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造花液

傍晚时分，透过窗户向窗外望去，外面一片漆黑，在这个没有电灯，没有高楼大厦的地方，一入夜，天总是黑得特别的快！

韩立打开房门，提着一盏灯笼，一盏几乎快赶上他半个人高，又圆鼓鼓如同个大南瓜的古怪灯笼，背着一个厚实的包袱出门。

今晚是有月光的，只是刚出来，高度不够，又被远方的高山挡住了，看着远方的山体边缘透出的淡淡银光。

“今晚的月亮一定特别亮！”

韩立嘴角上扬，“太好了！今晚这种情况真是可遇不可求啊！恰当的时间点升起，恰当的位置升起，刚好被山体挡住，这样他就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理由，绕道更远的地方。

大半个时辰后，某座山峰崖顶，韩丽正在此处盘膝打坐，半空中皎洁的月亮，撒下淡淡银辉的光芒，像是给韩立披上一层淡淡的银纱一样，神秘，庄严！

“真是个好地方啊！”韩立很满意此处的布置。这是七玄门东面的一处悬崖，离神手谷有点远，光路上就要半个时辰的路程，远点好，这样墨老一路跟踪的可能性就越低。而且此地后面就是悬崖峭壁，韩丽背对着悬崖坐着，只有面前这一条路上山，并且因为地势较高，峰顶常年冷风吹过，因为从崖顶这里开始几乎没有什么高大的树木，只有些杂草，半里之外的半山腰才开始有一片树林。

也就是说就算墨老跟踪？他也只能躲在半里外的树林，而这半里多没有树木遮挡的空地？任他武功再高？轻功再好？也绝对无法逃过自己的眼睛，无声无息的接近自己。

“嘶～真冷啊！”韩立打了个哆嗦！从旁边的包袱里翻找，包裹里放着不少东西，比如有一把带鞘的短刀，是韩立用来防身的，怕夜间遇到歹人，野兽！两个馒头，一个装水的竹筒，一个绿色的小瓶，还有不少衣服！韩立扒拉出一件厚衣服穿在身上。

“冷点好啊！这么冷，即使墨居仁躲在下面的树林里，也不好受吧？连我这种身体正常的年轻人都有点难扛？墨老那病怏怏的身子能扛得住？一天两天行，十天半个月天天能如此？

把灯笼拉到身边暖暖身子，笼中的火未熄，透过灯笼外包裹的那层绿纸散发出淡淡的绿光，有丝丝暖意传来！

倒不是韩立喜欢绿色，但这个灯笼却是韩立专门找七玄门的匠人花了大价钱，特地定做的，半个月前才做好。韩立将手从顶部的灯笼盖伸入灯笼中，灯笼盖按照他的要求特地做得比一般的灯笼要大，若有外人看？韩立似在拨弄灯芯，然而他握着拳头伸进去的手微微张开，手心里竟躺着一个小绿瓶子。

此瓶小巧精致，珑珑剔透，刚好一只手就能完全覆盖，正是之前包袱里的那物，是韩立刚才拿衣服的时候，偷偷攥在手心的。

随着韩立的手指分开，一丝丝肉眼可见的绿色光芒，通过灯笼盖的圆孔，从天而降，全都聚集到了手里安静躺着的瓶子上，形成无数米粒大小的绿色光点，让整只瓶子都被一层薄薄的绿色光芒团团围住。（注:原著里是白色光点，但个人觉得动漫里的绿色光点更好看，更形象，更符合小绿瓶对植物的特性，所以按照动漫的设定改成绿色。）

韩立轻轻将小绿瓶挂在灯芯旁，特别制作的一个小钩环上，小绿瓶散发的绿光透过灯笼的绿纸，跟灯笼本身的光芒极为相似，外表是看不出什么破绽的，顶多觉得灯笼更亮了一点！

至于灯笼盖上空的条条绿色光丝，就更不用担心了，韩立试过了，就近看的确很灵异，但在五六丈外看，以韩立的目力已经看不清绿丝了，只能看到一团绿色光团，而这里离半里外的小树林距离都接近百丈了，虽然墨老是武林高手，目力可能远强于自己才练气一层所附带的耳聪目明，但韩立也绝不信他的目力能强过自己十倍二十倍？如此远的距离，就算有人全力施展轻功而来？他也有足够的反应时间收起小绿瓶。

