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那不是黑历史，那是来时的路

窗外是绚烂的灯光，笼罩在漓江水面，光与水的相遇，如梦如幻。

梦里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细嚼慢咽着一份牛排，配合一杯红酒……王泽特意向前台要了两支西餐蜡烛，房间里只剩卫生间的小夜灯。

渣男除了不够专一，别的细节，绝对都无可挑剔。

因为已经把流程打磨到精益求精。

像是造梦主。

给每个女孩儿，打造一个完美而梦幻的专属绮梦。

“干杯。”

两只高脚杯轻轻碰在一起，猩红的酒液，在烛光中摇曳出迷人的色泽，荡漾出情欲的酒花。

王泽吃饭时话不多，看着眼前烛光下的花容月貌，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名字。

很久之前的名字。

初恋。

其实都不算初恋，只是卑微少年一门心思的暗恋，紧张，窘迫，局促，像是一个心怀不轨的小贼，心心念念的惦记，却没有任何亵渎的心思，连主动靠近都小心隐藏心思。

屈指数数，迄今已有十余年。

那不是我的黑历史，那是我来时的路。

而男孩儿总要长大。

长大到灵魂和肉体，都得以肆意舒展，横冲直撞。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一切以自己的舒服和喜好为主……

直至死方休。

对于“渣男”的人设，王泽同样没什么执念。

真要遇到让自己心甘情愿洗手做羹汤的好姑娘，那又未尝不可？

……

童真初识绮罗香。

人生第一次，往往比挖个地窖还累。

不过老司机自有分寸，轻拢慢捻抹复挑，服务精神格外到位，杜绝暴力驾驶，让人体验拉满。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淅淅沥沥的雨。

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悦耳。

直到万物归于寂籁，吧嗒一声，打火机点燃一支香烟，喷出口袅袅烟雾。

“好爱你。”

身畔软糯可人的声音，是五星好评。

王泽嘴角微微上扬。

“有没有看过《风云雄霸天下》？”

“聂风的妈，经典台词，雄霸，是雄霸，让我体会到做女人的快乐！”

第一次体会到快乐的高婧笑成一朵花儿，娇羞和美妙在双眸中混杂绽放，开出一场绚烂的烟花秀。

絮絮叨叨的聊了些不可描述的细节，以及各自的体会，高婧忽然抬头，直勾勾盯着男人的眼睛。

“王先生，余生，请多指教。”

王泽看着她这幅认真的样子，舔了舔嘴唇：“只能用指……教吗？”

嗯？

她瞪大眼睛。

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脸上压过去了，车速极快。

恍惚一下才回神。

“坏人！”

……

第二天一大早。

高婧醒来时，便发现王泽已经在窗前敲电脑，一束阳光打在他脸上，专注而认真，她忍不住摸出手机，拍了张照。

“醒啦？”

“我忙一点事情，你饿不饿？”

王泽声音分外温柔。

虽然渣男，但很有品，早晨起来提起裤子跑路这种事，自己干不出来，做事从来有始有终。

是以在各种前女友中，风评极好，分手还能做朋友。

当然，像高婧这种的，王泽也是第一次经历，花花世界迷人眼，研二还没谈过的姑娘，属实凤毛麟角。

总归是要多几分用心的。

“你饿啦？”

“我们去吃米粉吧？酸米粉。”

“我之前看过攻略，这边酸米粉很好吃，还收藏了一家店。”

她兴致勃勃，已经适应身份的变化。

“要工作。”

“你会开车你去，帮我带一份回来。”

“算了，你别开了，我给酒店管家打电话，让他们去买，哪家店发我。”

“我大概要中午以后，才有时间。”

今天上午，“游戏”里有事情。

王建国要去干一件大事，以目前有的公司股权，新注册的公司，以及正在进行的项目，和几家银行做贷款谈判。

贷款额度还没确定。

要看公关水平，以及操作。

多多益善。

如今信贷环境宽松，杠杆当然要拉满。

风起云涌的大时代，遍地都是黄金，手快有，手慢无。

“唔。”

“好。”

“那你先忙，需要我做什么吗？”

对王泽的工作，高婧挺好奇，不过没有多问。

其实她依旧还有很多问题，也有很多话想说，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和他聊天，但不着急，先忙正事，以后有的是时间。

“不用。”

“别打扰我就好，中午带你去吃大餐。”

交代一句，王泽继续搜索资料，脑海中分心二用，操纵爷爷奋斗。

虽然自己同样沉溺温柔乡，但不管什么时候，搞钱依旧是第一位的。

……

中午。

王泽心情很好。

一上午，谈了两家银行，海开行的信贷部经理给出心理估值，大概能给六百万的贷款额度。

这家银行，在这场房地产狂欢盛宴中，步子迈的很大，以激进著称，当泡沫破裂时，也成为震惊全国的银行破产案。

琼系资本的风格，仿佛很多都是两个极端，要么卑，要么亢。

像是很多年后的海航系资本，大举并购，一度在资本市场纵横捭阖，甚至收购希尔顿集团股份，但后面还是无以为继。

不够他给的额度越高，王泽自然越开心。

眼下本金依旧缺乏，存在天量信息差的前提下，自己手头本钱越多，能搞钱的机会，自然就越多。

另外一家银行，是港城工行保安科科长介绍过来的人，琼岛这边的工行分行信贷部员工，步子就相对保守一些，约莫透露出三百万的口风。

也不少了。

当然，这两家，不管是怎么贷款，该有的“规矩”，必须要有，只是几个点的差异。

银行的钱是国家的，肉过手，留下的油，是自己的。

站在时代的浪潮里，王泽选择接受游戏规则，别搞什么非主流，没好处。

就一个字：贷！

反正贷款的是我爷爷，和我王泽有什么关系？

经济发展，同样也是有黑历史的。

来时的路，都一路坎坷。

个人是，经济是，国家也是。

……

“工作的顺利吗？”

退了房，走出酒店，见王泽心情很好，高婧也笑着问道。

“嗯，挺顺利。”

“你做什么工作的啊？”

高婧好奇问道。

王泽：“打游戏。”

“哈？”

她微微惊讶，不是很相信：“什么游戏？我没看到啊。”

“资本游戏。”

她：……

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