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爱了爱了

苏夙穿上灰色道袍,轻手轻脚走出房间。

“咦?”苏夙暗惊,傅斯年这是去哪里?

好家伙,这主角光环真是不讲道理,明明都已经改写了故事,居然还能将后续拼到一起?

追傅斯年,还是去书里写的悬崖?

苏夙左右为难,最终决定还是先咬死傅斯年的踪迹。

傅斯年正在院外散步,他如今刚刚引气入体,勉强算是脱离了凡人范畴,不过距离练气一层还有一段距离。

苏夙躲在树上喂蚊子,傅斯年在树下毫无察觉。

苏夙这一个月学的核心技能就是隐匿,所以半点不怕傅斯年察觉。

傅斯年站在院外,看月色升起,叹潮汐潮落,好一派富家公子形象。

苏夙喂了半夜蚊子,终于忍不住了,一脚将傅斯年踹飞,然后翩翩离去。

他大爷的,你不出门不早说?

傅斯年头埋在土里,好险没被苏夙踹歪脖子,他起身默默拍了拍身上的土,这个月都已经习惯了。

睡觉睡觉。

苏夙一路急行,西郊的路况,她早熟背于心,只是一直没有时间过来看。

往西北十里,苏夙艰难爬上峰顶,看着万米高空的悬崖瑟瑟发抖。

“跳还是不跳?”

“这地方找对了吗?”

再不下去,天都要亮了,等天亮,青云宗弟子们就要一起乘云舟离开凡间,不能等了。

苏夙拿出准备好的麻绳,足有成人手腕粗,为了保险,苏夙准备了两根,分别绑在树上和巨石上。

腰上两根麻绳缠的死死的,苏夙爬在悬崖边,不断劝服自己,不要怕。

借着麻绳的摩察力,苏夙将自己缓缓往下降。

降到二十米处,一丝寒意突然涌上苏夙脊骨。

悬崖上一只巨型胡兀鹫,正虎视眈眈盯着苏夙,鸟窝里还有两枚诞下不久的鸟蛋。

这还是只护崽期的雌鹫。

若是寻常胡兀鹫,苏夙自然不慌,可这只尤其不一样,黄褐色的鸟喙闪着不一样的光芒,甚至蕴含一丝灵力。

胡兀鹫不知道在哪里有了奇遇,已经从凡鸟蜕变成练气一层修为的妖兽。

胡兀鹫鸟啄灵光一闪,带着一丝嗜血的寒芒,双翅一展,带着无与伦比的速度朝苏夙袭来。

“嗬。”刚运起的灵气罩居然被胡兀鹫啄穿,它的鸟啄直接带走她手臂一条血肉。

“好疼。”防御不行,只能攻击,灵气罩完全没法挡住它。

苏夙忍着失血的不适,手里不断掐着法术,瞄准胡兀鹫方向。

一支又一支火焰汇聚的长箭,不断射向胡兀鹫。

苏夙顾不上准头,只要胡兀鹫敢靠近她五米内,必定来上一发。

胡兀鹫攻击手段不多,都是近战,最终不敌,落魄逃离。

“嗬嗬,呼,呼。”苏夙喘着长气,感觉肺部快要炸开。

好累,又累又疼。

好在她已经看到脚下有个平台,为了防止崴脚,不小心踩到易碎点,苏夙还是没有放开麻绳。

终于双脚着地,原地蹦哒一下确定安全,苏夙才松一口气。

苏夙解开麻绳,这平台上什么都没有,但她知道,一切都藏在虚假的墙体后面。

男主的金手指之一,“聚灵空间。”

在原文里,这空间出场次数占比极高,几乎算是贯通全文。

空间内有无数土地,有大片水源,都是灵液河流,息壤黑土。

书中,男主只要随手撒下一把种子,过不了多久就能收获一片灵药。

苏夙将手浅浅探在墙体上,直到手指穿过虚假墙体,“这一切……”

不对。

苏夙自认看过很多小说,最忌讳的就是半场开香槟了。

等拿到了再高兴。

嘿嘿。

穿过墙体结界,苏夙来到一处绿意盎然的洞穴内。

水流哗啦啦声音,据说那是空间溢散,装不下的灵液。

找对地方了。

扒拉开挡在前面的藤蔓,露出浅浅的水潭,水潭底部有一块莹白色的玉佩,苏夙伸手将它捞出水面,紧紧握在手心。

滴血认主。

终于完成了,苏夙滴血都不用咬开手指,手臂上那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就够她用的。

进入空间,确实如同小说里写的一样。

空间很大,苏夙站在空间内,却能感应到空间内部所有发生的事,包括一缕风即将往哪个方向吹,都能随她心意。

空间内唯一的建筑是一座不知道立在这多久的木屋,木屋旁不到五十米是一条宽阔河流,木屋前有一口不断蔓延出水的水井。

水井的灵液刚巧淹到顶部,再茂盛一点,就要溢出。

“灵液——”苏夙来到井口,捧起一口直接入腹,爽!

充足的灵气补充着苏夙刚战斗过的身躯,连不小心随着手掌流下的灵液,都能正好修复她受伤的手臂。

灵液洗手,修真界谁敢想?

苏夙必须尽快将自己的伤口隐藏,最好是不动声色回到房间,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今晚有此奇遇。

灵液慢慢浸透伤口,血肉快速蔓延生长,不到十秒,长达二十厘米的伤口恢复了。

苏夙离开空间,从储物袋里取了个牛皮水袋,她的储物袋是祝言新给的,原先那个被另外两位做任务的师叔带走追踪痕迹去了。

水潭里都是低级灵液浸染过,含有灵气的水。

带走送人用,或者卖钱。

洞穴内的藤蔓,是低级止血药的基础灵药,带回去卖钱。

几乎将洞穴内都收缴干净,苏夙才攀登上悬崖。

天光破晓,留给苏夙的时间不多了。

紧赶慢赶,苏夙顺利回到青云观。

“呼。”

这一晚上真刺激。

傅斯年枯坐在院内,睁着忧郁的双目,看着苏夙回来。

一夜未眠。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已经很想睡觉了,却因为苏夙离去而惶惶不安。

心脏不停跳动,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难道这短短一个月的相处,他居然爱上了苏夙?爱到连片刻离开都会担忧?

如果让苏夙知道,她肯定会笑出声,还是那种特别丢人的,“啊嘎嘎嘎嘎。”

傅斯年隐瞒了自己的情绪。

日出东方,青云观内。

祝言手中托举着一座小船,在法诀之下不断变大,直到能容下所有人。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