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亲15
“玉髓境巅峰”巫小乙估摸着一下自己的力量，竟然暴涨了一倍，已经达到了普通人不可企及的两吨，如果算上国术带来的爆发力加成，一瞬间他可以打出二十吨的拳力！
而更恐怖的是，当运用国术的发力技巧，将全身力量拧成一股绳，瞬间爆发时……
轰！他仅仅是意念一动，尝试性地朝着旁边一块半人高的断裂廊柱石墩虚挥了一下拳头！
没有真正击中，但拳头前方的空气发出一声沉闷的爆鸣！一股无形的冲击波狠狠撞在石墩上！
咔嚓！
坚硬的青石表面，竟然应声裂开了几道蛛网般的细纹！
“嘶……”巫小乙自己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拳若是实打实地轰上去，二十吨的爆发力绝对能达到！
这哪里还是血肉之躯？
简直就是人形液压锤！
而且，如此恐怖的力量爆发，身体竟没有感到丝毫的滞涩与负担，骨骼肌肉完美地承受了下来，仿佛这就是他应有的状态。
国术境界的那套划分——明劲、暗劲、化劲——此刻在他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明劲巅峰？”谁家的明劲能打出二十吨拳力，还能让空气爆鸣？
“暗劲？”
暗劲讲究“劲透三寸，伤人脏腑”，内劲勃发，阴柔渗透。
可当巫小乙沉心静气，试图调动体内那股力量，按照记忆中钱顺一描述的“暗劲”方式运转时，却遇到了截然不同的情况。
他没有感受到那种如丝如缕、穿透性极强的“内劲”、“内力”或者“内息”。
这也得益于积攒了这么久的梦核里的能量，不过这次青色的梦核带来的灵力，也让巫小乙体内的灵力暴涨了一倍有余。
体内奔涌的，是另一股截然不同的力量——灵力！这股力量得益于青色梦核的融合，比之前更加充沛、精纯、灵动，如同温润的泉水般在他强韧的经络中缓缓流淌，滋养着被重塑的筋骨血肉。
暗劲的法门根本无法调动这股灵力！它就像是拿着汽油去驱动蒸汽机——燃料性质完全不同！
“灵力……只能用灵力的方式？”巫小乙心念电转。
摒弃了传统的暗劲思路，不再试图“透劲”，而是尝试着引导那股在体内温顺流淌的青色灵力，模仿着暗劲发力的轨迹——沉肩、坠肘、含胸、拔背，意念集中于一点，然后猛地一震脚！
咚！
这一脚跺下，不再是单纯的力量爆发，而是蕴含着青色灵力的震荡！
力量透过脚掌贯入地面，却没有想象中的尘土飞扬，反而……
滋啦——！
以他跺脚点为中心，方圆一米内的污秽地面和冰碴，瞬间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散发着森然寒气的幽蓝色冰霜！
冰霜蔓延极快，甚至将几块碎石都冻结在了原地！
“这……？！”巫小乙愕然地看着脚下瞬间形成的冰霜。
这不是暗劲！这根本不是穿透性的内劲伤人！
这是……灵力外放？
灵力外放！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响！
荒谬感瞬间被巨大的惊喜淹没！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拨云见日般的狂喜和豁然开朗！
“灵力？真的是灵力！《大梦X经》……竟然是真的！”巫小乙眼中爆发出灼热的光芒！
这些年，他按照躺在自己梦境里的这部晦涩、玄之又玄的功法默默修炼，虽然能清晰地“看到”那些描述灵力运转、外放、甚至凝结梦核，但体内空空如也，根本无法引动任何“灵”，只能将其当作一种深奥的冥想心法，用来辅助稳定心神，更好地进入梦境，和凝结梦核。
巫小乙从未奢望过自己能真正拥有“灵力”这种传说中的力量！更别提外放了！
然而现在，青色梦核的融合，如同在他体内点燃了第一缕真正的“灵火”！
这不再是虚无缥缈的臆想，而是切切实实流淌在经脉中、可以被他意念引导、甚至能离体作用于外界的真实力量！
“你脑子里的那本《大梦X经》竟然真的有用？”黑猫菲菲走过来，看着巫小乙身边那一圈的冰霜，有些诧异。
他们身处的这个世界虽然不是完全没有灵气，但游离在天地间的能量也是少之又少，像是一个衰老的世界一般。
所以这么多年自己也勉强能化形成为一只黑猫，而且遇到巫小乙的师傅钱顺一的那些年，连说话的能力都没修炼完成。
钱顺一也一直把它当一只普通黑猫来养，气的它经常对钱顺一不理不睬。
还好钱顺一这个老好人也只当见到的这只狸奴不亲人。
等到钱顺一意外去世，跟了巫小乙之后，才在某一天突然开始说话。
不过这个臭小子似乎也是神经大条，自己说话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很震惊的样子，也就是一脸淡然的问自己想吃什么。
当然，必须，一定是罐罐！
黑猫在脑子里想着这些点点滴滴。
“是的，不过似乎还不止这些……你看……”巫小乙再次抬起左手，直接按照《大梦X经》中最基础的法门运转。
心念沉静，意念集中，缓缓引导其中一缕精纯的灵力，沿着《大梦X经》中描述的一条特定细微经络流转，指尖微屈，做出一个玄奥的印诀雏形。
凝！
随着意念轻叱，掌心上方，空气骤然变得寒冷湿润！
