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大当家准备南下了~

京城城南,废弃别院内。

林霄和高见云微服赶到这里时,已近申时。

废院院墙上的柳枝被高见云悄然收起,推门而入后,再将包了浆的木门掩好,挂上木栓。

霍九川见着二人,如同久未逢面的亲人一般:

“见过东家!”

“见过高叔!”

林霄点头,率先坐下。“霍兄弟,你坐。”

霍九川一直就不知道林霄的真实身份,让坐便坐了。唯有高见云,每次都恭敬的站在林霄边上,无论如何也不肯和林霄平起平坐。

“东家,按您的吩咐……”

“不着急说这个。”林霄见霍九川风尘仆仆的样子,估计是连夜赶路,一顿好饭都没来得及吃,他心有不忍,于是朝高见云道:“老高,你去朱雀街上的云天大酒楼,弄点酒菜过来。”

高见云略显犹豫:“东家……”

林霄明白高见云的担心,反而爽朗的笑道:

“多打两壶酒,我和霍兄弟边喝边叙话。”

一直以来,高见云对林霄几乎是寸步不离。就算短暂离开,那也是林霄在宫里,有层层大内侍卫守护,安全无虞的情况下。

而眼下这情况,并不像在宫中。

虽然霍九川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但高见云从来不做犯险的事情。

哪怕这个风险是万分之一。

高见云只是迟疑了半息时间,便应声而去。

因为他想起了林霄一掌碎木的情景,如此实力,便是三境武者,也未必能做到。所以,即便霍九川有所图谋,林霄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多谢东家~”

霍九川由衷拜谢。

他是从内心里感谢林霄。

做事敞亮,舍得给钱。

唉……若东家所谋,不是造反,那就更完美了。

林霄笑着问道:“上次劫了汀州的粮仓,朝廷没有找到你们吧?”

“没呢!”霍九川大大咧咧的回答道,“我们听东家的安排,劫粮后除了给周边的百姓派粮,全部人都藏在山里。朝廷的捕快便是长出天眼,也未必能寻得见我们。”

呵呵,那是你没见过真正的天眼。

林霄表示肯定,随即接着问了句:“义军没有伤亡吧?”

霍九川摇头,很自豪的道:

“那没有。”

“抢劫粮仓这事,听着惊心动魄,但其实一点都不危险。我也没想到,朝廷的守粮兵如此不堪一击,我们二十几人,硬是将对方全都绑了!”

两支小队,每队十三人。

当时的抢粮计划中,庄山安排了六人在粮仓回汀州的路上埋伏,以防万一。所以真正出手绑人的,只有二十六人。

林霄闻言,心中汗颜。

这就是朕的兵啊!

随便拉起一帮乌合之众,就能将朕的兵给活活绑了!

两人一问一答,林霄各种细节都不放过,霍九川也讲述得眉飞色舞,言语间把朝廷的无能贬得一无是处。

并对攻打石屏县,蜜汁自信。

正当霍九川准备讲讲自己和庄山在石屏县刺探的情报时,高见云回来了。

“先吃东西,垫垫肚子再叙话。”

“得嘞~”霍九川的确是饿了,两眼放光:“东家,你真是我见过所有的东家中,最大方的一个!”

这顿夸,把林霄夸得哭笑不得。

云天酒楼是京城有名的酒楼,尤其以云天酒闻名。传闻中,酿造这酒的是两兄弟,两人气概非常,义薄云天,这酒便得名于此。

南来北往的豪客,凡是到了京城,总要尝一尝这酒。

若是朋友兄弟相伴,那更是非喝一顿不可。

席间,霍九川把自己在石屏县的见闻和盘托出,并和庄山讨论过,准备将义军的据点迁至大觉山。

“大觉山?”

“对!”霍九川说出庄山和自己的担忧,“石屏县虽然有两道天然屏障,易守难攻。但是义军人数太少,倘若朝廷得知石屏县失陷,派兵来攻,凭借义军的现有力量,恐难抵挡。”

“所以,把据点设在大觉山最为妥当。”

林霄闻言,不置可否。

这俩是直接把攻打石屏县给略过了,想着善后的事情啊!

“定军大觉山,我觉得可以。”深思熟虑后,林霄这才开口:“不过攻打石屏县,不能草草行动。石屏县固然没有什么难度,但却是义军组成建制的一个好机会,如何攻城,如何破城,如何对待城内百姓,皆有章法。”

“这样吧……”

“霍兄弟,你先返回汀州。和庄兄弟一起,慢慢将义军往大觉山方向行进,五日之后,我会亲自南下大觉山,与众位兄弟会面。”

听见林霄也要南下,霍九川大喜。

“此话当真?”

“自然。”

“好!兄弟们若是知道东家你要来,一定会很兴奋。”

“本该早就和兄弟们见面的,奈何俗事脱不开身。”

林霄确实打算与众人见上一面。

他日义军发展壮大,这第一批人就是义军的班底,也是义军的绝对骨干。林霄身为义军首领,久不露面,对稳定军心不利。

所以适时的露面,秀一秀肌肉,很有必要。

霍九川带着这个巨大好消息,当天夜里就返程了。林霄并未急着回宫,而是孤坐在废院的亭台中,独自饮云天。

他难得喝酒。

平日里在宫中,也以修炼为主。

如今万民鼎开建,义军也准备攻城略地,事情似乎正在朝着正轨发展,所以便趁着月色小酌两杯。

可惜……

可惜老高不识风趣。

一个人喝酒,终究少了些意思。

林霄一壶酒下肚,脸色如常,并没有感到任何醉意。修炼至潜龙境大圆满后,他不仅武学修为上去了,便是这些和身体相关的周边能力,也有了长足的提高。

“罢了,咱回吧~”

“陛下小心脚下。”高见云想要过来搀扶,却被林霄隔开,只听林霄说道:“区区一壶云天酒而已,朕未醉。这天底下还有很多事,等着朕去做,朕也不能醉,不可醉。”

高见云:这话听着就有些醉意了~

才走几步,林霄便感觉眼前一黑:妈的这酒后劲也太大了吧?

这是林霄最后的意识。

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人在乾清宫。

睁开眼,秦尔凝的俏脸差点就直接怼到自己鼻尖上,林霄本能的向后跃起,心有余悸:

“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