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演技上身
- 不一样的三国,从大夏太子开始
- 黑白肉
- 4107字
- 2025-05-26 07:55:10
李良辅立马召集众将,脸色阴沉,道:
“金贼可能声东击西,主力绕过我大军,偷袭我使团!”
副将没移乞埋大惊,使团里的重要人物,他如何不知?
“那末将这就带人去支援!?”
李良辅想了想:
“你带上三千弓骑,两千重骑,立马——”
“咔嚓嚓——”一声惊雷,闪电瞬间点亮天地。
“这些金贼,端的会挑时间!”李良辅急的跺脚,就这么一会,天色就突然黑了下来,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
骑兵在雨中赶路,将大打折扣不说,弓骑在雨中的作用,甚至可能降为零!
“弓骑换精骑,立马出发!”看着还等着的没移乞埋,李良辅急的都要尖叫出来了。
没移乞埋也不客套了,直接点了几个将官,一群人匆匆出了大帐。
说起来三万大军,其实,主力就是一千铁鹞子,两千重骑兵,四千弓骑,五千精锐轻骑,三千步跋子(两千弓骑和三千精锐轻骑,是后续汇合的)。
铁鹞子在晚上加雨夜没啥作用,弓骑在雨天也基本荒废,所以李良辅还算是派出大军主力了。
环视着剩下的将领:
“大军就地备战,两千弓骑正面掩护,铁鹞子在后面随时出击。
跟这些不长眼的金贼来个硬碰硬。
两千轻骑从侧面迂回绕后,堵住这些家伙。
步跋子散布两边,捉拿散兵游勇。
辅兵一部看护辎重,一部继续探查,金贼主力到底在哪!”
众将领高声唱喏,纷纷离席备战。
大雨未至,铁鹞子和弓骑,还能干一波。
山谷里瞬间人马沸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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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团行军速度比大军略快,一来规模小,全骑兵,二来大家得了李良辅军令,本就要进一步靠近大军主力。
看天色有变,李仁爱内心惊呼——大战就要来了!
“大家脚程加快点,今晚要赶上大军的辎重部队!”
后勤营寨(囤积粮草、军械)需与前线作战营保持3-5公里的安全距离,既便于补给运输,又避免被敌军突袭波及。
李良辅大军的辎重部队就保持了5里地的样子,进入辽境之后,本就要派精兵保护,索性连使团一块保护了。
不到半刻钟,就见使团的哨骑领了两骑,打马飞奔而来。
王世光径直迎了上去。
三骑勒马,后面的传令兵抛出令旗,道:
“报,金贼有可能分兵来偷袭使团,李将军命我等通传,还请使团做好防备。
没移乞埋将军已经率领援军在赶来的路上,两刻钟可至!”
李仁爱在旁边听的一清二楚。
他们距离大军差不多15里左右,因为中途拆卸营垒,再跟上,反而耽误了些距离。
没移乞埋的援军,应该是得到消息,就急速奔来了!
也就是李仁爱经过之前战场的洗礼,这会耐受度高多了,但还是忍不住惊恐——他这是小蝴蝶翅膀改变了历史?
金兵居然分兵来袭?
他强装镇定的看了王世光一眼:
“抓紧备战布防。”
王世光看了太子一眼,立马高呼道:
“布和、萧敬忠,就地警戒!
亲卫营、左卫,立即着甲!
辎重营上左边山坡修筑营垒!”
亲卫营和左卫,其实都是全身着甲的重骑兵,有甲比对无甲,战斗力天差地别。
这个时候,就要轻骑兵为他们争取一点时间了。
王世光有点急,他都让布和把哨骑放出去十多里了,怎么还没探得金贼消息?
只怪此处山脉众多,躲点部队,太容易了。
嵬名仁忠从马车上下来,小跑着冲到前面,表现比李仁爱还要不堪,不是说濮王胆小,使团里有夏国的国本啊!
他能不紧张??
就听得王世光又问传令兵:
“多少金贼来犯?”
传令兵道:
“哨骑探得有金贼两百,直奔大军。
李将军寻思金贼不可能如此托大,必然是声东击西之举。
李将军已经派哨骑再探,争取早点揪出金贼主力位置。”
嵬名仁忠一把抓住了王世光的手,道:
“王将军,你留一队精锐,必要的时候……”
李仁爱打断道:
“王兄哪里话?
