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锈蚀的往昔

里带舞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腕表传来的记忆涌入让他眼前阵阵发黑。破碎的画面里，廉价公寓的窗帘永远遮挡着阳光，泡面桶与游戏光盘堆成的小山间，十八岁的自己正蜷缩在发霉的沙发上，屏幕蓝光映照着苍白的脸。那时的他总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后颈还留着淤青。

“废物！”刺耳的嘲笑声从记忆深处传来。他，眼角余光却瞥见走廊尽头的苏晴——那个总扎着马尾、成绩优异的女孩，此刻正低头匆匆走过，白色帆布鞋带在他眼前晃成模糊的虚影。

跟踪的念头始于某个暴雨天。他鬼使神差地撑着伞，远远缀在苏晴身后。雨滴敲打伞面的声音与剧烈的心跳混在一起，看着她拐进老旧的居民楼，潮湿的青苔气息里，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后来的无数个夜晚，他在监控视频里反复观看她的身影，从便利店买关东煮到在图书馆复习，直到某个深夜，他攥着从网上购买的绳子，站在了她家楼下。

“再往前一步，你就彻底完了。”记忆中，自己沙哑的声音在颤抖。月光照亮苏晴卧室的窗户，窗帘缝隙里透出暖黄的光。他的手指已经触到冰凉的门把手，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游戏公会的消息，有人在喊他组队刷副本。这微不足道的响动让他猛然惊醒，冷汗浸透的后背贴在生锈的防盗门上，最终狼狈逃离。

“里带舞！”提娅的呼喊将他拽回现实。伙伴们警惕地围在身边，烬离的火焰照亮他煞白的脸。小璃的水晶板在黑暗中闪烁：“检测到他脑电波异常！像是...在经历剧烈的情绪冲击！”

里带舞踉跄着扶住墙，腕表突然发出蜂鸣，投射出一段新的影像：实验室里，自己戴着厚重的VR眼镜，面前的全息屏幕显示着“时空穿越实验”的字样。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们交头接耳，而他正将手按在散发蓝光的陨石上，腕表不知何时已经戴在腕间。

“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指甲几乎抠进掌心。现实世界的记忆与腕表展示的画面激烈碰撞——那个怯懦又阴暗的宅男，真的是自己吗？那些被锁在心底最深处的龌龊念头，此刻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在无尽的羞耻与恐惧中。

面具人破碎的笑声突然在耳畔响起：“你以为自己是被选中的英雄？不过是个带着劣根性的垃圾！”里带舞跪倒在地，魔眼不受控制地闪烁，暂停的时间里，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分裂成无数个，每个都带着不同的狞笑。

提娅蹲下身，冰蓝色的眼眸映出他扭曲的表情：“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现在的你...”“别说了！”里带舞突然怒吼，创生魔法失控地迸发，金色光芒将周围的碎石炸成齑粉。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神秘人遗留的青铜令牌。

令牌滚落的瞬间，表面的裂痕中渗出一缕微光，拼凑出半张少女的脸。里带舞瞳孔骤缩——那是苏晴的模样，她穿着与自己相似的实验服，正在操作一台刻满符文的仪器，而仪器核心，赫然是另一块时轨核心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