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这.....是人是鬼?

说罢,他伸手推了推身旁浓妆艳抹的陪酒女,那女人身上浓烈的香水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他附在对方耳边低语两句,指尖夹着的五百块港币顺势塞进女人低胸领口。

陪酒女眼波流转,娇笑着捏了捏陈浩南的手臂。

“南哥放心,包在人家身上~”

她扭动着水蛇腰,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摇曳生姿地朝着宁拯的卡座走去,酒吧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身影像条蓄势待发的毒蛇,在闪烁的霓虹中若隐若现。

此时宁拯正端着酒杯,看着钟小妹因酒精染上红晕的脸颊,嘴角挂着温柔笑意。

突然,一股浓烈的廉价香水味扑面而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陪酒女忽然脚下一崴,手里端着的酒不偏不倚倒在钟小妹衣服上。

钟小妹瞬间弹跳起来,沾着酒水的衣襟紧贴皮肤,透出几分狼狈。

陪酒女双手捂住嘴,夸张地惊呼一声。

“哎呀!对唔住对唔住!”

她踉跄着扶住卡座边缘,眼神却在瞥见宁拯沉下来的脸色时闪过一丝得意。

“靓女,我真系饮多咗,手都唔听使唤!”

宁拯刚要起身,钟小妹却摆了摆手。

她皱着鼻子闻了闻身上刺鼻的酒味,虽满心不悦,却还是挤出个微笑:。

“算啦,唔系好大事。”

在庙街讨生活的人,谁没经历过磕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她从小就懂。

“不行不行!”

陪酒女突然抓住钟小妹的手腕,指甲上的廉价水钻硌得人生疼,道“这个酒渍好难洗,我带你去后面洗下,不然第二天就洗不掉了。”

钟小妹低头看着胸前晕开的深色酒渍,崭新的棉布衫被染得斑斑驳驳,指尖无意识揪着衣角。

这衣服是她攒了好久的钱才买的,还没正经穿过就沾上污渍,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她犹豫地看向宁拯,咬了咬嘴唇道“我去处理下,很快回来。”

宁拯眉头紧锁,正无意识摩挲着杯壁,在警校时养成的警惕习惯,做事的时候都会分出一半心思注意周围的动静。

没有看错的话,刚才这陪酒女是直直朝他们这里走过来,然后故意不偏不倚把酒倒在钟小妹身上的。

眼角一瞥,看到刚才陪酒女走过来的方向,有几个人熟悉的背影匆匆离开。

他把杯子里的酒喝完,朝着陪酒女走的地方去。

后厨弥漫着油烟和馊水的气味,昏暗的灯光下,三个醉醺醺的男人正倚在墙边调笑。

陪酒女拽着钟小妹拐进储物间,反手锁上门的瞬间,脸上的惊4慌失措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阴毒的笑。

“小靓女,乖乖听话,省得吃苦头,有人给钱我这么做的。”

钟小妹脸色煞白,退到堆满杂物的角落。

“你、你想干什么?!”

话音未落,储物间的铁门突然被踹开,山鸡叼着烟走进来,身后跟着大天二和包皮。

香烟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映得他眼神愈发凶狠道“死差佬害得老子坐牢,这笔账,就从你身上讨回来!”

钟小妹后背死死抵着锈迹斑斑的铁门,储物间里堆积的纸箱在身后发出簌簌声响。山鸡将烟头狠狠碾在墙上,猩红的火星迸溅到她脚边,吓得她浑身一抖。

“靓坤那个扑街拍三级片都能赚大钱。”

山鸡扯开领口的纽扣,金属拉链摩擦声在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我们先拿你练练手,拍点刺激的照片,以后也开个电影公司玩玩!”

说着,他舔了舔嘴唇,从兜里掏出把寒光凛凛的蝴蝶刀,刀刃抵着钟小妹的下巴。

“听说现在的带子,越劲爆越值钱。”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牙齿打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别、别过来!”

钟小妹声音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包皮淫笑着逼近,廉价香水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小妹妹别怕,我们不会强奸你的。”

他举起相机晃了晃,屏幕冷光映出扭曲的嘴脸。

“最多给你拍几张不穿衣服的照片,再发给你那个警察男朋友,让我出口恶气,这事就算了。”

宁拯站在杂物间门口,听着里面的人对话,大概确认所有人站着的位置后,后撤半步。

蓄势瞬间,他周身气场陡然一变。

警校格斗训练的肌肉记忆与穿越后系统带来的力量在体内翻涌,右腿如拉满的强弓,膝盖微屈时竟带起一阵破空锐响。

“轰隆!”

铁制门板如遭重炮轰击,扭曲的金属撕裂声。

门板裹挟着尖锐气浪狠狠撞向包皮。

站在门边上的包皮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被拍在墙上,喉间发出濒死般的呜咽,鲜血混着碎牙喷溅在发霉的纸箱上。

屋内空气仿佛凝固。

山鸡举着蝴蝶刀的手停在半空,刀刃还在微微颤抖。

大天二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喉结僵硬地滚动。

巢皮则双腿打颤,指甲深深抠进水泥地面。

钟小妹睫毛剧烈颤动,原本蒙着水雾的眼睛突然亮起惊人光彩。

她望着宁拯逆光而立的身影,男人周身蒸腾的热气将昏暗灯光搅成漩涡。

这.....是人是鬼?

陈浩南手指死死攥着门框,指节泛白。

他见过古惑仔用钢管砸开铁卷门,见过警察用霰弹枪轰开锁头,但徒手踢碎铁门这种事,只在电影里的功夫巨星身上见过。

宁拯缓步踏入,靴底碾过碎裂的木屑发出细碎声响,不理会陈浩南他们,向钟小妹这边走。

每走一步,橡胶鞋底碾过碎木屑的沙沙声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众人心脏。

陈浩南喉结上下滚动,后颈冷汗顺着纹身蜿蜒而下,方才还叫嚣着复仇的山鸡此刻连握着蝴蝶刀的手都在痉挛,刀刃磕在铁门上发出细碎的颤音。

大天二双腿不受控制地微微打摆,廉价皮鞋在地面蹭出慌乱的声响。

巢皮后背死死贴着墙,喉间涌上的酸水混着血腥味,指甲几乎要在水泥墙上抓出火星。

他们看着宁拯周身蒸腾的热气将昏暗灯光扭曲成漩涡,宁拯每靠近一分,空气里就漫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当宁拯从陈浩南身边擦肩而过时,他们同时屏住呼吸。

蜷缩在墙角的古惑仔如同被抽走脊梁的野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连嘶吼的勇气都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