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整顿军纪

篝火在军营中央噼啪作响，映照着周围疲惫却兴奋的面孔。

维苏威火山突围的胜利让起义军的规模一夜之间膨胀了三倍，但李磊望着营地四周散乱的帐篷和随处醉卧的士兵，眉头却越皱越紧。

“大元帅阁下，我觉得我们必须整顿军纪了。”李磊走到正在磨剑的起义领袖斯巴达克斯身旁，声音压得很低。

色雷斯人抬起头，火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跳动。“小石头，怎么了，我觉得今天我们该庆祝庆祝，那些罗马杂种再也不敢小看我们了。”

“大元帅，正所谓胜利之时最容易松懈。”李磊蹲下身，指向不远处几个正拖拽着一名农妇的刚加入起义军的角斗士，“大元帅，看看他们在做什么？我们反抗罗马是为了自.由，不是成为新的压迫者。”

斯巴达克斯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脸色骤然阴沉。

他猛地起身，大步走向那群人。

李磊紧随其后，看到领袖一把揪住为首者的领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斯巴达克斯的声音如同闷雷。

“大、元帅，我们只是找点乐子...”那人结结巴巴地回答，酒气扑面而来。

斯巴达克斯将他重重摔在地上，农妇趁机挣脱逃走了。“我们是反抗奴隶主的战士，不是土匪！再有下次，我就把你们钉在十字架上！”

人群悻悻散去后，李磊轻声道：“光靠威慑不够，我们需要明确的军规和系统的训练。”

回到篝火旁，斯巴达克斯沉默地灌下一口葡萄酒。“李磊，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些人大多是刚从锁链中挣脱的奴隶，太过严厉会让他们想起罗马奴隶主的鞭子。”

“纪律不等于压迫。”李磊从火堆中抽出一根燃烧的树枝，在地上画出一个方阵，“叔叔，你看，散乱的柴火一吹就灭，但紧密排列的却能长久燃烧。军队也是如此。”

斯巴达克斯盯着地上的图案，若有所思。

李磊继续道：“叔叔，在我的母国，汉王朝之前有一支军队，他们令行禁止，即使面对数倍敌军也阵型不乱。正是严明的纪律让他们战无不胜。”

“这支军队是不是你说过的秦军？”斯巴达克斯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是的。他们和罗马军团一样依靠铁一般的纪律征服四方。”李磊压低声音，“如果我们想真正对抗罗马，就必须比罗马人更懂得如何治军。”

夜风拂过营地，带来几声醉汉的嚎叫和女人的尖叫。

斯巴达克斯的拳头渐渐握紧，“你说得对，但我们该如何开始？这些人连武器都拿不稳。”

次日黎明，号角声惊醒了宿醉的营地。当睡眼惺忪的起义军聚集在空地时，他们惊讶地发现中央竖起了十根木桩，其中两根已经绑着昨晚骚扰农妇的士兵。

“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乌合之众！”斯巴达克斯的声音响彻山谷，“我的副官李磊将担任你们的教官，所有人都必须服从他的命令！”

李磊走上前，身旁站着二十名从角斗士中挑选的老兵。“起义军第一条军规：欺压平民者，鞭三十；强奸掳掠者，斩！”

他的目光扫过被绑的两人，“这两人昨夜试图强奸农妇，按律当斩。”

营地顿时炸开了锅。

“我们不是罗马的走狗！”

“凭什么听你这个东方人的！”几个醉汉挥舞着短剑冲上前来。

斯巴达克斯一个箭步挡在李磊面前，巨剑出鞘的寒光让骚动稍稍平息。

“谁想反抗，先过我这一关！”他的怒吼震慑住了人群。

之前早就加入起义军的那些老兵迅速的站了出来，尤其是以萨斯菲尔德和阿萨德为首的他们那些老兵都向前一步，挡在了李磊前面，表示了他们他们自己这位神之子的拥戴。

李磊感激的看向这些好兄弟，然后勇敢的站了出来高声喊道：“诸位，诸位听我一言，我们为什么起义？因为罗马人奴役我们，践踏我们的尊严！如果我们也做同样的事，与禽兽何异？纪律不是枷锁，而是让我们真正强大的武器！”

被绑的其中一人突然哭喊起来：“饶命啊！我只是喝了酒...我还有孩子和妻子，他们还在亚得里亚海海那边等着我...”

斯巴达克斯的手微微颤抖，李磊看出他的动摇，低声道：“叔叔，大元帅，军令如山。今日法外开恩，明日军规就形同虚设。”

角斗士领袖深吸一口气，举起手臂，“行刑！”

刀光闪过，两颗头颅滚落在地。营地鸦雀无声，只有山风呼啸而过。

接下来的日子艰苦而充实。

李磊将起义军编为百人队，每队由两名角斗士带领训练。

他制定了“十斩十赏”的简明军规：临阵脱逃、欺压平民、偷盗战友财物等十种行为处斩；英勇杀敌、救助同伴、提出良策等十种行为受赏。

“记住，盾牌不是装饰品！”李磊在训练场上来回奔波，纠正着新兵们的姿势，“罗马人的标枪会从任何角度飞来，保护好你自己和身边的兄弟！”

来自高卢的奴隶图拉姆斯笨拙地举着盾牌，差点砸到自己的脚。

李磊没有斥责，而是亲自示范：“重心放低，就像这样。想象你是在保护你最珍视的人。”

斯巴达克斯在一旁观看，眼中闪烁着赞许。

训练结束后，他拍着李磊的肩膀：“小石头，你小子行啊，你比我想象的更懂人心。那些话...关于保护珍视的人...”

“叔叔，纪律必须建立在共同理想上，而非单纯恐惧。”李磊擦去额头的汗水，“他们需要明白，严明的军纪最终是为了保护彼此。”

一个月后，起义军已经焕然一新。

整齐的方阵、闪亮的武器，以及最重要的是每个战士眼中都是坚定的光芒。

“看来你的‘柴火理论’奏效了。”斯巴达克斯望着严阵以待的军队，嘴角扬起。

李磊微微一笑：“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在前方等着我们。”

斯巴达克斯转头看向李磊，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知道，从今天起，罗马将面对的不再是一群乌合之众，而是一支真正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