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武道解惑

公鸡打鸣，声音回荡在偌大的清河县中。

漆黑的夜空，也被一缕自东方而来的初阳点亮。

林轩买了几个包子边走边吃，手上还提着两坛酒，到衙门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差役已经到了。

林轩正是打算趁着空闲，找人请教下这武道。

来到衙门班房的校场小院，坐在石桌一旁闭目养神的小老头旁边，小老头正是衙门三位捕头之一的谭文。

衙门三位捕头性格各有不同，也在清河县获得了不同的诨号。

分别是“掌柜”袁尚掌法精妙，收钱办事，上下经营但明白底线从不逾越。

“鬼差”曹平擅使铁索，追捕凶犯，从来只带回首级，行事更像一名捉刀人。

“酒鬼”谭文为人圆滑，痴迷美酒，老而成精，擅长拳法。

至于为什么选择谭文，而没有选择直属上司袁尚。

自然是因为这小老头只要有酒就都能聊上几句，而且能这么滋润活到老本身就是一种本事。

轻手轻脚打开了酒坛的泥封，酒香沿着空气散发开来。

一旁闭目养神的小老头，如临大敌，有些发白眉微微一皱，嘴巴紧紧抿了几下淡淡道：

“是牢房有人要照顾，还是与哪家要讲和？”

“谭捕头，都不是，小子之前得了赏银特地来孝敬你的。”

“还是有事说事吧，说了这酒我也喝得安心点。”小老头睁开眼，笑眯眯道。

“是这样的小子侥幸突破到练血境，但是武道一途还是一知半解，所以特来求教。”林轩一边说一边把酒杯满上。

小老头似是来了兴致。

“武道一途，由外及内，分为皮、血、筋、骨，四重大关！”

“也就是说，想要练成武道，就要依次完成练皮、练血、练筋、练骨，四大步！”

“再往上我也没见过，只是对于普通人来说，想要完成这四步，其中艰难堪比登天！”

“清河县衙门之内最强的，应该也就是刘县尉也只到达练骨境。”

“其次皮肉筋骨四步，每一步都需要巨大的资源去堆砌，才能炼化成功。”

“所谓穷文富武，便是如此，没有一个殷实的家底，根本支撑不起练武。”

小老头一手拿着酒杯，另外一手直接拿住林轩的右边胳膊。

林轩只觉身子一轻，双腿离地，整个人竟被拎起。

全身筋肉不由自主地剧烈弹抖，发出水流哗似的细微声音。

林轩睁大眼睛，认真听讲，这可是难得增长见闻的好机会。

“拳脚功夫三分练，七分养，最能壮大气血，淬炼劲力。”

“丹药难得，清河县近山多产药材、兽材，各家都有自己独到的锻体药补法子，练血阶段用仁心堂的血参酒进补效果最为显著，价格也较为相宜。”

“你这个年纪能到练血境，可见也是下了苦工的，可拳脚又不是一蹴而就的东西，想来以后或许也能熬到练筋境。”

最后他苦笑一声，才自嘲说道：“可是我们这些泥腿子练筋就已经到头，要想如刘县尉一般，怕是得有大造化才成。”

“黑岩山这么大，难道这么些年没有出过，其他类似最近传言的兽血灵泉的灵物让人得大造化吗？”

谭老头还挺享受这种被人求教的感觉。

“当然出过，只是从我年轻开始，每次最后得到的哪个不是武力强横千般算计，至于普通人去争夺，我这些年只埋过他们的尸体。”

林轩闻言，没有过多失落，打铁还要自身硬，就算真碰上大造化也得自己接得住才行，又给谭文空了的酒杯满上。

“好了，该去巡逻要不然袁捕头瞧见，你可要挨训。”

林轩躬身退去，找到陈源一同出了院子，巡逻去了。

有了几人领头，院子里的其他差役们也很快三三两两的散去。

正闲话家常之际，却听见外头一阵喧闹声。

林轩侧头看去，就见不远处有一伙人打了起来，引得旁边路人纷纷退避。

其中一伙人明显不敌，被打的节节败退，连同路边的一些狼狈闪避收摊不及的小贩，也都在混乱中遭了秧。

一边是鸡飞狗跳，一边是凶戾阴狠，留下满街的狼藉。

这种事太常见了。

衙门与地方帮派早就互有默契。

一般只要是不涉及到路边的酒楼商铺、闯入住宅，这类江湖私斗衙门是不会插手的。

林轩站在比较远的地方看到这一幕，一眼就认出挨打的是本地药帮，另外一方倒是比较眼生。

“这药帮怕是要不行了。”

陈源看着远处的打斗，颇有兴致地说。

“陈叔，是有收到什么消息？这药帮虽然只是贩卖药材为生，但其中也不乏武道好手。”

“那帮围攻药帮的是血刀门的刀手，血刀门门主姜远进山寻那兽血灵泉与药帮起了冲突，据说那药帮的帮主直接被当场击杀，现在估计看上药帮那些商铺呢。”

药帮林轩是了解的，算是本地江湖势力中实力还算不错的，好几条街都有自己的药行、仓库，帮里好手也不少。

“你看那血刀门穷追猛打的势头，我看要不了多久药帮的地盘就全成血刀门的了。”

林轩闻言神色微动，虽说衙役地位不高，在县衙里上不得台面，但背靠官府，也还有着一定秩序起码比较还安生。

但是这江湖帮派平日里欺行霸市，威风八面，只要江湖稍微翻起点风浪，就已经这般弱肉强食，人命贱如蝼蚁。

“吼~！”

忽然黑岩山方向传来了阵阵低沉的兽鸣，这声音如虎啸，似龙鸣，听得人心里发毛。

妖兽大多有领地意识，定是有人惊扰了实力强横的妖兽。

坊市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黑岩山。

两旁的武馆、客栈窜出一队队手持武器的人直接往黑岩山方向掠去。

忽然一连串呵斥声从远处传来。

“闪开！闪开！”

“别挡道，滚一边去！”

只见几个衣着华丽的少年骑在马背上，身旁还跟着几个扈从。

几人将手中的马鞭挥舞抽在身前的路人商贩身上，丝毫没有因为是闹市就减速的意思。

见有几个躲避不及翻倒在地的商贩，身旁扈从随意丢下些碎银，径直往黑岩山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