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强行查案

张典史带着李凡步入班房，圆脸大汉赶忙起身，让出位置。

见差役们一副懒散模样，张典史呵斥道：

“上值呢，一个个都围坐在这里作甚！”

“看来你们是有些闲了。”

“赵大，熊二，今日不是你们巡街吗？怎么还在此地偷懒！”

“周正，王力，那个偷盗案都拖了多久了，破了没！”

被张典史这么一呵斥，差役们纷纷鸟作兽散。

“等一下，宣布一个事。”

张典史又喊住众人。

“王海，你不是老说兼着夜巡班累吗，县令老爷体恤你，夜巡班的活以后就由李凡负责了。”

王海面色微惊，没想到李凡真接下了夜巡班这趟苦差事。

“多谢县令老爷和典史关心！”

但王海又想到什么，连忙笑着问道：“那邪祟之事？”

张典史脸色一冷：“夜巡班因何而来你忘了？这邪祟之事自然一并由夜巡班负责，以后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好……好，全凭典史吩咐。”

王海讪笑着，脸上却露出一丝不快。

这神情落在了李凡眼中，让李凡心生不解。

“好了，散了吧，都干活去。”

“王海，一会儿你带着李凡去夜巡班交接。”

随即，张典史转身对李凡笑道：“都是些糙汉子，不对他们严厉些不行，你适应适应就好，有不听话的你就来找我。”

李凡点点头，向张典史抱拳回应。

身后的王海面沉如水，看着李凡：“夜巡班就在隔壁，自己去吧。”

他摸了摸怀中的银票，咬了咬牙，露出些不舍的表情，最后还是向张典史离去的背影追了上去。

王海的不欢迎，已经摆在脸上了，李凡自然是不在意，自己来衙门的目的就是斩邪祟。

那些潜规则与我何干？

夜巡班的几名差役大都在前两天见过。

就算没有王海的交接，他们也早已听到了张典史的安排，自是亲切的喊起李凡“头儿”来。

但瞅着李凡李凡进来，却有一人偷摸离去。

是个生面孔，李凡并未阻止，只是默默记下那人相貌。

“那是王海的心腹，牛达。”

“他知道你要来，大早上就把所有案卷都搬空了。”

想让我无案可办？

李凡笑着和提醒之人打招呼：“吴头儿。”

“可别叫我吴头儿了，刚才典史的安排我们都听着了，以后夜巡班就是你说算，李头儿，叫我老吴就行。”

老吴虽说是夜巡班的头儿，但上面有王海压着，与普通差役无异。

如今安排李凡来夜巡班做头儿，夜巡班的大部分人都是心服口服的，有李凡在，最起码自己的性命是有保障的。

王海的那些黑钱，自己可没收到过一分。

王海失魂落魄地回到班房，脸上还有些发烫。

刚才王海掏出了自己大半家当去找张典史。

谁知张典史连看都没看，直接就将王海赶了出去。

王海急的大喊：“典史，你之前不是说这个位置……”

张典史当即给了王海两个大耳刮子，骂道：“我说什么了，你乱说小心我把你舌头割下来，滚！”

“头儿，那这结案陈词？”

有差役拿着案卷问道。

“结，结你妈的头！”

王海怒骂道，一把将案卷撕烂，丢在地上。

“哟，火气挺大。”

李凡踱着步子走进班房，将案卷捡起，读了起来：“东街孙家二郎，五日前夜暴毙而亡，经查非邪祟所为……”

县衙果然是个好地方，这不就有妖邪来了嘛。

“非邪祟作案，此案已结，与你无关。”

王海想抢过案卷。

却被李凡轻轻闪过。

“结案？案子这没有典史的签押可不算结了。”

“此案既然是夜间出事，理当我夜巡班经办，待我查明真相自会去找典史签押。”

查明真相？

王海盯着案卷，眼中闪过一丝紧张，随即含着怒意说道：“李凡，你不要欺人太甚。”

“夜巡班查案，欺你什么了？”

李凡不解，也懒得解。

无案可办？案子这不就来了么。

“夜巡班来几个人，东街查案去。”

杀妖邪才是我的头等大事。

李凡才不理会王海阴狠的眼神。

尤其是那阴狠眼神之下埋藏的一丝狡猾。

这只会让李凡更加兴奋。

这其中定然有妖！

东街孙家是吧，李凡搓了搓手，迫不及待。

李凡依稀记得东街多商铺，是白水城最热闹的街巷。

说起来，自己那几间铺子好像也是在东街。

孙家应也是商户之一。

仓促上任，李凡也没有堂服可穿，领着钟良几人就朝东街去了。

“这家赌坊风水不好，老输钱，要少去。”

“落花楼，听说有新来的妞。”

“春满堂，不行，那里的姑娘年纪只怕比老方都大。”

……

一路走过，乱七八糟的记忆在脑中想起。

李凡蹙眉，甩了甩脑子。

前身脑子里就没记点正常的东西吗？

行至东街巷末，行人少了许多。

孙家，李凡眼睛一亮，发现脑中有关于此处的记忆。

待看到后面的赌坊二字时，李凡无语。

果然，前身的记忆不会给人意外。

李凡暗自懊恼，怎么早没想起来孙家是开赌坊的。

门口的小厮见着李凡，本想上前招呼，但又见身后跟着几名差役，心叫不好，赶紧往后堂跑去。

“东家，那个烂赌鬼又来了！”

钟良几人看着小厮的动作，不由得面面相觑。

自家这班头，还真是声名在外。

出来的是位美妇，年约三十，半露着香肩，扭着丰腴的身姿而来。

李凡记得，这美妇是孙家二郎的媳妇儿，人称孙二娘，前身可没少被她迷得输钱。

“哟，李公子，好几天没来了，定是攒了不少手气吧。”

话语间，丰腴的身子就往李凡身上靠来。

怪不得前身流连此地，美色加赌博，一次性都搞定了。

李凡轻挪步子，躲开了孙二娘的身子。

钟良举起佩刀挡在身前，冷冷道：“衙门办案，里头说话！”

赌客们一见差役来了，一会儿便跑的精光，这让美妇气的痒。

“怎么？输了钱就喊差役来找场子？”

“我与你们王捕头有些交情，此事王捕头可知情？”

能开赌坊的，自然不是好惹的，见着差役也不怕。

“说了办案，你相公的尸首在哪，我们要验尸。”

李凡不想浪费时间。

“我们班头说了，验尸，赶紧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