点点微不可查的水汽凭空凝聚，迅速汇集成一颗龙眼大小、晶莹剔透的冰珠！
冰珠悬浮在掌心一寸之上，缓缓旋转，散发着丝丝寒气！
虽然微小，虽然形态简单，但这却是完全按照《大梦X经》法门、纯粹依靠自身灵力凝聚操控的造物！
与之前模仿暗劲时无意识逸散形成的冰霜，本质截然不同！
“成了！”巫小乙看着掌心悬浮的冰珠，心脏狂跳！
这一步，标志着他对《大梦X经》的修炼，终于从“观想”迈入了“实操”！从虚无缥缈的理论，踏入了真实不虚的道的门槛！
意念微动，那冰珠便如臂使指般缓缓上升、下降、左右移动，虽然范围有限，操控也略显生涩，但那份掌控感，妙不可言！
“啧，凝个冰疙瘩就把你乐成这样？”菲菲嫌弃的声音适时响起，她踱步过来，金色的猫瞳带着审视看着那枚悬浮的冰珠，“《大梦X经》，那里面的×到底是什么字？想不到这部莫名其妙的功法还有点意思……不过，你这点灵力，也就够冻个罐罐保鲜。离经里描述的那种‘一念生灭，梦境由心’的境界，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她虽然嘴上打击，但眼底深处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青色梦核的融合，加上《大梦X经》的法门指引，让巫小乙在灵道上的起步，高得有些离谱了。
巫小乙散去冰珠，冰屑无声飘落。
“走吧，”巫小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这里的事情，暂时了结了。我们该回去了……
嘟…嘟…嘟…
突兀的、清晰的、带着某种冰冷韵律的拐杖敲击声，毫无征兆地在狼藉死寂的正厅内响起！
声音不大，却如同直接敲在巫小乙的心脏上！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全身汗毛根根倒竖！刚刚因获得新力量而激荡的心情瞬间冻结！这声音……他太熟悉了！
他猛地扭头，循声望去！
只见正厅那残破不堪、布满蛛网和灰尘的楼梯上，一道穿着整洁的长衫、拄着那根乌木拐杖的佝偻身影，正一步一步，缓缓地从二楼的阴影中向下走来。
菲菲也瞬间炸毛！
顾不上“装死”，猛地从巫小乙怀里挣扎着站起，身体紧绷如弓，猫瞳瞬间竖成一条线死死锁定着楼梯上的身影。
“小哥，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她缓缓开口，声音如同生锈的齿轮摩擦，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令人极度不适的赞赏，“甚至可以说，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期。”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虽然来这里之前，张之唯也告诉巫小乙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当真的见到黎鸣湘的时候，巫小乙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黎鸣湘嘴角咧开一个更大的、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容，他轻轻用拐杖点了点地面，“生与死，对有些人来说，不过是不同的‘状态’罢了。就像我那可怜的孙女洛瑶……你看，她‘活’得不是挺有精神头吗？虽然……结局差了点意思。”
这个老东西，果然知道一切！他根本就是幕后黑手！
思南公馆上一次的惨剧也和这个老家伙脱不开干系！
“设计？”黎鸣湘微微歪了歪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不，这只是一场……观察。一场必要的……实验。我给了她机会，也给了她力量。只可惜，洛瑶这孩子……意志还是太薄弱了，承受不住力量，被反噬成了那副鬼样子。不过……她的灵魂纯粹得令人惊讶，竟然能作为‘锚点’保存下来，还引来了你……这个有趣的‘钥匙’。”
老太婆顿了顿，目光再次聚焦在巫小乙的左手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不过，现在看来，最大的惊喜……是你啊，小哥。想不到你竟然能凝结出梦核来！”
听到从黎鸣湘的嘴里说出“梦核”二字，巫小乙的心猛地一沉，这是他最大的秘密，想不到此刻竟然被人发现了。
“你知道“梦核”？”巫小乙沉声问道。
“呵呵呵，活得久的好处，就是知道的会比别人多那么一点。”黎鸣湘呵呵一笑，拐杖往地下轻轻一点，整个人顺带手臂上抱着的那只猫顺势而起，然后缓缓的从楼梯上飘落到一楼。
仅仅这一手，就让巫小乙看出，这个女人身上的武功绝对不弱于自己，尤其是这种举重若轻的样子，比任何凌厉的攻击都更能彰显其深不可测的实力。
