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选一

“啪！”加尔文伸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又指了指河面。

“自己去挑一头。”

雷纳德回过神来：“真给？”

“真给，本镇长什么时候说到做不到了？”

雷纳德脸上一红，忙去河面上查看收获。

不多时，他将捡到的几只狼尾巴并做一股，双手拉住全部拖了过来。

“大人！一共冻死四头，都瘦得不行，没多少肉，皮子倒是还可以。”

雷纳德脸色红润，咧嘴嘿嘿笑道：

“但也能吃一阵了，顿顿黑麦粥配土豆，我可受不了。”

加尔文戏谑一笑，故意问道：

“那些铁让你拿去做两件趁手的武器，你有把握杀几头？”

雷纳德挠了挠头，杀几头？

别说杀狼了，自保都成问题。

这么多饿狼一块冲过来，即使是自己这样的体格，即便有武器，恐怕也得被扯下好几块肉。

哪有刚刚这样轻松？一点力不费，捂住耳朵，完事就能从河里捡出几头狼来。

“镇长大人，这东西……叫什么？”

“亥姆霍兹。”

“亥姆霍兹……”艾莉森若有所思。

加尔文点了点头：“材料简陋，估计用个几次就坏掉了，要是数量再多一些，摆成一个长廊，狼王来了也得聋着回去。”

艾莉森：“镇长大人，您可真厉害！之前的堆肥让咱们的黑麦产量涨了不少，现在又有对付狼群的亥姆霍兹。”

加尔文叹了口气：“说到黑麦，田里还有好多黑麦没收呢，都被雪压住了，根本刨不出来。”

雷纳德没有插话，而是默默地拿出刀子，就地肢解了起来。

作为一名猎人，他对苔原狼这种生物再熟悉不过了，几分钟的时间，一头狼就肢解完毕，骨肉、皮毛、头颅分堆放置。

加尔文瞧见，思考了下，开口道：“肉先留着自己吃，大家都开开荤，皮毛暂时只能交易，你们谁有路子？”

雷纳德一边开膛破肚，一边回道：

“大人，听说南边的冻石男爵走得匆忙，城堡里留下了不少物资，周边镇子的人好多涌了进去，和那边的农奴发生了些冲突，死了不少人。

农奴们为了对抗外来者，正大量用食物交易武器，或者有力气的，去当雇佣兵也行，管吃饱。”

“哪里听来的，靠不靠谱？”

加尔文知道那个冻石男爵，他的领地算是这一带产粮最高的了。

“前几日骑马去流溪镇上听人说的。”

“流溪镇？他们那情况怎么样？”

“比咱们还惨，我走的时候好几个老头扒我马背，求我带上他们，被我给踹下去了。”

加尔文摩挲着下巴：“将这些狼处理好，明日你随我去冻石城堡看看。

对了，记得留一头自己处置。”

雷纳德将刀剁入一狼头颅，站起身子歇了口气。

“大人，先前无非是赌气的话语，哪能真要。”

加尔文正色道：“和那个无关，亥姆霍兹是你辛辛苦苦造出来的，收获也理应有你一份。”

雷纳德之前虽然很不爽，但还是按加尔文说的做了，并且做得还不差，凭这点，就不能亏待他。

“再说，没有你们，留我一人守着这河谷镇，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看向身旁那瘦得跟麻杆似的少年：

“艾莉森，听说这里快打仗了，你还年轻，当时怎么没跟着跑，不怕吗？”

“因为跑不掉的，大人。贵族老爷们嘴上说着让领民自由迁徙，但他们比谁都清楚，没有马匹和厚实的衣物，我们逃不出去的，不到半道，就得冻死，变成苔原狼的腹中之物。”

“你倒是看得透彻。”

加尔文又看了眼还在强压嘴角的雷纳德，也问道：

“你呢雷纳德？你是有马的，身体也壮实，说不定能逃出北地，回到王国的怀抱呢。”

“我？我为什么要跑？

变成自由领了不是好事吗？不用再交各种各样的税，上头没有那帮贵族压着，想干嘛干嘛！”

“哈哈哈哈！”加尔文大笑。

“你们两个都很有意思，把活抓紧干完吧，我回去给镇民们报报喜。”

……

河谷镇内，仅存的镇民们聚在一起，颤颤巍巍，一张张苍老的脸上布满担忧。

“镇长他们出去赶狼，怎么还没回来？”

“白熊之灵在上，可保佑他们千万别出事啊！”

“他们要是出事了，我们该怎么办……”

极寒的天气练就了北地人无与伦比的耐寒性，但还是有人忍不住颤抖起来。

“就不能盼点好的？我们才出去多久？”

加尔文将一大块新鲜狼肉扔向人群，有人下意识接住，眼里闪光，口水竟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镇长大人，这是……”

“找个大锅，切块煮熟，分着吃了，艾莉森，去给他们取点木炭。”

艾莉森：“明白，大人！”

“煮熟……肉……”

镇民们一阵恍惚，随即狂喜，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本来看着行将就木的人，现在却爆发出一股生气来。

“谢谢镇长大人！”

“快快快，去找锅来！”

“无上的白熊之灵，感恩您的神光！”

“别感恩了，感恩镇长去，快来搭把手，抬锅！”

加尔文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上床去，羊毛毯子用久了，有些僵硬冰冷，但他习惯了。

苔原狼的威胁暂时解除，还收获了几张可以交易的狼皮，他心中松了口气，一股困意袭来，竟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入夜，床头摆着快被冻上的肉汤。

加尔文摸来水壶，猛地灌了一口，冰冷的刺激让他瞬间清醒。

意识投向脑海：

【在河谷镇生存一年整，可获得丰厚奖励】

【当前剩余生存时间：1分钟】

“！！”加尔文瞬间从床上弹起。

最后一分钟的时间格外煎熬，加尔文的心脏越跳越快，直至脑海中的内容发生变化：

【奖励一：获得强健的体魄与超群的气力】

【奖励二：增强魔法亲和，获得上乘魔法天赋】

【奖励三：一颗龙蛋，即将孵化（或许？）】

加尔文微微失望，他还以为丰厚的奖励会是实际一些的东西。

奖励一无疑最为稳妥，增强体魄可以提升自保能力，说不定还能加入世俗骑士团，靠战功谋个贵族身份。

奖励二也不错，上乘的魔法天赋一旦被发掘出来，必定成为教会的重点培养对象，后续当个神子什么的也不是没可能。

不过，加尔文没有过多犹豫，就选择了奖励三。

他不想和王国绑定，也不想成为教会的傀儡。

更重要的是，谁能拒绝一颗龙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