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啥都没干
- 美利坚荒野西部:枪与火的救赎
- 冒泡的贰猫
- 2179字
- 2025-05-24 09:52:50
老查理眯起眼,烟斗里的火星忽明忽暗。
“银狼?呵,死在它手上的不知多少人了,那东西可不好对付。”
陈青阳眼神冷峻,缓缓道:“所以它必须死。”
老查理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年轻人。”
随后敲了敲烟斗,里面的灰烬簌簌落下:“我喜欢你的这股狠劲儿。那你得当心不会被它盯上。传说中,它非常的狡猾,甚至一度被怀疑那是不是披着狼皮的人。”
他转身从木柜深处摸出一把钥匙,丢给陈青阳:“阁楼钥匙。祝你们两个今晚好梦。”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另外,小声点,老头子岁数大了。”
陈青阳接过钥匙,眉毛一挑——
我去,这老头话里有话啊......
他侧头瞥了眼玛蒂尔达,但这纯情的大小姐显然没听懂这老查理的弦外之音。
阁楼的木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陈青阳拎着煤油灯,推开门,一股霉味混着木屑的气息扑面而来。看来这老头独居惯了,很久没有上楼打扫了。
月光从狭小的窗户斜射进来,照出房间里唯一的窄床,它能勉强躺下一个人,但两个人就太过拥挤。
但陈青阳压根没有其他想法。
“你睡床。”陈青阳把行囊扔在地上,然后从中抽出一张毯子就地铺下。
玛蒂尔达没动,只是静静看着他。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你呢?”她终于开口。
“地上。”陈青阳简短回答,解开腰间的枪套,搁在伸手可及的位置。
玛蒂尔达沉默了一会,最终点了点头,脱掉靴子,轻轻躺上床。床板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陈青阳吹熄了油灯,黑暗瞬间笼罩房间。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屋外的芦苇沙沙作响。
“陈......”玛蒂尔达忽然开口,声音很轻。
“嗯?”
“我......怕黑。”她的声音微微发颤,“一闭眼,就看见父亲......还有汉克......”
陈青阳没有说话。
黑暗中,他听见玛蒂尔达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像是努力压抑着什么。然后,一声极轻的啜泣。
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我会帮你的。”
“我知道。”她的声音带着鼻音,“但我还是.......”
又是一阵沉默。
“你能不能......离我近一点?”玛蒂尔达低声问,“这样......我会觉得安全些。”
陈青阳犹豫了几秒,终于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床板再次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谢谢。”她小声说。
陈青阳没有说话,只是靠在床头的木板上。
“你能不能......唱首歌?”玛蒂尔达忽然问。
“什么?”
“小时候,我害怕的时候,父亲会唱歌给我听。”她的声音很轻,“随便什么都行......”
陈青阳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最终,他低声开口,嗓音低沉而平缓:
“在什么样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
玛蒂尔达愣了一下,随即肩膀微微颤抖。
“你认真的?”
“我只记得这个....”陈青阳的声音依旧平静。
玛蒂尔达终于笑出了声,眼泪却顺着脸颊滑下来。她往窗内侧挪了挪,给陈青阳腾出了一点空间。
“继续唱。”她小声说。
陈青阳叹了口气,但还是低声哼了下去。
“种小小的种子,开小小的花......”
窗外,沼泽的风依旧在呜咽,但阁楼里,黑暗似乎不再那么冰冷。
当晨光透过阁楼木窗的缝隙照射进来,陈青阳猛地睁开眼,右手本能地摸向腰间。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左臂正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压着——
玛蒂尔达不知何时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脸颊上还挂着泪痕。
陈青阳僵住了,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动作很轻。
他估摸着自己昨晚应该是太累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唔......”玛蒂尔达皱了皱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当看清两人的姿势时,她瞬间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坐直了身子:“我、我不是......”
“咳...天亮了。”陈青阳轻咳一声,直接起身,背对着玛蒂尔达整理装备,耳尖微微发红。
天地良心,我可啥都没干......
突然,楼下传来锅铲碰撞的声响,打断了这份尴尬。两人沉默收拾好行李后先后下楼,发现老查理已经在准备早餐。
腌肉的油脂正在铁锅里滋滋作响。见两人下楼,他叼着烟斗咧嘴一笑:睡得怎么样啊,小伙子?”
陈青阳手一抖,水囊差点掉在地上。
他瞪着老查理那张写满‘我都懂’的老脸,内心咆哮:
老子什么都没干好吗!
表面却绷着脸回应:“还行,就是后半夜有点凉。”
“哦——”老查理故意拖长音调,烟斗里的火星欢快地蹦跳着,“年轻人火力旺,多运动运动就不冷了。”
玛蒂尔达正往面包上抹着果酱,闻言疑惑地抬头:“什么运动?”
“咳咳!”陈青阳被口水呛到,抓起行李就往外走,“该出发了。”
“等等,给你俩量一下尺寸。”老头拉住陈青阳。
“什么尺寸?”陈青阳问。
“当然是衣服的尺寸,不然做出了不合适,怎么穿?!”
“哦,对,差点忘了。”
陈青阳挠了挠头。
旋即,老查理为两人量好尺码,记本子上。
临出门时,陈青阳突然转身对他说:“下次给你介绍个老伴儿。”
老头闻言烟斗差点掉在锅里:“啥?”
“你抓紧做,我们会尽快回来。”陈青阳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嘴角却微微上扬。身后传来老头气急败坏的嘀咕:“臭小子......”
晨雾笼罩的沼泽小径上,玛蒂尔达终于忍不住问:“你刚才和老查理在打什么哑谜?”
“他太空虚寂寞冷了。”陈青阳骑着摩根马轻笑道。
玛蒂尔达的‘月光’迈着优雅的步子,快走两步与陈青阳并肩:“等有机会......”
“嗯?”
“我想去你说的那个大花园看看。”她仰起脸,晨风吹散额前的碎发,“就是挖呀挖呀挖的那个。”
“呃......”陈青阳喉结滚动,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内心嘀咕,我想去你家的花园里挖——宝贝一定多。
正午时分,沼泽终于被甩在了身后。潮湿的风逐渐变得凛冽,空气中那股腐败的味道也渐渐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刺鼻的味道,有点像臭鸡蛋中混杂着霉味和腐殖质的腥臭。
陈青阳抬头望向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碎的雪花,像盐粒般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