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血灵芝的交易

雨水顺着宫殿的琉璃瓦流淌而下，在石阶上溅起一朵朵水花。萧景珩站在凤仪宫外，任凭雨水打湿他的衣袍。凤仪宫的侍卫们站了一排，好像早就准备好等待着太子殿下的到来。

“殿下，皇后娘娘早就睡下了，您请回吧。“皇后的大宫女青柳地重复着。

萧景珩眼神一凛，右手已按在剑柄上：“本宫再说最后一遍，通传。“

青柳吓得脸色突变，正欲再劝，殿内传来皇后平静的声音：“让太子进来吧。“

凤仪宫内，皇后屏退了所有的宫女太监，手中的佛珠一粒粒转过，不曾抬一下头，似乎一直在等着萧景珩。

萧景珩大步走入，衣袍上的雨水在地砖上留下深色的痕迹。他径直走到皇后身后三步处，撩袍跪下：“儿臣参见母后。“

“太子这么晚来见本宫何事啊？“皇后依旧没有转身，声音如古井无波，“城南的瘟疫听说已经大好了，太子办事能力果然强啊。“

萧景珩的脊背挺得笔直，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母后知道儿臣为何而来。“

佛珠转动的声响突然停了一瞬。

皇后缓缓起身，转过身来，眼神冷得像淬了毒的刀。

“为了一个罪臣之女，值得吗？“皇后走到主位坐下，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

萧景珩抬起头，眼中锋芒毕露：“当年的事与她无关，母后比谁都清楚。“

“放肆！“皇后猛地拍案，茶盏震得叮当作响，“你这是在质疑本宫？“

殿内空气骤然凝固。

萧景珩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放在皇后面前的案几上：“儿臣来跟母后做笔交易。“

锦囊口微微敞开，一抹血色若隐若现。皇后的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茶盏差点脱手——那是血玉，她一直在寻找的血玉！

“你......“皇后强自镇定，“从哪里得到的？“

萧景珩唇角微勾：“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母后想要它，而儿臣可以把它给您。“

皇后的指尖微微颤抖，她太清楚这块血玉的价值了。传说中能解百毒的圣物，当年苏家夫人慕容雪曾和她提起血玉的奇特，她费劲心机的想得到血灵芝的秘密，就是为了制造血玉，未曾想这世上已有血玉。

“太子殿下如今可真是让人看不透了，为了一个丫头这么舍得？“皇后直截了当地问，眼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萧景珩直视皇后的眼睛：“您换不换？“

萧景珩字字有力的问道，让皇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萧景珩将锦囊向前推了推，“血玉换楚清歌的自由，外加母后承诺不再动她。这个交易，母后可愿接受？“

殿内静得可怕，只有屋檐滴水的声音清晰可闻。皇后死死盯着那块血玉，眼中的渴望与挣扎交替闪现。

许久，她突然笑了：“太子啊，你以为一块玉就能换一条命？楚清歌她可是罪臣之女，我不动她，皇上也不会放过她的“

萧景珩不慌不忙又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那如果加上这个呢？“

皇后狐疑地接过，拆开一看，脸色骤变。那是三皇子与北境秘密往来的信件，内容涉及边疆领地，若这事一旦公开，三皇子不但会皇子之位不保，她这个皇后也会受到牵连。

“你......“皇后气得浑身发抖，“竟敢威胁本宫？“

萧景珩摇头：“儿臣不敢。只是希望母后明白，今日我来，不是求您，而是给您一个选择。“

他上前一步，声音压低：“血玉加上这封信的原件，换楚清歌平安离开天牢。母后得偿所愿，儿臣也得偿所愿。否则......“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那封信，“儿臣只好去叩求父皇出关了。“

皇后猛地站起身，凤冠上的珠翠剧烈晃动：“萧景珩！“

萧景珩深深一揖：“儿臣不敢与母后为敌。但楚清歌，我非救不可。“

“好。“皇后突然平静下来，坐回主位，“本宫答应你。血玉和信留下，楚清歌今晚就能出狱。“

萧景珩却没有立即道谢，而是追问：“母后可否保证，日后不再为难于她？“

皇后冷笑：“你以为本宫会出尔反尔？“

“儿臣不敢。“萧景珩从怀中又取出一份文书，“只是希望母后能在这份手谕上盖印，写明楚清歌与此案无关，日后不得再追究。“

萧景珩不答，只是将文书双手奉上。

萧景珩恭敬接过，小心收好，然后将血玉和信件留在案上，深深一揖：“多谢母后成全。儿臣告退。“

走出凤仪宫时，雨已经停了。萧景珩站在台阶上，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泥土清香的空气。云宴匆匆赶来，低声道：“殿下，都安排好了。“

萧景珩点点头：“去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