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从混沌中醒来，张开睫毛的瞬间，萧凡猛地睁开眼。
一股腐木与霉味钻进鼻腔，天花板的蛛网垂在眼前晃荡。
他抬手拍额头，指尖触到的是粗糙皮肤下凸起的骨节，这，这根本不是他的手。
“我靠！”他翻身坐起，看了看自己得装扮，这怎么好像自己在哪里见过。
床板嘎吱作响，窗外隐约传来犬吠和叫骂声：“废物又睡到晌午了？赶紧滚出来劈柴！”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一个名叫萧凡的灵魂正被冲刷得七零八落。
“我穿越了？！”
脚踩上地面时，一阵刺痛从趾缝钻上来。
他低头一看，脚底结满老茧，还有几道未愈合的裂口。
他沉默了一瞬，突然咧嘴笑了。
“挺真实啊。”
看到床边有个梳妆镜子，他连忙走去确认，自己穿越成谁了？。
这一看，把萧凡吓了一跳，自己这是穿越成萧炎了啊！
“哈哈哈哈，没想到，老子穿越成萧炎了，这下总没有人说我没出息了吧。”
笑声没持续多久就被窒息感掐断。
空气仿佛凝固了，胸口像是压了块千斤重的石头，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踉跄着扶住墙，冷汗顺着脊梁滑落。
“怎么回事？我这么虚弱？系统呢？金手指呢？快点跳出来救场啊！”
“叮——”
机械音响起的刹那，他几乎感动得想哭。
【狂拽打天系统已激活！】
“欢迎宿主加入热血逆袭大礼包！本系统提供全方位装逼服务，请选择：A.战力速成；B.反向嘲讽；C.打脸爽文模板。”
“一键三连选不选？”他喘着气问。
【默许自动分配，当前等级为1级，基础属性：斗之力0，战力值3。】
“你这数值比我的工资卡还寒酸。”他扯了扯嘴角，“有没有搞错？现在我可是废物中的战斗机，连最弱的斗者都干不过。”
【提示：主线任务激活】
【三天后，纳兰家退婚使者将上门。请务必完成羞辱反制，奖励：初级斗之气诀法+100战力值。】
“退婚……”他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词，“好啊，真好，一上来就送个耻辱开场，很会挑时间嘛。”
门外脚步声逼近，有人敲门。
“小少爷，老爷让您去前厅。”
“我现在能不能说不去？”萧炎回呛。
“不能。”外面的声音冷冷一笑，“大长老也在等您。”
他对着铜镜撸起袖子，镜中少年脸色苍白，眼神却亮得吓人。
“三年废物，屈辱忍耐，任人践踏。”他轻笑一声，“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走出房间那一刻，屋檐下的风铃无风自动。
叮铃一声。
萧炎顿住脚步，眯起眼。
风铃不动了。
整座府邸安静得异常，连狗都不叫了。
“喂，系统，你是不是又乱改设定？”他低声开口。
【当前环境数据异常，建议谨慎行动。】
“谨慎？我现在连个火球术都不会，怎么谨慎？”
他试探性往前走了一步。
风铃再次震动，而这一次，是倒着发出声音的。
叮铃……
声音像是被人从空气中抽出去一般，往回倒流。
“我靠，时间倒流？”
他原地站定，心跳加速。
再一步。
风铃恢复静止。
“这什么鬼？系统你解释一下。”
【无法识别当前物理规律变动，建议避开一切异常事件。】
“避？我躲得起吗？我可是主角！”他咬牙，“既然来了斗破世界，就得按我的节奏来。”
他继续前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路过花园时，一只蝴蝶从眼前飞过。
下一秒，它竟倒飞回枝头，重新化作花苞。
“这是……时间逆流？”他皱眉，“还是场景回放？”
远处传来嘈杂声，几个仆从在对话。
“听说今天要试新来的厨娘做的汤。”
“她手艺不错，上次煮的老母鸡汤可香了。”
“那可不是，我还喝了两碗。”
萧炎盯着他们看了几秒，突然开口：“你们刚才说什么？”
几人愣住，面面相觑。
“小少爷，我们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没有啊，我们一直在说汤的事。”
“但你们说喝完了两碗？”
“对啊，这不是刚刚发生的事吗？”
萧炎看向地上那碗汤，汤面还泛着热气。
可他清楚记得，几分钟前那只蝴蝶还没出现。
“系统，我刚才看到的一切，是你搞的鬼？”
【否。】
“那就是这个世界的问题？”
【可能性高达87%。】
“好，很好。”他冷笑，“一上来就给我整这么个副本，看来我不强起来，都没法活过第一章。”
穿过长廊，前厅已在眼前。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而入。
大厅内坐着三位族老，气氛肃然。一名身穿青色长衫的男子起身，语气平淡：“萧炎，你可知罪？”
“知罪？我还能犯啥罪？偷吃了厨房的鸡腿？”他摊手。
“你昨日擅闯藏书阁，盗取禁书《玄阶低品·炼药术》。”
“哦，那个啊。”他点头，“我是为了练手，顺便测试系统的兼容性。”
“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在说，你们信不信我马上就要开挂了？”
众人哄笑。
“就凭你？”
“斗之力都没有的人，还想开挂？做梦吧。”
萧炎站在原地，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这些人，有曾经嘲笑他、打击他的，也有在他最艰难时冷漠旁观的。
他闭上眼，意识沉入脑海。
【检测到目标情绪波动，是否启动‘狂怒状态’？】
“等等。”他睁开眼，“先让我确认一件事。”
他抬起左手，掌心向上。
“如果我现在伸出手，能召唤出火焰，你们是不是会改变看法？”
“哈哈哈，痴人说梦。”
“你连斗气都凝聚不了，还想玩火？”
萧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然后，一团蓝色的火焰，稳稳燃起在他掌心之上。
全场寂静。
连呼吸都停止了。
“我说过了。”他缓缓收拢手掌，火苗熄灭，“我不是原来的我了。”
话音落下，风铃再度无风自动。
叮铃——
而这一次，萧炎看见风铃动了三次。
一次是现实发生时。
一次是倒流回去。
最后一次，是他未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