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叛徒

“哈哈,在想什么呢。”

耿火一掌拍向腰间储物袋,只见那储物袋变得虚幻,消失不见,本就是分身,储物袋自然也是虚幻的。

“还是快些逃命吧,因为,接下来我的本尊会散出你得到繁星养念决的消息,你猜新掌门会不会容忍明秀宗核心功法外传,哈哈哈。”

“你!”

杨丰一掌将耿火分身打的粉碎,转身御剑飞走。

另一边,钻进丛林的耿火本尊从储物袋取出十来枚空白玉简,奔跑中法力灌注,刻录繁星养念决。

“逆徒,你在做什么!”

沉寂了好一会的星风老祖冒出头来。

“我在将宗门功法发扬光大!”

耿火很是诚恳。

星风老祖闻言,险些气的胡子都歪了,半个身子从储物袋里鼓涨而出,杀意凛然:“混账,你这是挖断宗门的根基,比姜河那厮更可恶。”

“我是魔道,待他们修炼繁星养念有成,我再以号令之旗收割,嗯很不错啊。”耿火啧啧道。

听到这儿,星风老祖冒火的头上感觉被浇了一桶油,他暴怒道:“原来你想去宗门祖地是为了收割历代掌教,混账,我要杀了…”

“安静些。”耿火整个身子魔焰升腾,不由分说将老头憋会储物袋里。

“杨丰倒是帮我想到了脱身之法。”

十指之间夹着散发光芒的玉简,朝着身后追来的修士投掷而去。

咻咻咻。

一道道破空声响起。

“小心暗器。”

空中的金丹修士躲过玉简,出声提醒。

而地面上的筑基修士,有的却被玉简砸个正着,拿起一看,顿时喜形于色。

“繁星养念决,是宗门核心功法繁星养念决,哈哈哈哈。”

“我也拿到了,长生法门。”

听到这里,空中的修士转身朝着被自己躲过的玉简飞去,玉简刚好落地,被地上的筑基修士捡到。

“拿来!”

那筑基修士心有不甘,却是不敢多言,只能双手交出到手的功法。

仔细检查一番,这竟是真正的繁星养念,长生法门,张贺面露喜色,心潮澎湃。

他只觉得这位小师祖疯了,将这样珍贵的功法扔的到处都是,真真是暴殄天物,却听到前方耿火呼喊。

“杨丰已经拿到了繁星功法,远走高飞,诸位何不效仿,有这长生法门,何必在明秀宗继续为那狗贼效力,屈居人下。”

张贺闻言,脸色一变。

身后拿到功法的修士悄然退去,已无追杀之心,没有拿到功法的则是虎视眈眈,盯着那些拿到玉简的修士。

当第一个拿到功法的修士施展身法转身逃遁,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而没有拿到功法的,自然心中觊觎,尾随而去。

眨眼之间,追杀来的一群人心怀鬼胎做鸟兽散,只剩张贺与另外一名金丹修士,两人大眼瞪小眼。

氛围诡异,张贺不知心中是何感受:“好手段,星峰愚徒,所有人都看走眼了。”

“是啊,我们同样是有收获,没必要再为姜河卖命。”上了年纪的成飞手中同样拿着玉简,嘴角露出一抹弧度。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御剑飞走。

一刻后,两道光芒从不同的方向归来,由远及近,几乎同时落地,溅起石子灰尘。

“成飞,没想到你我抱有相同的想法。”张贺望向对面胡须半白的成飞开口。

成飞收剑,剑尖斜指地面,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修仙界何时不是如此。”

“既然如此,你我杀了那耿火,他身上的东西,你我对半分如何,宗门积累万年的资源,即便是一人一半,也足够你我突破元婴。”

张贺脸上横肉抖动,他有些不情愿,但两人同为金丹,他并不想与成飞动手。

“一半吗?”成飞面无表情。

“有了繁星养念决,和宗门一半的资源足够你我突破元婴有余,你是比我修为深厚,但别忘了你受到大阵反噬也更为严重。”

张贺出声提醒,他不想节外生枝,虽并不怕与成飞斗上一场,但金丹斗法动静不小,若是引来另外两位金丹,得不偿失。

“可我若是想要全部呢。”

