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拔除暗堡，攻克中寨

清风寨，中寨，烟花堂。

穿艳服、抹浓妆的匪妓们强堆着笑脸，尽心服侍各位山贼大爷。堂内头牌林红穿着大当家赏赐的锦缎袄，手捧银酒壶，为桌上的几位小头目们斟满酒盅。

那柔嫩白皙的玉手，看的几位壮汉是目不转睛，垂涎欲滴。

但他们却不敢造次。

只因这林红乃是大当家的招财宝，纵是二当家钱二来此，也要以礼相待。

他们这群小头目，自然是不敢有僭越之举。

过一过眼福倒是无妨。

几个人偷摸着互换眼神，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戏谑之语，粗糙油腻的脸庞上挤出令人恶心的笑容。

林红权当没看见，客气地招待大家饮酒，而后又换了一桌，重复着不变的流程。

自三年前被宋清风掳到寨中，她便被送入这烟花堂，沦为一名匪妓。

虽然有大当家关照，免于皮肉之苦，可其他事宜总归是避免不了的。

林红深知，自己不过是大当家用于招待贵客的工具罢了。让她成为头牌亦是一种包装，以凸显大当家的豪爽待客之道。

但凡是被林红服侍过的弟兄，无不对宋清风表示钦佩，相应的回报自然是少不了。

至于私下里给林红的赏赐，也统统被收进大当家的口袋。

一次服侍赚两份钱，宋清风对此颇为满意。

林红对此亦没有意见：她哪敢有不满呢？

但凡露出一丝不悦，都要被大当家狠狠教训一番，用藤鞭打得她皮开肉绽。

被“教育”了整整一年，她才逐渐从过去的天真中清醒过来，无奈地接受了这凄惨的现实。

相对于烟花堂里被贼人肆意调戏、玩弄的其她匪妓，林红的处境已经算相当不错了。

不知有多少人眼红她的待遇，主动去巴结贼老爷。

可惜，在清风寨的几位当家眼里，这些女子根本算不得人，是和牲畜一样用来劳作的。

巴结？

爷赏你几巴掌，看你还敢不敢嬉皮笑脸。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死了心，终日在烟花堂里混吃等死，犹如行尸走肉。

与这些女子相比，被抓上山的壮丁们待遇稍微“好”上一点。

也就是每天劳作五六个时辰，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全程干苦力活罢了。

可谓“幸福”。

贼老爷们心善，一日三餐管够，和牛马的伙食一样，生怕壮丁们没力气干活。

生病了还会贴心地前来慰问，能恢复的就让其接着干，不能恢复的直接宰了喂猪。

把壮丁变成饲料和养分，也算是物尽其用。

这般用法，壮丁们自然是支撑不住，过不了多久劳作任务便会出现缺口，那便是贼匪出寨劫掠的好时候。

每次下山，都会在外待上好些时日，却不一定能遇上林家坡村长媳妇那般好婆娘。

因此，每一位领到下山任务的贼匪，都会在出发前来到烟花堂，好生快活一番。

把积攒已久的情绪尽数宣泄到这些原本的良家妇女身上。

眼下，便有一批贼人突然闯入烟花堂，眼神颇为不善。

林红知道，这是又要外出劫掠了，说不定还会带回来几位姐妹。

过去，每逢此时，她都暗自期待这些贼人下山时遇上禁军，从而一去不返。

可日子久了，她便发现，这清风寨的贼匪压根就不惧禁军。

甚至还有禁军主动前来投奔。

林红便改了念头，不求贼人遇上禁军，只求他们少杀点人，少抓些壮丁良家回来。

莫要让其他人落入自己这般悲惨的境地。

至于逃出去……她想都不敢想，生怕被这个可怕的念头影响了举止。

……

吕都头领着几位老军头，抵达了清风寨中寨门楼。

一位浑身浴血的军士上前报告：“依照苏大人所绘图纸，寨中暗堡已尽数拔除。越过这座门楼便是中寨，从此地可一路通往后寨，途中未有布防。”

“很好。”

吕都头满意地点头。

这清风寨到底是贼匪的营寨，所谓暗堡并没有严格按照军事要塞来修建，只注重隐蔽，不在乎防御。

因此，一旦掌握了分布图，将其攻克便是易如反掌。

此一行，700禁军竟无一人阵亡，仅有数十名军士受伤。

这多亏了苏大人嘱咐的八个字：“缓进急战，以稳为主。”

“来人。”吕都头当即做出指令，“速去禀报副指挥使大人，请他安排下一步的行动。”

刚刚有几位都头兴致冲冲地想要向后寨进发，却被吕都头劝阻下来：

“一切以苏大人为准，副指挥使说进便进，说停便停。”

甭管有什么意图，听命便是了。

“吕都头，副指挥使已经到了。”军士回禀完毕，随即退下。

几位都头赶忙迎上去，围到苏大人身旁。

“诸位辛苦了。”

苏白一上来便是一顿夸赞，给几位都头都吹的害羞起来。

他们这一路压根就没遇到像样的抵抗，这些贼人并不像想象中那般凶悍，倒有些不堪一击。

虽是好事，但众人心中总归有些虚，怕又中了贼人的奸计。

吕都头亦有此疑问，将其托出。

苏白微微颔首：“诸位都头能如此谨慎，乃是好事。

“不过，这清风寨贼人之所以不堪一击，却是有所缘由。

“试想，寨子虽有数百位贼人，但其来源不尽相同，其素质亦是参差不齐。

“那些凶狠彪悍之辈，早已从底层杀出，升至大小头目。

“普通贼人善战者不多，其中精锐必然会尽数布防至第一道、第二道关卡中，因为那才是寨子的防御重地。

“如今被我等攻破，贼匪精锐尽数被我斩除，剩余皆是贪生怕死之辈，岂有抵抗之力。”

众都头方才了然，放下心来。

在副指挥使的带领下，禁军队伍挺进中寨，隔着老远便见到一栋木制高楼，似是休闲娱乐之地。

其牌匾上刻有“烟花堂”三字。

楼外不见贼匪，楼内亦是宁静，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恐有诈乎？”吕都头心生担忧。

“小小山贼，安敢与我斗法？”苏白微微一笑，“其间必有埋伏，究竟如何，待我一探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