孤今天就在这里,哪也不去,坐看孤的勇士,为孤杀敌!
王将军——”
李仁爱顺着濮王的话,称呼王世光为将军。
王世光的手将刀柄握得紧紧的:
“殿下自观战即可,末将这便领兵击贼,定护卫殿下周全!”
李仁爱捉起马鞍旁的劲弓,大声道:
“岂可让亲卫营专美于前?嵬名平南,萧敬忠,布和,尔等随孤,一起杀贼!”
濮王嵬名仁忠傻了,死死的拽住了李仁爱的马鞍。
王世光瞥了一眼太子殿下,却发现太子不复初始的紧张,豪勇异常,这让他不由想到了当初递交虎符时,太子三箭中靶心的豪迈。
李仁爱声音很大,周边的很多将士都听见了,都高呼起来,特别是亲卫营,一边着甲,一边高呼:
“为殿下杀敌!”
左卫觉得不能叫后来的晋王亲卫营比下去吧?左卫不要面子的么?也跟着喊起来。然后是右卫……
一时间,山间呼喊得荡气回肠。
李仁爱压了压手,声音骤停,他道:
“有斩将夺旗者,孤亲自为尔等解甲牵马!有怯战逡巡者,杀无赦!”
“杀!杀!杀!”
太子护军被几句话,将气氛吊的飞起。
嵬名仁忠急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天菩萨,这可怎么跟陛下交代哦!
大雨倾盆。
众人在雨中淋得跟落汤鸡一样,很快汇合了一样落汤鸡的没移乞埋援军。
可是直到雨过云散,天色渐亮,也没见到来袭的金兵主力。
不过飞奔而来的传令兵又带来了大军的战报:
来犯的两百金贼尽没,李良辅率领大军正在回援的路上。
李仁爱身上倒是没湿,但他恰好知道,金兵确实就是来了一个脑子不好的家伙,带了两百人就冲过来了。
不然刚刚他也没法底气那么足,没看王兄吓成什么样了?
于是跟濮王小声商议道:
“王兄,或许不会有金贼来袭,不如咱们先安营扎寨,让李将军的大军,和咱们互为犄角,有没移乞埋将军的援军,想来金贼一时来袭,也奈何不得我等。
而且将士们刚刚淋雨,不抓紧收拾一番,孤担心大家得了风寒,反而损兵折将。”
嵬名仁忠紧张了半天,结果前面都打完了,这边也没碰到敌人,想了想,觉得太子的话也有道理,便赞成道:
“那臣这就修书李将军,大家互为犄角,还得让他安排大军护送一些辎重过来,不然没移乞埋将军晚上可没地儿呆了。”
李仁爱想了想:
“咱们也往前走走,这样两边行动起来,能靠拢的快一些。”
嵬名仁忠点头道:
“合该如此。”
……
但最终,还是使团护卫往前十里,与李良辅主力遥遥相望后,又前行数里,才安营扎寨。
因为营垒驻地需要靠近水源,并不是随便哪里都能安营扎寨的。
到达扎营地点,营垒已经初步现形,因为大军的辎重部队早已开始忙活了。
营地依托山坡地形,以马车围成环形防线,辅兵还能从马车上卸下尖锐的木桩,插入土中,以作拒马。
使团及护卫先入营地修整,没移乞埋先率大军在外为太子殿下警戒。
李良辅因为皇帝的提点,而且也是不想贻人口实,说他私下结交储君,特意交代统领辎重营的副将野利重明,好好照顾太子殿下。
左右不过两三天的事。
野利重明眼巴巴的守在营地口,看到了太子和濮王一行人,连忙迎了上去。一脸灿烂笑容:
“太子殿下,濮王殿下,两位的营帐末将已经备好。”
李仁爱笑道:
“野利将军辛苦。孤这一身都干啦,你先带王兄去休息一下,孤要看看孤的勇士们安顿好。”
野利重明可怜巴巴的看了看濮王,嵬名仁忠笑道:
“听太子殿下的便是!我自回营帐,野利将军你好好陪太子走走。”
嵬名仁忠这会也顾不上皇帝陛下说的,不要让太子影响到大军了。因为刚刚太子殿下那激励人心的一套,他看了都有点受不了,何况这些大头兵?
大敌当前,将士们看到太子亲临,士气肯定大涨,而且太子也不瞎逼逼,此事有益无害。
毕竟陛下就太子一个儿子,是吧?
