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所谓“肉食”

小小的地窖，十几人挤在不足三尺的空间内，血腥混杂着污秽之物。

宛如人间地狱。

这些人皮肉已被刮去大半，不用说，自是被画皮妖剥去了。

这就是那些所谓的“肉食”。

不出意外，被画皮妖折磨后，他们还要被送给画皮妖身后的邪修去炼制所谓的“丹药”。

他们神情麻木，心中的恐惧已然压过了身体的痛楚。

当看见李凡时，眼中才有了一丝神采，但看到李凡身旁的画皮妖，神色随即又很快落寞下去。

“呸！”

有人认出了李凡，把李凡当做了画皮妖的同伙。

画皮妖轻轻掠过李凡身旁，挑中一名女子，像把弄玩意一般扯住她的脸皮：“今天，就换你的脸如何？”

那女子瞪大了眼珠，喉咙滚动，却已怕到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听得见牙齿疯狂碰撞之声。

李凡努力平复下内心的震惊和怒火。

但是灵元却不自觉快速运转起来。

“怎么？看不下去？”

画皮妖手掌适时按在李凡肩上，带着些警告意味。

若是惹得她不开心了，下一个被剥掉人皮的也可以是李凡。

“你一个人贩子，何时也会关心‘肉食’的安危了？”

“我先换了他们的皮，也好让他们提前体验一下绝望，省得到了主人那，进了鼎炉才是真的地狱。”

“活活将人炼死，这滋味可比换皮有趣多了！”

这才是自己的结果？

这些人听到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情况，一个个不由得面露哀色，眼中彻底没了神采。

但李凡却忽然摇头：“没有，我只是认为你今天应该换……”

“换什么？”

画皮妖疑惑道。

“换你的命！”

李凡平静回身。

双掌兀然推出。

拂柳手如清风般掠过画皮妖的双肋。

却只见她双肋陡然凹陷，如受重击，倒着飞了出去。

“该死！”

画皮妖咳出些暗红色血液，生出一股怒色。

“你疯了，发什么颠！”

“好好的皮囊就被你打坏了，我现在就把你吃掉，用你的皮肉来补偿我！”

李凡神色漠然，用凌厉的掌风回应着对方的话语。

本应轻灵的拂柳手在李凡手中变得如同利剑出鞘一般，掌风刚烈，招招攻向画皮妖，不留一丝余地。

招架住李凡的攻势，画皮妖感受到一丝天地威压的气息，诧异道：“你突破了？”

“没想到你这废人居然也能摸到入境的门槛！”

“倒是小瞧了你。”

虽然李凡的表现让画皮妖惊讶了一下，但他也并未将其放在心上，而是轻笑一声。

接着吹一口气，他的身子瞬间就软了下去，化作一张轻薄人皮。

轻盈漂浮在半空中。

顿时，李凡击出的每道掌风便失去了劲道。

拍在人皮上的刚烈之意转眼间就被一一化解。

接连几掌被化解，画皮妖轻叱，发出不屑的笑声道：“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原来只是花花架子。”

“你这人，有了些奇遇便自认了不得，今日且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厉害！”

刹那间，李凡只觉眼前一花，眼前出现数张人皮。

鬼影重重，迷乱了李凡的视线。

李凡下意识挥掌予以回应。

但凌厉的掌风此刻已然无用。

“镇定！”

李凡很快清醒过来。

自己有些上头了，将一门阴柔的掌法用的过于刚烈了些。

而画皮妖很显然是抓住了自己上头的这个破绽，施展出扰乱自己意识的邪术。

嗤！

李凡咬破舌尖，让大脑清明了几分。

这才发现腋下和背部出现了几个乌黑手印。

阵阵痛感袭来。

恍惚间，竟是被画皮妖袭击了好几回。

若不是及时醒悟，只怕不是力竭而死就是被这妖邪打死。

“喝！”

