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魂渊纠葛

重建后的云岚宗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练武场的青石砖上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我守在小医仙的房门外,听着屋内时而传来压抑的痛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门缝中渗出的紫雾带着浓重的腐臭味,与云韵竭力压制的青白色斗气激烈碰撞,在空气中炸开细小的电弧。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药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中托着一只玉盘,里面浸泡着十二根泛着蓝光的银针,“黑袍人的残念正在蚕食她的灵魂,必须在天亮前引出那股力量。“话音未落,屋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小医仙的声音带着哭腔:“别靠近我!我控制不住......“

云韵的咳嗽声紧接着响起,我猛地推门而入,只见小医仙蜷缩在墙角,周身缠绕着漆黑如墨的锁链,而云韵的玉笛已布满裂痕,嘴角溢出的鲜血将月白色衣襟染成暗红。“她......她的眼睛变成了全黑。“云韵虚弱地指着小医仙,却在看到我时突然瞳孔骤缩,“小心!“

一道黑影如毒蛇般射向我面门,千钧一发之际,药尘的银针破空而来,钉入黑影七寸。小医仙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黑袍人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愚蠢的蝼蚁,永夜之门的意志岂是你们能抗衡的?“她的身体诡异地扭曲,颈间的伤疤化作一张狰狞的鬼脸,喷出的毒雾瞬间腐蚀了地面。

我将焚天诀残卷按在她眉心,赤色火焰顺着疤痕蔓延,却被黑影尽数吞噬。黑袍人的笑声愈发张狂:“没用的!她的灵魂即将属于我......“云韵突然握住我的手,将玉笛碎片刺入自己掌心,青白色的血珠滴在残卷上,竟燃起淡蓝色的火焰:“试试用我的本源之力!“

两股力量交融的刹那,小医仙的身体剧烈震颤。黑影发出不甘的嘶吼,从她体内分离出一道实体——正是黑袍人虚幻的身影。他的手中凝聚出一把黑色骨剑,剑尖直指云韵:“当初就该杀了你!“骨剑划破空气的瞬间,小医仙突然清醒过来,紫雾化作巨网缠住黑袍人:“休想伤害她!“

战斗的余波震碎了整面墙壁。古逸尘和萧薰儿闻声赶来,前者的紫焰照亮战场,后者的金芒形成结界。黑袍人在多重攻击下逐渐透明,却在消散前突然化作黑雾,钻入云韵体内。“不好!他要夺舍!“药尘的银针如雨般射向云韵,却被一道黑色屏障弹开。

云韵的眼神变得空洞,她举起玉笛指向小医仙:“该结束这场闹剧了。“青白色的音波裹着幽冥之力袭来,小医仙慌忙闪避,紫雾与音波相撞,在地面炸出深不见底的沟壑。我冲向云韵,却被她反手制住,冰凉的玉笛抵在我的咽喉:“把焚天诀残卷交出来,否则......“

“云韵!看着我!“我握住她的手腕,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正在流逝,“还记得在溪边你说过的话吗?我们要一起守护......“话未说完,她的瞳孔闪过一丝清明,玉笛的力量微微松懈。小医仙趁机将紫雾凝成银针,刺入云韵大穴:“撑住!我这就引他出来!“

黑袍人的怒吼在云韵体内回荡,她的身体仿佛随时会被撕裂。我将残卷的力量注入她经脉,赤色火焰与幽冥黑雾在她体内展开拉锯战。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黑袍人被小医仙的毒雾逼出体外,药尘的十二道银针结成囚笼,将其暂时困住。

“不可能......永夜之门的主人......“黑袍人的声音越来越弱,却在消散前突然发出阴森的笑,“你们以为困住我就安全了?别忘了,小医仙的灵魂深处,还有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裂痕......“话音未落,小医仙再次昏厥,颈间的伤疤渗出黑血。

接下来的日子里,云岚宗被一种压抑的气氛笼罩。云韵因本源受损陷入沉睡,玉笛彻底碎裂成齑粉;小医仙虽然苏醒,却变得沉默寡言,时常对着自己的影子发呆。药尘整日把自己关在丹房,尝试炼制能净化灵魂的丹药;古逸尘则带着萧薰儿四处寻找上古禁制之法。

一日深夜,我在宗内的藏书阁查阅古籍,突然听到后山传来异响。当我赶到时,只见小医仙站在悬崖边,周身紫雾翻涌如浪,而她的对面,竟悬浮着一扇若隐若现的黑色门扉——正是缩小版的永夜之门。“你果然被召唤了。“黑袍人的虚影从门中走出,“只要你打开这扇门,我就帮你彻底摆脱痛苦。“

小医仙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挣扎:“我......我不能......“话未说完,永夜之门散发出的黑雾缠绕住她的脚踝,将她缓缓拖向深渊。我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却在触碰到她的瞬间,被拉入一个奇异的空间。这里布满破碎的镜面,每一块镜子里都映着小医仙不同的记忆——被村民驱赶的绝望、在幽冥毒渊的恐惧,还有与我相处时的微笑。

“看到了吗?“黑袍人的声音在空间回荡,“她的灵魂早已千疮百孔,只有永夜之门的黑暗,才能让她得到解脱。“镜中的小医仙突然伸出手,指尖的紫雾变成黑色:“或许他说得对......我只会给你们带来灾难......“

“住口!“我击碎面前的镜子,火焰在空间中熊熊燃烧,“你不是灾星!是我要守护的人!“残卷在我怀中自动展开,暗金色纹路化作锁链,缠住黑袍人。小医仙眼中的迷茫渐渐褪去,她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永夜之门上:“我不会再被你操控!“

空间开始崩塌,黑袍人的虚影发出愤怒的咆哮。我拉着小医仙冲出漩涡,却发现云岚宗的方向火光冲天。古逸尘的传讯玉简亮起:“黑盟突袭!他们带来了能召唤永夜之门的......“玉简的光芒突然熄灭,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我们赶回宗门时,只见满地皆是黑衣人的尸体,而古逸尘和萧薰儿正与一名神秘女子对峙。那女子身着血红色长裙,发间戴着骨制的皇冠,手中握着一把镶嵌着紫色宝石的权杖——与黑袍人曾经的权杖如出一辙。“你们好啊,守护者们。“她的笑容妖娆而危险,“我是永夜之门的使者,来带我的祭品回家。“

云韵不知何时苏醒,她握着半截玉笛站在我身旁,青白色的斗气重新燃起:“想带走她,先过我这关。“小医仙的紫雾与云韵的青芒交织,二女的眼神中再无犹豫。我握紧残卷,火焰在指尖跳跃,身后,萧炎带着新收服的异火归来,金色的火焰照亮了整片天空。

血裙女子发出刺耳的笑声,权杖顶端的宝石绽放出妖异的紫光:“那就让我们看看,你们能在永夜的黑暗中撑多久!“随着她的咒语,地面裂开无数缝隙,幽冥怪物如潮水般涌出。而这一次,我们不再畏惧,因为守护的信念,比任何黑暗都要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