野利重明和王世光跟着李仁爱,在大营观摩。
一部分辅兵端出盐水、草料、豆料,这是给马匹的,他们还拿出提前备好的干草,为马儿擦拭身体。
人可以缓缓,马儿不行。
淋了雨,又赶了路,不及时护理,将损失惨重。
有经验的老人挨个检查马腹,看看马儿是否受凉,他们还会搓揉马腿,应该是帮马腿活血,最后还会看看马蹄,清理马蹄缝隙里的碎石。
一部分辅兵为大家煮了姜茶,正吆喝大家排队领取。
虽然5月天气,但淋了一场雨,人也不好受的。
不过人嘛,会自己脱下衣甲,会自己擦拭身体,会烤火,不舒服了会找上峰要草药,比马儿好料理多了。
“殿下,王副佐将,来点姜茶暖暖身子?”野利重明早已用眼神指使亲兵,为太子端来特制的姜茶。
王世光先李仁爱一步,端起姜茶一饮而尽,还咂咂嘴道:
“没有末将的马奶酒好喝。”
李仁爱笑道:
“等出使归来,孤请诸位痛饮!”
于是也不推脱,将辛辣的姜茶一饮而尽。
不一会儿,浑身都热络起来,确实舒服。
“王副佐将,太子护卫可先休整,没移乞埋将军带人戒备着呢!”野利重明笑着提醒道。
王世光笑笑,没有作答。
嵬名平南正带着左卫卸甲呢,萧敬忠、布和的轻骑皮甲居多,收拾的比较快,他们能自己打理马匹,那么亲卫营就很有必要保持戒备了——关键时刻,王世光觉得还是得相信自己!
野利重明见状,也就不再提了,大家各有任务。李将军的好意,他传达到位,太子感受到了,就行了嘛。
有辅兵开始生火,都是辎重车上备着的木柴。
“大军还要自备柴草?孤还以为,都是就地砍伐……”
野利重明连忙贴心的解释道:
“殿下有所不知,大军行进时,若沿途砍伐,一则易暴露行踪,二则耗时费力。
辎重营常年备有干柴,既防雨天潮湿,又能随时生火。当然——”
他指了指远处绿色山坡,“如今咱们既已和金贼对上,暴露了行踪,自然要大肆砍伐薪柴,以做补充。
春末夏初,草木茂盛,晾晒几日,都是上好的柴火!”
篝火旁,有辅兵搬来一捆捆箭矢,在进行烘干,这应该是刚刚被大雨淋湿的。
铁匠支起临时炉灶,叮叮当当抢修各式铁器。
炊兵在篝火间架起铁锅,滚水煮开混着泥沙的肉干,撒入野葱去腥。
李仁爱看着大军忙碌又有序的样子,感叹不已:
书上从来不会说这些!但没这些,军队不等遇敌,自个先残了八百。
萧敬忠走了过来,拱手道:
“殿下,我来替王将军!”
王世光跟李仁爱、野利重明拱了拱手,方才离去。
李仁爱如饥似渴,逮着什么,就问什么,都是书本上没有的知识,不是么?
野利重明作为积年老将,你让他说如何打仗,他可能一棍子打不出三个屁,但问及如何行营,如何行军,那还是十分拿手的。
人家就是吃这碗饭的嘛!
他还是十分乐意在储君面前秀秀他的术业有专攻的。
萧敬忠落后三步,看着太子李仁爱与野利重明并肩而行。
野利重明那张常年被风沙磨砺的糙脸上泛着红光,粗短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辎重营的布局,嗓门比平时高了八度:
“殿下瞧见那堆草绳没?老野利带人搓了三天三夜!缠铁蒺藜时得先浸桐油——”他忽然弯腰抓起把泥土捻了捻,“这地界土质松软,得掺碎石夯实地基,否则半夜拒马枪就得歪斜!”
李仁爱眼睛发亮,鎏金马鞭不自觉地轻敲掌心:“竟连土质都要考量?野利将军当真——”
话未说完,远处辅兵抬着的铁锅“咣当”坠地,肉汤泼洒一地。
野利重明看不见也就罢了,看见了,顿时暴跳如雷:
“驴攮的蠢材!?!”转头对上太子时却瞬间堆起笑脸,变脸比草原天气还快:“让殿下见笑…这些娃娃兵缺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