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齿轮小区的诡影门牌号

从齿轮超市出来时，天擦黑了，路灯闪着齿轮状的微光，把四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张力摸着兜里的发光齿轮，金属表面还带着林长生掌心的温度：“周敏姐，咱接下来去哪儿？便利店那新人叫陈刚，吓得躲在货架后面直打哆嗦。”

“先带他去安全区。”周敏指了指街角亮着灯的“齿轮居民区”，铁栅栏上的门牌号歪歪扭扭，“101”“102”全变成了齿轮形状，“镜域每次开新副本，都会把现实里的地方齿轮化，这儿以前是老职工宿舍。”

四人刚走近，铁门突然“咔嗒”弹开，穿碎花衬衫的大妈诡影挎着齿轮状的菜篮晃出来，手腕内侧编号“C-056”，菜篮里装的不是蔬菜，而是齿轮状的土豆：“买菜不？新鲜齿轮土豆，吃了能让编号发亮呢！”

小雨躲在苏晴身后，小声嘀咕：“这大妈的影子咋是齿轮形的？”苏晴想起周敏教的，捡起块石子砸向影子——石子穿过影子打在围墙上，大妈的身影瞬间模糊，露出里面转动的齿轮核心。

“快走！”周敏拽着众人冲进小区，每栋楼的外墙上都爬满齿轮状的藤蔓，门牌号不是数字，而是“勇”“毅”“信”等执念字，旁边标着生存者编号。张力盯着自家门牌号“C-4724”，突然指着楼道惊呼：“看！墙上贴着寻物启事，找十二枚执念徽章，修复小区钟楼！”

便利店新人陈刚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手腕内侧“C-4725”还在渗血：“我、我刚摸了下门牌号，它就变成齿轮咬我！”周敏递过碘伏帮他消毒：“别怕，门牌号上的执念字就是徽章，咱要找的是刻着‘团结’‘智慧’这些字的。”

四人分散开寻找，小雨推开302室的门，屋里的家具全是齿轮做的，沙发是齿轮堆的，电视屏幕显示着齿轮转动的画面。她突然看见床头柜上摆着个相框，里面的照片是齿轮脸，编号“C-0001”，相框背面刻着“勇”字徽章。

“找到啦！”小雨刚摘下徽章，窗外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整栋楼开始倾斜，所有门牌号的影子在地面拼出巨大齿轮。苏晴站在楼道拐角，看见镜中倒映的楼梯间里，穿校服的诡影正抱着齿轮状的作业本靠近，胸口校牌编号“C-4723”——正是小雨的编号。

“小雨！别回头看镜中！”苏晴抄起齿轮状的台灯砸向镜子，玻璃碎裂的瞬间，诡影化作齿轮雨落下，每片齿轮都刻着“交出徽章”。小雨趁机跑出来，手里的“勇”字徽章闪着微光，诡影的齿轮雨碰到徽章就自动弹开。

四人在楼道里会合，张力举着两枚徽章跑过来：“201室有‘韧’字，403室有‘智’字，就是开门时得对着门牌号说‘我不怕’，不然门打不开！”陈刚跟着学，敲开101室时喊了声“我超勇的！”，门果然“咔嗒”开了，里面摆着刻着“信”字的徽章。

小区中央的钟楼突然发出刺耳的报时声，不是“叮当”响，而是齿轮咬合的“咔嗒”声，十二声过后，所有门牌号的影子开始重叠。周敏看见镜中倒映的钟楼里，无数齿轮诡影正顺着影子爬出来，关节处伸出钥匙状的利刃。

“快把徽章塞进钟楼！”苏晴指着钟楼基座的十二个凹槽，“缺的肯定是咱们手里的执念徽章！”四人刚跑过去，地面突然裂开，齿轮状的藤蔓缠住脚踝，张力兜里的发光齿轮掉出来，刚好滚进凹槽。

“糟了！那是林大哥的齿轮！”小雨急得直跺脚。周敏却发现，齿轮掉进凹槽的瞬间，藤蔓突然枯萎，钟楼的玻璃变得透明，里面的齿轮组间卡着半张纸条，正是林长生的字迹：“执念徽章是镜域的弱点，你们收集的不是徽章，是生存者心里的光！”

话没说完，钟楼突然发出强光，十二枚徽章自动飞起嵌进齿轮组，电子钟开始正常走动，显示07:15。镜中的诡影们发出尖啸，化作齿轮碎片散落，每片碎片上都刻着“解析者”的字样。

陈刚捡起块碎片，突然指着小区铁门方向惊呼：“看！铁门变成镜子了，里面有个人！”镜中倒映的齿轮坟场里，林长生正朝他们挥手，他的掌心疤痕和钟楼的齿轮组完全吻合，脚边的新碎片刻着“希望”“坚持”等字样。

“周敏！”林长生的声音透过镜面传来，带着久违的笑意，“镜域的齿轮越转越快，但你们的执念越来越亮，这些光就是打破轮回的钥匙！”话未说完，镜面突然泛起涟漪，他的身影被拉向镜域深处，只留下句模糊的“下次在齿轮图书馆等你们……”

铁门恢复正常，四人发现手腕上的编号周围都多了圈光晕，像给编号镶了层保护边。小雨摸着“C-4723”编号，突然笑出声：“原来咱们的害怕、勇气，在镜域里都能变成武器啊！刚才我喊‘我不怕’时，门牌号的齿轮都抖了抖！”

张力拍了拍陈刚的肩膀：“咋样，新人？镜域看着吓人，其实就像个生锈的破闹钟，咱们手里的执念就是螺丝刀，专拆它的齿轮！”陈刚点点头，眼里没了刚才的恐惧，反倒燃起股狠劲：“下次再有诡影，我直接拿徽章砸它！”

四人走向便利店，路灯的齿轮状微光映着他们的背影，周敏突然看见便利店玻璃上浮现出新的血字：【执念等级LV.5，镜域通道稳定性提升30%】。她知道，这意味着离救出林长生又近了一步。

街角的齿轮状广告牌突然亮起来，不再是镜域的警告，而是显示着“齿轮图书馆即将开放”，画面里的书架全是齿轮做的，每本书的封面上都刻着生存者的执念。苏晴指着画面惊呼：“看！那本书的封面上刻着‘周敏’‘苏晴’，还有咱们收集的所有徽章！”

夜风带着少见的暖意，远处的钟楼指针正常转动，镜域的齿轮仍在某处轰鸣，但四人知道，只要他们攥紧手里的执念徽章，再坚固的齿轮牢笼，也关不住心里的光。下次在齿轮图书馆，他们或许能找到更多对抗镜域的办法，或许能离林长生更近一步。

便利店的门“叮铃”打开，新的生存者带着忐忑走出来，周敏迎上去，像个老练的向导：“别怕，跟着咱们走。镜域的齿轮转了又转，但咱们的执念啊，比任何齿轮都亮堂，总有一天，能照亮整个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