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厉灵刚走到赵府大门,就又听见院内传来“嗖嗖“的破空声。
他心中顿感不妙,加快脚步穿过回廊,只见赵师容正在院中练功——
这丫头不知从哪弄来几条红绸,系在齐眉棍两端,此刻正舞得虎虎生风。红绸翻飞间,她身形如燕,竟将《青楼女子防身术》中记载的“罗袜生尘“与“红袖翻云步“融合在一起,创出了一套全新的棍法!
招式与昨日截然不同——她身形如柳絮般轻盈,棍法却凌厉异常,时而如灵蛇吐信,时而似惊鸿掠水
她脚下步伐竟暗合某种玄妙规律,每踏七步,必有一个回旋,宛如凤凰展翅——这分明是将厉灵昨日随口胡诌的“赤焰七踏“与“红袖翻云步“融会贯通,自创出了一套新身法!
更惊人的是,她手中长棍每次点地,都会在青石板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力道更甚昨日十倍。
厉灵目瞪口呆:“这丫头......该不会连内力都练出来了吧?“
赵师容瞥见厉灵,手中长棍一收,足尖轻点,竟凌空翻了个跟头,稳稳落在他面前:“先生,您看我新创的这招'摘星步'如何?“
她额头沁着细汗,俏脸因运动而泛着红晕,双眸却亮得惊人。
厉灵强作镇定,轻咳一声:“嗯......马马虎虎。不过你这内力从何而来?“
赵师容得意地扬起下巴:“我照着先生昨日留下的脚印,揣摩了一晚上真气运行之法!“
说着,她突然伸手抓住厉灵的手腕:“先生您摸摸看,我丹田处是不是有热气?“
厉灵猝不及防,只觉手腕被一双柔荑握住。赵师容的手掌不似寻常闺秀那般细腻,却因常年习武而带着几分力道,此刻正牵引着他的手往自己小腹处按去。
“等等!“厉灵慌忙要抽手,却见赵师容已撩起劲装下摆,露出雪白的中衣。晨光中,少女纤细的腰肢若隐若现,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先生快摸呀!“赵师容急不可耐地催促,全然不觉此举有何不妥。她杏眼圆睁,因练功而泛红的脸颊更添几分娇艳,樱唇微微张合间呼出温热气息。
厉灵喉头滚动,指尖发僵。他本就不通内力,哪会探什么丹田之气?但此刻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将手掌虚按在少女脐下三寸处。
触手之处,衣料单薄。赵师容的腰腹紧致柔韧,隔着中衣也能感受到肌肤传来的温热。厉灵的手掌几乎要烧起来——不知是少女体温所致,还是自己掌心赤炼真气在躁动。
“如何?“赵师容期待地仰起脸。晨露沾湿了她的睫毛,在朝阳下闪着细碎金光。一缕青丝黏在汗湿的颈侧,随呼吸轻轻颤动。
厉灵慌忙收回手,袖中赤炼真气不自觉地流转起来,将掌心残留的触感灼烧殆尽。“确...确有几分热气。“他结结巴巴地说,“不过真气修炼讲究循序渐进,你...“
话音未落,赵师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腰间一带:“先生再仔细摸摸!方才我运功时,这里会突突地跳!“
厉灵一个踉跄,整个人几乎贴到少女身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汗香与茉莉头油的气息,混合着晨露的清新。他这才发现赵师容的身量竟与自己相仿,此刻四目相对,能清晰看见她瞳孔中映着的朝霞。
厉灵吓了一跳,连忙缩手:“男女授受不亲!“
赵师容却不依不饶:“先生不是说要因材施教吗?我既然能自行领悟内力,您就该教我更高深的功夫!“
正说着,赵无忌突然从屋顶跳下来,手里举着两根烧火棍:“先生!我也学会了!“
小家伙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却仍兴奋地挥舞着双棍。令人惊讶的是,他每挥一下,棍梢都会带起一丝微弱的旋风。
厉灵眼前一黑——这两个武学奇才,怕不是要把他这个冒牌师父榨干?
“先生!“赵无忌扑过来抱住厉灵的腿,“我昨晚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喷火的麒麟!“
赵师容则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先生,这是我根据您昨日施展的'赤焰七踏'推演出的九种变化,您看看对不对?“
厉灵接过一看,差点吐血——纸上不仅详细绘制了真气运行路线,还标注了各种变招的应用场景,甚至还有对赤炼真气特性的分析!这丫头仅凭观察就能推演到这种程度,简直匪夷所思。
“这个......“厉灵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搪塞,突然灵机一动,“无极,去把《孟子》拿来,先考校功课。“
赵无忌小脸一垮:“啊?又要背书啊?“
赵师容却眼睛一亮:“先生,若我背得好,您就教我真正的'赤焰七踏',如何?“
她不等厉灵回答,便朗声背诵起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一边背,一边还手持长棍演练新招,竟是将儒家经典与武学招式完美结合!
厉灵看得头皮发麻——这丫头再练下去,怕是用不了几天就能自创一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