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恩刚刚拍下纺织厂,他他的秘书便快步走进包厢,俯身凑近他的耳边低语道:“先生,有几位工程师的消息,一位是铁路桥梁专家,一位懂得钢铁热处理,但是还有一位......”
秘书显得有些为难,“他欠了五千法郎的债务。”
卢恩闻言轻叹一声:“前面的两位确认水平后吸纳入工厂,后面的那位我去见见他,就安排在明天早上的十点吧。”
秘书见到卢恩没了其他的嘱咐,就恭敬地退出了包厢。
此时,拍卖场突然热闹了起来,一楼大厅人声鼎沸,卢恩瞬间提起了精神。
“先生们,请安静。”拍卖师敲着拍卖锤,“各位,我们的压轴卖品是——女摄政王珍珠!这可是拿破仑大帝送给玛丽皇后的礼物,哦,先生们肯定都听过它的名字。欧仁妮皇后此次为...咳咳,总之,起拍价,五万法郎!”
““七万!”卢恩猛地从身后的少女手中拿过牌子,无视她错愕的神情,毫不犹豫地举牌报价。
二楼和三楼的包厢也纷纷加入拍卖中,“八万!”“八万五千。”
“十万!”三楼的一声报价惊起千层浪,有一瞬间,整个拍卖厅鸦雀无声,刚刚一楼还有零星几声参与拍卖,现在全都停下了竞价。
只有拍卖师显得无比兴奋,“十万法郎,第一次!还有没有先生出价更高?”
短暂的沉默后,卢恩还是举了牌:“十一万五千。”
“这位先生出价十一万五千,三楼的先生请问是否要跟呢?”拍卖师不断的拱火,“这可是拿破仑陛下曾经赠与皇后的礼物,此时此刻这份价格绝对物超所值。”
“十三万。”楼上的声音有些不稳。卢恩心中大定,立刻喊道,“十三万五千。”
二楼另一处包间传来声音,“十四万。”
卢恩眉毛皱了起来,“十四万五千。”
无人应声,全场响起细碎的议论声,“十四万五千,一次,两次,成交!恭喜二楼的这位先生!”拍卖师将锤子落下。
卢恩转头,对重新进来的秘书说道:“你回公司一趟,调来一批护卫,免得有人起了什么别的心思。”秘书恭敬应是。
离开拍卖行时,天色已经蒙上了一层黑布,清冷的夜风裹挟上来,吹散了他身上的暖意。
卢恩坐上马车,特斯拉在拍卖厅的门口与那位举牌小姐依依惜别,还交换了住址。
卢恩不由得有些失笑,“不如,我把她雇佣过来,如何?”
特斯拉的脸更红了,到底此时他才二十多岁,正是少年慕艾的年纪。
见他犹豫不定的沉默,卢恩挥了挥手,就有一个员工前往拍卖厅交涉,而他们则是在护卫的护送下前往了圣丹尼运河。
运河旁的仓库区空无一人,只在远处偶尔传来一声悠长的汽笛,往日繁华的地界只剩下几辆马车的影子,在昏黄的煤油灯下被拉得老长。
马车停在了一处有些破败的仓库前,护卫向前敲门,门开了一条缝隙,那是一个独眼的老者,他的脸上遍布沟壑,淡蓝色的衬衫洗的发白,耳朵还有着一段深深的伤口,正透过缝隙警惕的望着外面。
见到卢恩身边的秘书,才终于像是如释重负一般,打开了仓库的大门,“卢恩先生。”他向明显为首的人点头示意,并拿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钥匙。
卢恩走进仓库,身后的护卫也随之进入,仓库还算是干净整洁,也没有什么异味。独眼老人从床底拖出来几个箱子,箱子上的锁是改良版圆柱销栓锁。
箱子的打开使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沉醉其中,床前煤油灯投下的光芒,在箱中的珠宝上反射出不一的光泽。
卢恩也不免被箱中的珠宝震撼了几秒,独眼老人见此也嘿嘿的乐了起来,指着箱中的珠宝介绍起来。
“这个粉钻是原主破产后迅速远逃海外,没来得及带走的。”
“这个钻石和翡翠是原主投河自尽后,他的妻子卖给我的。”
一件件数过去,尽是累累血泪,他们身后的特斯拉看见,脸上掠过一丝沉重。
卢恩却毫无反应,反而赞叹:“好,你干的不错,我会在你的佣金上多加两层,这些多少钱?”
“一万两千法郎,先生。”独眼老头搓着手,“不敢欺瞒考珀公司,您尽管派人查验我进货的成本。”
卢恩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支票簿,写下一串数字递给独眼老人。
交易完成,护卫们抱起沉甸甸的箱子。走出仓库时,外面已飘起细雨,运河对岸钢铁厂的轮廓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一个多月后的布里斯班,西奥多把玩着手中的女摄政王珍珠,非常满意这个价格,五千多英镑,就买到了具有拿破仑光环的珍贵首饰,更满意的是,特斯拉签订的合同。
将女摄政王珍珠放回盒子,扫了一眼其他的珠宝,挥了挥手,就有护卫将其带了下去。
“埃及啊......”西奥多对着身后的兰德感叹,“古老的文明也注定挡不住工业的洪流。”
兰德有些迟疑的开口:“苏伊士运河对大英帝国来说太重要了,伦敦不可能任由起义政府威胁航运安全的。”
西奥多摇了摇头:“他们应该从没有想切断运河,只不过是白厅的官老爷们人心不足罢了。”
说着又想起了什么,“等几个月后英国控制了埃及,到时候肯定会强制扩大埃及的棉花种植面积,恐怕届时昆士兰棉花的价格要下跌。”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现在西奥多看昆士兰政府亏钱都觉得痛心,这可都是他西奥多老爷的储备金啊。
“那不如我们在战后去找伦敦政府谈判,埃及种植高品质的‘海岛棉’,我们昆士兰种植陆地棉如何?”兰德轻声提出建议。
西奥多坐在椅子上,来回转着笔,“是个办法,但现在我们也应该在这场战争中插一手,这次法国因为内阁的倒台退出干预,英国的压力较大,我们可以在后勤上出出力,毕竟,在维多利亚时代,英国的战争不会输。”
“昆士兰在帝国中的地位也是时候提升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