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我跟着席聿谦，准时到达了锦江饭店。
晨星科技的代表，是一个叫赵海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一脸精明相。
双方寒暄过后，便开始进入正题。
赵海拿出的合同，果然还是之前那一版，并没有做任何修改。
席聿谦不动声色，只是示意我仔细核对。
我按照昨天的分析，指出了合同中几处不合理的条款，并提出了修改意见。
赵海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但还是勉强同意了。
在付款方式上，我们坚持要求对方在股份交割前，付清全款。
赵海推三阻四，找各种理由搪塞。
谈判一度陷入僵局。
席聿谦始终保持冷静，不急不躁，据理力争。
最后，赵海大概也知道占不到什么便宜，只能无奈同意了我们的要求。
合同修改完毕，双方签字盖章。
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走出锦江饭店，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席总监，幸好您带我来了。」我说。
「是你自己够细心。」席聿谦说，「这次，你又立了一功。」
我笑了笑。
「中午一起吃饭吧。」他突然说。
我愣了一下：「啊？」
「就当是……庆功宴。」他说。
我看着他，他的表情依旧平静，但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好啊。」我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他带我去了附近一家环境雅致的西餐厅。
这是我第一次，和他单独在工作之外的场合吃饭。
气氛有些微妙。
我们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也聊了一些轻松的话题。
我发现，他其实并没有平时那么难以接近。
只是，他习惯了用冷漠来伪装自己。
「苏念，」他放下刀叉，看着我，「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想做什么？」
「以后？」
「嗯。在盛华，或者……其他地方。」
我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我暂时还没有想那么远。目前，我只想在战略发展部好好做，多学习一些东西。」
「战略发展部，只是一个开始。」他说，「你有更大的潜力，不应该局限在这里。」
他这话，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是在鼓励我，还是……想让我离开？
我的心，又开始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