巫小乙小心的往后挪动了数步，保持住一段安全距离，冷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连你的亲孙女都可以舍弃？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怕死啊……”黎鸣湘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死寂的大厅里回荡，如同夜枭啼鸣，令人毛骨悚然。“一个被时代遗忘，却又执着于抓住某些东西的老朽罢了。至于目的……小哥，你掌心的那颗‘梦核’，就是答案的一部分。它太珍贵了，珍贵到足以让我这‘老朽’，再搏一搏那虚无缥缈的……一线生机。梦里什么都有，对别人来说那是一句戏言！但对我们来说，那是真的有可能！”
她浑浊的眼珠死死锁定巫小乙的左手，那贪婪几乎化为实质，让巫小乙感觉左手像被无形的毒蛇缠绕，冰冷滑腻。
“疯了……”巫小乙看着黎鸣湘那癫狂的样子，心里警钟不断的的长鸣。
而小哥……你，”黎鸣湘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扭曲的狂热，“你就是那把能打开‘梦境深处’宝藏的钥匙！那枚青色梦核，就是宝藏的门扉！把它给我！”
话音未落，黎鸣湘动了！
她并未冲上前，而是猛地将手中的乌木拐杖向地面重重一顿！
“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不是敲在地上，而是直接敲击在空间的节点上！
整个思南公馆的正厅，瞬间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头顶那几盏本就昏黄摇曳的残破吊灯，光芒骤然变得惨绿，光线如同粘稠的液体般扭曲流淌，将大厅内狼藉的家具、散落的骸骨和布满灰尘的蛛网，都映照得如同鬼蜮幻境。
墙壁上、地板上，那些原本静止的阴影开始疯狂蠕动、拉长、扭曲，仿佛有无数活物在其中挣扎嘶嚎！
原本已经死寂的触须，这一刻直接听从了黎鸣湘的指挥，又一次动了！
张牙舞爪的朝着一人一猫扑了过去，触须上的口器不断发出一阵一阵刺耳的的尖啸
阴寒、污秽、带着浓重绝望与怨毒的精神冲击，如同无形的海啸，朝着巫小乙和菲菲当头压下！
巫小乙更是如遭重击！
眼前瞬间一片漆黑，无数扭曲狰狞的鬼影在脑海中尖啸，冰冷刺骨的绝望感疯狂地试图侵蚀他的意志，拽着他坠入无底深渊。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要被这股污秽的力量撕碎、同化！
“守住心神！是幻术！”菲菲尖锐的声音如同针尖刺入巫小乙混乱的意识。
左手掌心，那枚刚刚消散的青色梦核印记骤然亮起微光，一股清凉的气流从中涌出，顺着经脉逆流而上，强行护住他的灵台识海。
虽然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倾覆，但这源自梦核的清凉力量，配合《大梦X经》的法门，总算让他在那恐怖的精神冲击下勉强守住了一丝清明，没有被瞬间摧毁神智。
“咦？”黎鸣湘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显然没料到巫小乙能在她这招下这么快稳住心神。
她的贪婪更盛，枯瘦的手指在乌木拐杖顶端一个隐蔽的凹槽处用力一按！
“咔哒！”
一声轻响，拐杖顶端的乌木竟然如同花瓣般旋开，露出里面一个鸽蛋大小、通体漆黑、表面布满暗红色诡异血管纹路的……心脏状物体！
那“心脏”微微搏动着，每一次搏动，都散发出比刚才更浓郁、更污秽、更令人作呕的负面精神波动！仿佛汇聚了此地所有枉死者的怨毒与绝望！
“既然精神冲击奈何不了你，那就……直接取来吧！”黎鸣湘的声音变得无比阴冷，带着森然杀意。
左手托着那枚搏动的黑色心脏，右手猛地向前一指！
“噗嗤！”
数道粘稠如石油、散发着浓烈腥臭气息的黑色“血管”，瞬间从那搏动的黑色心脏中激射而出！
速度快得惊人，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直扑巫小乙的眉心、心脏以及他散发着青色微光的左手！
目标明确——杀人，夺取梦核！
这些黑线所过之处，连那惨绿色的灯光都被扭曲吞噬，空间都仿佛被其腐蚀！
致命的危机感让巫小乙浑身汗毛倒竖！
巫小乙怒吼一声，顾不上脑海中残留的眩晕和刺痛，全身肌肉贲张，灵力下意识地灌注双腿，直接一个旱地拔葱！
“砰！”
脚下本就龟裂的地砖应声碎裂！他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绳索猛地向上拉扯，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几道直取要害的死亡黑线！
粘稠腥臭的黑线擦着他的鞋底、衣襟掠过，那恐怖的腐蚀气息甚至让他感觉皮肤一阵灼痛。黑线击中了他身后残破的地板和墙壁。
嗤啦——！
地板瞬间碳化，肉眼可见的变成一对焦炭！墙壁上更是留下几道深不见底、边缘还在冒着黑烟的孔洞，砖石都被那污秽的力量轻易洞穿、腐蚀！
“躲？能躲到几时？”黎鸣湘嘴角挂着猫戏老鼠般的冷笑，枯槁的手指轻轻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