李凡深吸一口气，将灵元灌注周身。

不再看那重重鬼影，而是细细感应着周身变化。

摸到入境门槛的人，五感本就灵敏，周身的灵元波动很容易就能察觉到。

来了！

李凡朝着空气斜斜击出一掌。

绵柔的掌力犹如撞到一团棉花，但并未被卸去，而是轻轻波动，震荡着缓步推进。

画皮妖身形闪过，发出一声闷哼。

李凡抓住时机，再次挥掌。

拂柳手的掌力如绵绵细水，徐徐推出，随着掌力的叠加，最后，竟化作汹涌波涛，奔腾而至。

面对连绵不绝的攻势，画皮妖显然是招架不住。

被击倒在地。

“停！”

人皮逐渐充盈起来，看向李凡的眼神中带上了一抹惧意。

“放我走！”

“搜刮的银子全给你。”

李凡神色不变，大手缓缓伸出。

“不可能！”

手心黑白纹路光芒大盛。

“你会后悔的！”

画皮妖感受着那莫名的压力，厉声喊道。

“我与主人心意相通，你杀了我，主人不会放过你的，叛徒！”

腾！

画皮妖被一掌打爆，化作一团雾气，被李凡收入面板中。

只留下一张残破的人皮落在了地上。

无面妖见来了新人，开心的跑了过来。

“带着他，好好炼化。”

接着，李凡向四周击出数掌。

黑白纹路光芒大盛，大网撒出。

面板中又多了几名小妖。

刚才到这地窖中时李凡就发现了这些小妖的存在，现在刚好收下。

自己只是送了画皮妖进来，但这家伙显然将方鸿迷的团团转，又做下不少恶事。

回到房内，方鸿手中的人皮已然化作粉靡。

方鸿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却依然没有清醒过来。

只是痴傻凭空问道：“芸娘，你在哪？”

李凡叹气，方鸿入邪已深，没这么容易清醒，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孟鹤鸣了，栖云山或许有办法解除。

但地窖中的那些女子该如何处置。

李凡只觉头痛。

思索间，李凡又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出现。

是一只鬼头鬼脑，半人高的硕鼠。

李凡本想一掌了结了这妖邪。

但又忽然想到，这妖邪是从方庆安屋子的方向而来。

“莫不是出什么了什么变故？”

想到这里，李凡收回气息，拦住对方。

“你是谁？”

这硕鼠颇为警惕，发出尖锐的声音。

“莫慌，我是自己人。”

李凡笑着，指了指屋子里的暗道。

“那位大人要我来此处归置好这些肉食，一起送出城去。”

硕鼠看了看李凡指向之处，狐疑的眼神退去。

“我知道你是谁了，老大和我说过，老大呢？”

“那位大人先出去和小齐兄汇合了，我一会儿把这些肉食带上去寻他们。”

“那边怎么了？不走吗？”

李凡假装不经意问起。

“别说了，晦气！”硕鼠大声骂道，“至于吗，偷点人而已，居然把入境的修士给找来了。”

“无皮受了点伤。”

“入境的修士，那不要紧吧？”

李凡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

“没事，那家伙修为是高，但是个蠢货，无皮用了些伎俩就把他镇压了。”

“本想叫画皮老大去帮忙一起对付对的，入境的肉食啊，一定相当美味。”

硕鼠留着口水说道，却发现忽然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将自己牢牢束缚住。

“你……你干嘛！”

硕鼠大声惊呼，化作一团光团被李凡收入面板。

入境都没能把对方拿下？

李凡蹙眉，本以为自己这边才是硬骨头，方庆安那边应无忧。

孟鹤鸣到底还是没有处世经历，竟被未入境的妖邪镇压了。

回头看了一眼方鸿，又环视整个屋子。

“暂且让他去吧，这边的妖邪已经清理了，应该出不了什么问题。”

最后李凡来到地窖，轻声对这些人说道：“你们暂且在这等等，外面还有妖邪，解决了我就来接你们。”

真的吗？

众人身子颤抖，眼中有了些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