“终于利用到这件至宝了！”看着旁边散发淡淡绿光的灯笼，韩立心情大好！这一晚修炼异常顺利，感觉修为都有些许增长，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第二日，寅时（早上三到五点）在月光消失，太阳出来之前，韩丽收起了小绿瓶，此时小黄鸟应该未出，若有跟踪，必定是人，熄灭了灯笼里的蜡烛，这是韩立买的特大号加粗加长的牛油蜡烛，一根能烧将近四个时辰，价格可不便宜啊，韩立算过了，按照一个月大概有十八天左右会有月光来算，他每月光买蜡烛就要花1.8钱银子，还好他每个月虽然把大部分钱寄回家，但自己也留了一小部分备用，这些年在谷中也没花什么钱，够用一阵子了。韩立可不敢为了省钱提前熄灭，万一墨老出现，虽然他有把握在对方靠近前藏起小绿瓶，但熄灭的蜡烛？没有温度的灯笼？都会成为隐患，只能一直点着。

收拾好东西韩立便下山回家，天虽未亮，但七玄门巡逻的弟子已经开始巡山了，韩立凭借过人的目力，远远看到有人影就换道离开，倒不是怕被人撞见，而是碰到了又得解释一番，当然还有更隐蔽的目的。

那就是借助绕道，走人烟少的路时，在有意识的把路线往之前选中的那个山谷绕，当然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慢慢来，反正若是在外人看来，韩立只是在故意躲开巡山的弟子而已！

十余天后，韩立发现小绿瓶已经停止吸收灵气了，摇了摇，凭借过人的耳力，听到里面确实有微小的液体晃动声音，韩立知道造花液已经成型，但如果用于实践，又成了难题，主要是墨老在家，无法在自家药园里试？在外面试？自己不好把控，要是被别人发现，又或者被鸟兽吃掉？那不是白忙活一场！不过这点损失韩立还是能接受的，但就怕不是被别人，是被墨老发现？因为他到现在也无法确定墨老是不是真对他白天外出的事习以为常了，而且灵药到底是在哪个点成长完成的？他也不知道，没法准确掌握这个规律的话，他不好按时准点去采，去早了，药还没成型，去晚了，可能被鸟吃了，会增加被人发现的风险。在没有万全之策前，他不能冒险！

之后的时间里，为了不引起怀疑，韩立依旧提着灯笼，点着蜡烛，一直烧到天亮，浪费钱财倒是其次，韩立也不心疼这点，但他心疼灵液啊，不取出来，就无法继续收集月光灵气，这可是一天十几年的损失啊，真的好心痛！

但是韩立又暗暗告诫自己我要沉住气！等待时机！

一个月后，时机终于来了。王门主的表兄病重，一大早王门主亲自拜访来请墨老，据说门主跟这表兄感情很好，胜似亲兄弟！把门中距离最远，控制力最低，油水还很足的镜州最北边的大豫城的生意全权交给他负责，听说那里地处三州交界，每年的收益就占了七玄门全部的两成。

门主都亲自来请了，墨老自然不好拒绝，路途遥远，即使坐马车也需三天两夜，像这种需要整天整天的出诊，韩立知道为了不耽误自己夜间的修炼？墨老是不会让他跟着的，果然墨老匆匆吩咐了他和张铁几句，就坐着门主早已准备好的车急急忙忙走了。留下因不能亲眼目睹墨老医术，而满脸遗憾的韩立。

墨老走的当天，韩立依旧像往常一样，该睡睡，该吃吃，该看书看书，午后申时又照例出来闲逛，在韩立的有心观察下，又发现了小黄鸟的踪迹，还别说有一阵子没见了，甚是想念，可惜不能和它打招呼，还要装作不认识，甚至都不能多看！看到小黄鸟，韩立既惊叹于墨老的谨慎，又松了一口气，这么看来墨老是真出去了，所以才派鸟来监视！

可惜鸟始终不是人，再怎么聪明也不能说话！（鹦鹉:你小子再说一遍？）

就这样韩立到处逛，慢慢逛到那山谷外人迹罕至的密林，似乎在悠闲的看风景。林中虫多，鸟儿总有饿的时候，监视人这么累，抽点时间抓点虫，吃个饭，不过分吧！

用余光时不时观察鸟的韩立，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它玩忽职守，立刻行动，装作好奇的穿过密林，进入山谷，蹲在地上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其实是从袖口拿出一枚早准备好的种子，埋在土里，然后拿出小绿瓶迅速滴下灵液。

等到鸟儿飞回来时，韩立已做完一切，若无其事的向林外走去。

这天夜里，月亮又出来了！可惜今天韩立有事不能去。

从入夜开始，韩立就早早的来到山谷，躲在一旁，暗暗观察着滴了灵液和埋了种子的地方。

只有确定了草药成型的准确时间，他才能进行下一步计划，把风险降到最低。

说起来张铁今天又来催他了，不过被他以还在研究功法，结合药理，推理药方为由，推了。

象甲功这套功法确实不错！不需要内功，他也能修炼，不如趁着这两天墨老不在？把象甲功的辅助练功的药汁准备几份，找个机会试着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