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港综人间白月光小犹太

老妈瞥了他一眼，显然不是很相信。

“讲咁多，得至好讲，冇得把嘴，你不被警校开除我就阿弥陀佛了。”

说着舀起漏勺，金黄的鱼蛋在铁盘里堆成小山。

“食饭咪，今天新整嘅辣酱，要不要试？”

宁拯笑笑，露出大白牙道“梗系要试下啦，妈子，我真系好挂住你整嘅鱼蛋，全香江就妈子你整嘅鱼蛋最好味。”

“口水多过茶，摞去食，冇咗住我做嘢。”

“妈子，有冇人讲过你好似大水喉，食完马上帮妈子做嘢，规矩我明.....”

摊位前已经排起小队，穿校服的学生踮脚张望，上班族解开领带凑上前。

宁拯接过竹签咬了一口，滚烫的鱼蛋在舌尖弹开，熟悉的鲜甜混着微辣，和记忆里无数个放学后的味道分毫不差。

他顺手接过母亲递来的纸巾，边擦嘴边帮忙招呼客人。

“阿妹，要咖喱汁还是甜酱？”

“拯哥，你回来了？”

宁拯一边吃东西，一边帮老妈打下手，一个好听的声音传进宁拯耳中。

“梅，阿梅，你怎么在这里？”

看着眼前亭亭玉立，像朵小白花的少女，宁拯愣了几秒，才从原主的记忆力找到阮梅的身影。

正在煮鱼蛋的老妈抬头，看到阮梅，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比见了亲儿子宁拯还要开心。

“阿梅，你来了。”

阮梅打开了她拿着的装了满满野菜的袋子，笑着道“凤姨，我和婆婆今天去乡下挖了好多野菜，送点过来给你吃。”

许美凤笑着接过阮梅的袋子，道“这么多啊，我们哪里吃的完。”

阮梅微微摇头，目光偷偷看向宁拯，眼睛里满是星辰，

“刚好拯哥回来，两顿就吃完了。”

许美凤瞥一眼宁拯，淡淡颔首表示认同道“也是，这臭小子能吃得要死，一回来就吃了三份鱼蛋。”

阮梅小心翼翼，甜甜的笑道“拯哥吃得多，做的也多.....”

许美凤一脸嫌弃道“阿梅，你别被他外表骗了，他长这么大，衣服都不自己洗的，哪里会帮家里做事，以后找男朋友，千万别找他这种，食嘢唔做嘢，做嘢打嘢。”

“不会，我觉得拯哥很好.....”

少女说着说着，脸颊悄悄浮现红霞，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宁拯笑得灿烂，给阮梅比了个大拇指，道“梅，你有眼光。”

阮梅也回一个笑容给宁拯。

许美凤看看宁拯又看看阮梅，眼里露出一丝担忧。

“今天去乡下，挖了一天野菜，一定累了，早点回去休息。”

“嗯，那我先回去了，拯哥，那我先回去了。”

街道涌着一股热浪，阮梅乖巧的点点头，白皙的脸上有香汗。

看着阮梅离开的身影，许美凤叹息道“阿梅什么都好，就是身体不好，你啊，不要碰她。”

“点解？”

“等你有钱再说，不然，连累死你，我卖鱼蛋冇所谓，我唔想我嘅仔成世得个辛苦。”

“知道了，妈子。”

宁拯没有反驳，原主的记忆已经差不多忘记完。

他不知道原主对阮梅是什么想法，反正他对阮梅的了解只在《大时代》，是有点惋惜和觉得她可怜，多余的感情就没有了，能帮可能会帮一下。

“帮我把这个送到森叔的大排档，9号桌，冇送错啊。”

老妈把一份鱼蛋弄好，给到宁拯。

“OK。”

宁拯往老妈指的方向看了眼，拿起鱼蛋往前面的大排档走过去。

鱼蛋摊位不做外卖生意，但是有客点了鱼蛋，是在左右店铺，就会帮送过去一下，宁拯提着鱼蛋往大排档走过去。

宁拯掀开大排档褪色的塑料门帘，暖黄的灯光裹挟着云吞面的香气扑面而来。

吊扇在头顶吱呀转动，食客们低头扒着碟子里的叉烧饭，不锈钢调羹碰撞碗沿的叮当声此起彼伏，一切都与往常别无二致。

他眯起眼，顺着众人视线望去。

9号桌孤零零地立在阴影里，穿着米色碎花裙的少女背对着大门，面前摆着半碗几乎没动过的云吞面。

她垂着头，发梢遮住半张脸，握着汤匙的手腕却绷得笔直，指节泛白如纸，宁拯注意到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像是深秋寒风中一片摇摇欲坠的枯叶。

宁拯脸上的微微顿了下。

穿过狭窄的过道时，他刻意放慢脚步。

“借过。”

他侧身避开端着蒸笼的伙计，穿过蒸腾的热气，朝着9号桌走去。

9号桌位于角落，位置有些逼仄，少女垂着头搅动面前的丝袜奶茶，珍珠在杯底沉沉浮浮，冰块碰撞的无序。

宁拯将鱼蛋袋轻轻放在桌上，塑料摩擦的细微声响让少女猛然抬头，她眼尾还沾着奶茶溅起的褐色水渍，睫毛却在剧烈颤动。

“9号桌是吗，小姐这是那边摊位，你买的鱼蛋，我给你送过来了。”

宁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少女仓促点头，发梢滑落遮住半张脸，垂落的发丝间露出苍白的耳尖，耳垂上的珍珠耳钉随着脖颈的颤抖轻轻摇晃，左手死死攥住桌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将鱼蛋袋轻轻放在桌上，塑料摩擦声惊得少女浑身一颤。

余光却扫过她扭曲的坐姿，她整个人都在往右侧倾斜，仿佛左侧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再细看，从后面的瓷砖反光，桌布下似乎有团黑影，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谢、谢谢。”

少女张了张嘴却只挤出一句，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

当少女抬起头，那双盛满恐惧的眼睛与他对视的瞬间，宁拯确定了，有问题。

庙街鱼龙混杂，时不时就会发生不太平的事，原主小时后就一直跟老妈再这里摆摊，几乎是在这里长大，对于突然出现点问题，宁拯也司空见惯了。

他表面却依旧保持着平静，用袖口擦了擦额头。

“这天闷热得很，你这奶茶都起水珠了。”

说话间，他的手指不经意间划过少女手背，那皮肤冷得惊人，还在微微抽搐。

宁拯大脑飞速运转着应对方案。

他弯腰假装帮少女整理纸袋，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桌面，奶茶杯沿的唇印呈歪斜的弧形，显然是在极度紧张中饮下。

更诡异的是，她面前的菠萝油面包被掰成碎块，却没有任何咀嚼的痕迹，仿佛只是借这个动作掩饰颤抖的双手。

“今天的鱼蛋格外新鲜，靓女，要帮你淋甜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