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陀螺仪”与来自华盛顿的阴影

金陵机床厂，一号实验室。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渐渐平息。

但李昂和所有工程师们，依然围着那个被洞穿的钢板，激动地议论不休，仿佛在瞻仰一件圣物。

林默没有打扰他们。

他知道，这种发自内心的震撼和狂热，将是未来驱动这支团队爆发出最强战斗力的燃料。

他独自一人，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刚坐下，口袋里那部属于“龙鳞”的加密手机，就疯狂地振动了起来。

是秦队长打来的紧急通讯。

林默接通了电话，还没等他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了秦队长前所未有的、急促而又凝重的声音。

「L顾问！」

「你们……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林默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秦队长，别着急。」

「一点小小的实验而已。」

「小实验？！」

秦队长的声音都变调了。

「我们的天基预警卫星，刚刚捕捉到，从金陵市上空，探测到了一次持续时间仅为0.01皮秒的伽马射线暴！」

「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它的能量特征，与超新星爆发前夕的‘日珥’活动，高度相似！」

「整个东南战区都进入了最高警戒状态！我们一度以为是美国人打过来了！」

林默静静地听着。

他知道，自己玩脱了，但也知道，这正是他与“龙鳞”进行下一轮谈判的、最好的筹码。

「秦队长。」

「如果我告诉你，我只是用一堆电容，打穿了一块钢板，你信吗？」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死一般的沉默。

过了足足半分钟，秦队长的声音才再次响起，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敬畏。

「……我信。」

「但是，我需要一个解释。」

「一个能让我向上面交代的解释。」

「好。」林默说，「你来一趟工厂吧。我让你亲眼看看，我到底做了个什么东西。」

两小时后。

一架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军用直升机，直接降落在了金陵机床厂的空地上。

秦队长一身便装，行色匆匆地从飞机上走了下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几名气息沉稳、眼神锐利的便衣人员。

林默直接将他带到了那个巨大的、由“电容军团”和“磁场约束发生器”组成的系统面前。

「这就是罪魁祸首。」林默指着那台钢铁巨兽，说。

秦队长看着眼前这个充满未来感的庞然大物，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它……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秦队长，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林默没有直接回答。

「你玩过陀螺吗？」

秦队长一愣，点了点头。

「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会有一种奇特的‘定轴性’，无论你怎么推它，它都想维持自己的旋转轴不变，对吧？」

「没错，这是陀螺仪的基本原理。」秦队长说。

「很好。」林默笑了。

「我现在做的这个东西，你可以把它理解为……」

「一个人类有史以来，最强大、最变态、也是最智能的陀螺仪。」

「它的‘定轴性’，强大到什么程度呢？」

「强大到，可以把它装在一艘二十万吨的巨轮上。无论外面是多大的惊涛骇浪，它都能强行让这艘船，像在镜面一样的湖水上行驶，保持绝对的平稳。」

这个比喻，简单、粗暴，却瞬间让秦队长明白了这东西的恐怖之处。

一个能让二十万吨巨轮在大风大浪里如履平地的陀螺仪！

这已经不是工业品了！

这是战略级的、足以改变海战规则的“神器”！

「它的核心，就是这些电容。」

林默指着那些黑色的“百人队”方阵。

「它们能在百万分之一秒内，释放出庞大的能量，驱动这个圆环，产生一个可以任意塑形的、瞬息万变的‘力场’。」

「这个‘力场’，就是陀螺仪的‘灵魂’。」

「它能抵消掉任何方向传来的任何冲击。」

「刚才你们探测到的‘伽马射线暴’，就是我们为了测试它的极限功率，不小心把能量打得太集中，直接把一块合金钢板从原子层面给‘蒸发’了。」

林-默说得云淡风轻。

秦队长听得却是心惊肉跳。

他终于明白了。

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制造的，根本不是什么“减振器”。

他制造的，是一种全新的、基于能量立场的……“绝对惯性稳定系统”！

「这东西……」

秦队长看着林默，声音干涩。

「还能用在什么地方？」

「比如，」林默竖起一根手指，「把它缩小，装在坦克上。当炮弹飞过来的时候，瞬间在装甲表面形成一个‘力场’，你猜会发生什么？」

秦队长倒吸一口凉气。

「电磁装甲！」

「再比如，」林默又竖起一根手指，「把它装在卫星或者战斗机上。通过向不同方向喷射这种‘能量力场’，你觉得，它能不能实现无工质的、违反空气动力学的……超级机动？」

秦队长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他被林默描绘的这幅景象，彻底吓到了。

他知道，自己捡到宝了。

不，是国家，捡到了一个足以改变国运的……神。

「L顾问……」

秦队长深吸一口气，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明白了。」

「我立刻向最高层汇报。这个项目的保密级别，从现在开始，提升到最高！」

「另外……」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

「我来之前，刚刚收到一份来自我们海外情报部门的紧急通报。」

「就在一小时前，德国‘西姆’集团的CEO克劳琛，与美国最大的军工复合体‘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副总裁，进行了一次最高级别的加密视频会议。」

「会议的内容未知。」

「但可以肯定的是，」秦队长的目光变得冰冷，「因为你，华盛顿的某些人，已经被惊动了。」

「一场针对你和这座工厂的、看不见的风暴，」

「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