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萌趣水浒石秀缘配琼英 吴用计鸩邬梨

话说阵前,琼英与梁山猛将张清飞石对攻,两块拳头大的鹅卵石相撞时爆出细碎石屑,恰似撒了把亮晶晶的星星。李逵蹲在阵前啃着卤鸡腿,油乎乎的手指着战场直咋舌:“乖乖,这哪是打仗,分明是俩神仙在抛绣球嘛!”旁边的武松被逗得差点呛到,伸手拍他后背:“铁牛,再胡咧咧小心石头砸你嘴上!”

张清挥鞭催马绕着琼英兜圈子,马尾扫起的草屑扑在琼英脚面上。他偷眼瞧这女将,见她耳坠上的珍珠随着战马颠簸轻轻晃动,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就在这时,琼英的飞石已擦着他护心镜飞过,在甲胄上撞出个月牙形凹痕。“好险!”猛将猛地勒住马,心跳得比战鼓还快,也说不清是因为惊险还是别的什么。

宋江手搭凉棚望着战场,见琼英每次挥臂掷石时,袖口总会露出半道像是被刀剑划伤的旧痕。他转头问陈瓘:“邬梨那老贼,当真对琼英有养育之恩?”陈瓘摇摇头,从袖中掏出卷羊皮纸:“当年邬梨为夺琼家金矿,灭门屠户时琼英才三岁,是奶娘抱着她跳井逃生。这姑娘这些年,怕是日日与虎狼同眠。”

“收兵!”宋江突然擂响金锣,惊得树上的山雀扑棱棱乱飞。那猛将正准备掷出第三块石头,听见锣声差点闪了腰:“哥哥,这才打了十几个回合呢!”宋江冲他挤挤眼,又扬声朝琼英喊道:“琼英姑娘,某家帐中备了桂花酿,可愿与我等共饮一杯?”

琼英狐疑地拨转马头,见梁山军果然后退,阵中闪出条铺着红毯的小径,尽头是顶绣着八卦图的中军帐。她摸摸腰间的飞石袋,心想:“若有埋伏,我随手掷出三石便能突围。”于是一咬牙,跟着传令兵进了帐。

帐中暖炉烧得正旺,案上摆着琥珀色的酒壶和几碟蜜饯。宋江亲自给她斟酒,琥珀光映得他脸色柔和:“某知姑娘心中有疑,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邬梨杀你亲爹娘,夺你家财,你可知晓?”琼英手中的酒杯“当啷”落地,酒液在青砖上洇出深黄的印记,像极了记忆里家门口那滩血迹。

“你……你怎么知道……”她声音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宋江轻叹一声,将陈瓘探得的情报告诉她,末了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这是你亲娘的梳妆匣,陈大人从邬梨密室寻来的。”

琼英颤抖着打开纸包,里面是支断了簪头的玉簪,簪柄上刻着“琼”字。她忽然想起五岁那年,奶娘哄她睡觉时哼的儿歌:“玉簪断,梨花开,小琼英,莫悲哀……”泪水大颗大颗落下来,滴在簪子上,竟将断口处的缝隙填满,像一道愈合的伤疤。

“姑娘可愿报仇?”吴用不知何时进了帐,羽扇轻轻敲着掌心,“邬梨近日染了寒症,每日要喝三钱川贝枇杷膏。某有条计策,可让他无声无息归西。”琼英猛地抬头,眼中燃起怒火:“只要能除这老贼,琼英愿听先生差遣!”

三日后,百谷岭帅府飘出浓郁的药香。邬梨裹着狐裘靠在床头,看着“郎中”端来的药碗直皱眉:“怎么今日的药色发红?”扮作郎中的时迁赔着笑:“大帅有所不知,这是加了天山雪莲的独门方子,喝了包管药到病除。”邬梨将信将疑地抿了一口,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手指抓着锦被发出“嘶啦”声响。

琼英站在帐外,听着里面的动静,指甲几乎抠进掌心。直到咳嗽声渐渐平息,帐内再无动静,她才踉跄着扶住廊柱。此时,一直暗中关注琼英的石秀来到她身后,轻轻披上件斗篷:“莫怕,一切有我。”她转头看他,见他眼中满是关切,心中不禁一动。

邬梨的葬礼办得冷冷清清,琼英穿着素白孝服,在灵前焚化纸钱时,火苗忽然卷着灰烬扑向石秀。李逵在旁咋呼:“哎哟!莫不是老贼显灵?”琼英却将最后一叠纸钱扔进火盆,看着火焰吞没那张狰狞的遗像:“他早该下地狱了。”

此后的日子里,石秀常常陪伴在琼英身边,帮她排解心中的忧愁,带她熟悉梁山的一切。琼英也渐渐对石秀敞开了心扉,两人感情日益深厚。

宋江瞧出了两人的心意,择了个黄道吉日,在聚义厅为石秀和琼英操办婚事。晁盖留下的鎏金香炉里飘出檀香,李逵扛着两坛女儿红闯进来:“新郎官!俺铁牛给你们送喜酒来啦!”石秀慌忙去接,却见酒坛上歪歪扭扭写着“百年好合”四个大字,墨迹未干蹭了他一手。

“哇!新娘子来啦!”扈三娘的喊声盖过了唢呐声。琼英穿着绣着并蒂莲的大红婚服,盖头边缘垂着的珍珠流苏轻晃,遮住了她泛红的眼角。石秀伸手搀住她时,发现她袖口露出的手腕上,不知何时缠了根红绳——正是他昨日偷偷塞给她的定情信物。

“一拜天地——”随着傧相的喊声,两人刚要弯腰,忽听帐外传来“噗通”一声。原来是鲁智深喝多了,抱着根廊柱打起了呼噜,惹得众人哄堂大笑。琼英隔着盖头听见石秀的笑声,忽然觉得这乱糟糟的热闹,比帅府里的冷清温暖千万倍。

当晚闹洞房时,燕青弹着琵琶唱《贺新郎》,李逵举着烛台非要瞧新娘模样:“妹子,让俺看看你脸上有没有麻子!”石秀忙伸手拦住:“铁牛,再胡闹小心我不客气!”琼英被逗得轻笑,从喜帕下递出个锦盒:“黑哥哥,里面是桂花糖,比你的板斧甜。”

月上柳梢时,众人终于散去。石秀掀开盖头,见琼英正望着桌上的并蒂莲烛台出神,烛泪在红烛上堆成小山峰。“怕吗?”他轻声问。她摇摇头,指尖抚过他甲胄上的凹痕:“以后,咱们一起,只打恶人。”

窗外忽然掠过一道黑影,却是武松拎着酒壶路过,听见这话笑着喊:“好!明日哥哥教你们些功夫!”石秀哭笑不得地吹灭烛火,帐外传来李逵的嘟囔:“这就睡啦?俺还没听够新娘子讲故事呢……”

百谷岭的夜风吹过山寨,将喜字上的金粉吹得簌簌作响。琼英靠在石秀肩头,听着远处传来的此起彼伏的鼾声,忽然觉得心里满满的——原来这就是家的感觉。她摸出藏在衣襟里的半块玉燕佩,与石秀不知何时得到的那半块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春天里第一声融雪滴落。

小朋友们,石秀与琼英终成眷属,邬梨老贼得到应有的报应,可前方的征途中,还有更多未知的挑战等着梁山好汉。他们下一站会遇到什么样的奇人异事?又有哪些惊险刺激的故事发生呢?且听下回分解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