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线天”的偶遇与“落魄的账房”

“一线天”是“鼠洞”黑市里一处有名的销金窟，其实就是几间破败的石屋，里面摆着几张简陋的赌桌，聚满了形形色色的赌徒。

空气中弥漫着汗臭、烟臭和劣质酒精混合的刺鼻气味，喧嚣的叫骂声、骰子碰撞声、以及赢钱的狂喜和输钱的哀嚎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光怪陆离的地下赌场浮世绘。

王大锤对这种地方没什么好感，但为了找到钱三多，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挤。

他开启“洞察之眼”，在人群中仔细搜寻着符合“账房先生”、“穷困潦倒”特征的目标。

很快，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一个角落里的身影。

那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头发花白稀疏，乱糟糟地贴在头皮上，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窝深陷，显得十分憔悴。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中山装，领口和袖口都磨破了边，脚上是一双沾满泥点的破布鞋。

此刻，他正佝偻着背，趴在一张赌大小的桌子旁，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荷官手里的骰盅，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嘴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在他面前，只剩下几枚可怜的“甜蜜蜜”铜板。

「人物：钱三多」「身份：前猛虎堂账房先生，现流浪赌徒。」「状态：极度焦虑、嗜赌成性、穷困潦倒、对黑寡妇怀有怨恨。」「能力评估：精通算术（B级），熟悉黑市财务规则（C+级），无格斗能力。」「近期想法：再搏一把！一定要翻本！把输掉的都赢回来！让黑寡妇那娘们儿看看，我钱三多不是好欺负的！」「潜在价值：掌握猛虎堂大量内部财务信息及黑寡妇的某些秘密，可利用价值较高。」

王大锤看完系统分析，嘴角微微上扬。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钱三多，果然在这儿！

而且，看他这状态，正是自己“趁虚而入”的好时机啊！

王大锤没有立刻上前打扰，而是站在一旁，默默观察起来。

只见钱三多颤抖着手，将自己最后那几枚铜板，全部押在了“大”字上。

“开！开！开！”他嘴里念念有词，眼睛瞪得像铜铃。

荷官面无表情地打开骰盅。

“二、三、五，十点小！”

钱三多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一样，瘫倒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

周围的赌徒发出一阵哄笑和惋惜声，很快又被新的喧嚣所淹没。

王大锤看准时机，端着两杯从旁边摊位买来的劣质“甜蜜蜜”啤酒，走了过去。

“钱先生，喝杯酒，解解渴？”他将其中一杯啤酒递到钱三多面前，脸上带着友善的笑容。

钱三多茫然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人，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疑惑。

“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他沙哑着声音说。

“以前不认识，现在不就认识了？”王大锤自顾自地在钱三多旁边坐下，喝了一口啤酒，咂了咂嘴，“我叫王大锤，刚来‘鼠洞’没多久，想跟钱先生交个朋友。”

“交朋友？”钱三多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不屑，“我一个穷困潦倒的赌鬼，有什么值得你交朋友的？”

他显然把王大锤当成了那种想从他身上榨取最后一点价值的投机小人。

“钱先生说笑了。”王大锤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地说，“我听说，钱先生以前是猛虎堂的账房先生，精通算术，对黑市的门道也一清二楚。我王大锤初来乍到，正想找个像钱先生这样的明白人，指点指点迷津呢。”

钱三多闻言，眼神微微一变，警惕之色更浓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王大锤放下酒杯，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只想跟钱先生谈一笔生意，一笔……能让钱先生东山再起，甚至……报仇雪恨的生意。”

“报仇雪恨？”钱三多听到这四个字，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但很快又黯淡下去，“我一个废人，拿什么报仇？”

“单凭钱先生自己，或许很难。”王大锤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说，“但如果……加上我呢？”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瞒您说，我跟黑寡妇，也算有点‘过节’。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钱先生，您说对吗？”

钱三多沉默了，眼神复杂地看着王大锤，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和意图。

王大锤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他知道，对于钱三多这种久经世故的老江湖，说得再多，不如让他自己想明白。

过了好一会儿，钱三多才缓缓开口：“你……想怎么合作？”

王大锤知道，鱼儿……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