浓烈的占有欲。

终于,韩泽谦起身走到抽屉前,拿出一份文件和笔,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坐下。”

陈曦远远看着,慢慢挪到桌边。

摊开的协议书上写着:韩泽谦不再追究手表的责任,陈曦需负责他家的家务,报酬与林薇生前一致。

在外人看来,这协议对韩泽谦毫无益处,但陈曦却笑不出来——她知道,签下名字的那一刻,就等于给自己戴上了枷锁。

“明天开始上班,把其他兼职都辞了。”韩泽谦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上班时间按时来,下班之后做什么我不管,但……”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她,“说不定会突然加班。”

陈曦的心猛地一沉,刚才的警惕再次浮现。

她抿紧嘴唇,没说话。

“你做那些兼职能赚多少钱?我给你的报酬更高,也更‘高效’。”韩泽谦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才 22岁,除了这张漂亮的脸蛋,还有什么本事?”

他向前倾身,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威胁,“所以,最好乖乖接受我给你的一切。”

来自巨富的傲慢与掌控欲,像无形的锁链,牢牢捆住了陈曦的脚步。

她看着协议书上的签名栏,指尖微微颤抖。

窗外的夜色浓稠,而她的前路,似乎也被这男人的阴影彻底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