“成飞,这修仙界可不是谁年长谁说了算,我敬你三分,你却不识好歹,那张某今日便杀了你,独占全部资源。”说罢,他抢先出手,一手提剑,一手掐决,盈盈绿意,缠绕剑身。

剑尖直刺成飞胸口,后者不慌不忙,以剑格挡,寒冰化作巨剑模样,挡在前方。

下一刻,寒冰爆碎,无数冰凌击打在张贺身上,划出几十道细小伤口。

寒意刺骨,张贺有些不可置信:“你没有被大阵反噬,怎么可能!”

“我怎会为宗门叛徒加持大阵。”成飞语气复杂,冰凌回旋,再次凝聚成一柄五丈高的巨剑向着对方砍去。

“呵呵,杀掌教一脉弟子时也没见成飞道友手下留情,不也是背主求存,看剑。”

绿意蜕变,藤蔓滋生。

藤蔓之上,再生藤蔓,飞速生长,缠的那寒冰巨剑动弹不得。

张贺大喝一声,作为主藤蔓的长剑透着幽幽金属光泽,向着成飞攻去。

“背主求存,你说得对,宗门内乱时,那时我是惧怕死亡了。”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自己听得清楚。

“我是怂了,但不喜欢你这样的人讲出来。”被藤蔓缠住的寒冰巨剑再度解体,一滴滴透着寒意的水滴,漂浮空中。

“你疯了。”一滴滴蕴含杀意的水滴在变红,犹如人的血液凝聚,在张贺眸子里放大,他的眼中尽是骇然。

“燃烧金丹,疯了,真是疯了。”

空中水滴绽放金芒,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面对这一击,张贺并无把握抵挡,一根根藤蔓宛若打了催化剂,肉眼可见的生长,汇聚,似穿针引线般编织。

水滴动了,张贺脑中空白,掐着印,藤蔓盾牌迅速扩张,一层一层的重叠,很快他的身前形成了六道盾牌。

[这样应该足够挡下这一击,但还不够保险。]

张贺心中想着,继续形成盾牌。

第七层藤蔓盾牌形成中,无数水滴蓄力完成,激射而出,当水滴碰撞在藤蔓上。

嘀嗒。

像水滴石穿的清脆,也像春天最后一滴泪的遗憾。

只是刹那,第一层藤蔓盾牌浮现无数小孔,而水滴去势不减,第二层,第三层…

冷汗浸透身躯,张贺眼睁睁看着那水滴刺穿自己全力施为的藤蔓盾牌,似刀锋刺破纸张,轻而易举。

第四层,水滴的势头缓了下来。

第五层,水滴已经从暴雨的态势转变到雨后从屋檐滴落般,速度大减。

这燃烧金丹的一击果然可怕,不过还好,自己拼尽全力,挡住了,第六层盾牌,它穿不透了。

第六层,水滴如同滴在坚固石头上,蹦蹦跳跳又弹了起来,碎做串串水珠,又化作漫天水雾,遮住了张贺的视线。

咔嚓,朽木碎裂的声音响起。

轰,他只感觉喉咙一甜,鲜血灌满口鼻,待到水雾散去,他低头去看,一只燃着金芒的手臂贯穿他的藤蔓盾牌,将他的胸膛砸的凹陷。

“为,为什么?”

身上气力在飞快褪去,他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他还是不明白,成飞将金丹燃烧到这种程度也要杀死他,就算杀了他,用不了多久他也废了,拿到耿火身上资源他真的保得住吗。

“我是叛徒,但我看不惯叛徒,所以你去死吧。”成飞身子颤抖,表情依旧是淡然,仿佛燃烧的不是他的金丹一般。

听到这个回答,张贺带着不甘颓然倒下,他的眼睛睁的很大,死不瞑目。

“咳咳。”

看到对手倒下,成飞蹲在地上大口咳血,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畅快笑意,他只觉得喉咙很痒,咳出来很舒服。

好一阵儿过去,成飞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胸前衣衫尽是口水和鲜血的混合,他低头看向死不瞑目的张贺。

“我们都该死,可小师祖,他得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