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至深,狂风乍起。轰隆隆的惊雷响彻个不停,闪电撕裂穹宇。
暴雨急骤的打在屋顶上,地上溅起阵阵水花。
两道身影摸黑跃入这高墙大院之中,竟是不留一丝痕迹。
长廊边乃是一个黑衣恶仆双手抱胸依着栏杆犯困,他的头不由自主的低垂,眼上像是抹了胶皮眯缝着眼睡觉。
不时惊醒而来,再一倒头又迷糊过去。雷雨声参杂在一起,能屏蔽很多声音,更是极好的助眠曲。
原宏右手提刀,压着身子缓步靠近,轻拍这恶仆的肩膀一下。
恶仆见原宏面生的很,想要高声吼叫。原宏一手捂住他的嘴,只是瞬间那长刀直接探入他的腹部。
顺势一拧,肝肠尽断,恶仆嘴角溢出一道血流,瞬间殒命当场。
长刀拔出,扶住恶仆的尸身将他直接放倒在地。
啐了一口暗骂道:“一个月几百钱的月俸,你玩什么命啊?”
另一暗自昏睡的恶仆,偶然间清醒过来,旋即看到大片血迹,和一具倒毙的尸体。
只是瞬间两杆长刀直接唰唰的搭在他的脖颈上,他害怕极了,感受着刀锋带来的阵阵寒意。
眼睛瞪着大大的,咕咚一声咽一口唾沫,脸上冷汗直冒。
“别动,动我就宰啦你!”原宏低语骂道。
见这恶仆一阵点头,原宏则稍作沉默又问:
“说!陈员外宿在哪里?说出来饶你不死。”原宏恶狠狠的骂道。
彼时这恶仆已然是害怕极啦,焦急的低语道:
“就在东边的厢房,那个最高的二层楼。”
原宏和王茄子双眼对视一番,点头之后极为默契,但见王茄子直接举起刀鞘。
碰的一下刀鞘在其脑后一下重击,这恶仆瞬间晕厥软倒过去。
二人顺着门廊,直接摸到二楼。这窗户还亮着烛火。
“官人,你可太坏了!妾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陈员外嘿嘿直笑道:“娘子可还得劲?”
“嗯......”随后乃是一阵男欢女爱的声音传出。
......
原宏附耳倾听,暗叹一声道:“好机会,茄子我们上。”
王茄子点头应道:“我们上!”
随即原宏起身一脚将这木门踹开,彼时这陈员外正趴在这女子身上蠕动。
听到门厅洞开,飓风和雨直接斜吹入屋内。顿时把他冻得一激灵,瞬间疲软冷汗直冒。
惊惧道:“你们是何人那?来人那。”
“来人那......”
只不过回应他的是无尽的雷鸣与暴雨。
彼时一阵惊雷闪动,只是瞬间就将二人的身影映照的通透无比,刀身反射的寒光惊吓的这狗男女害怕不已。
陈员外的小妾提着被子遮住身体,不停的哭嚎。
“索你命之人,下辈子做个好人。”言罢,右手长刀一动,原宏快步上前。
横向一刀斩出,这陈员外脖颈处瞬间出现一道血痕,他的视角之内刹那间被一片血色笼罩。
眼中原宏的身影逐渐高大起来,双眼空洞的打量着地面的地毯。
血液瞬间喷涌而出,激射一丈多远。
他的尸身朝后倒毙而去,直接倒在血泊之中,瞬间毙命于此。
原宏提着刀向前走去,左手顺势抄起左边一块白布,将陈员外的首级直接裹住提走。
这小妾害怕极啦,止不住的抽泣个不停,兴许是听烦啦。
王茄子怒道:“哭哭唧唧的,别哭了!”这小妾闻言瞬间止住哭声。
“你是这陈员外何人那?”原宏询问道。
“我~我只是他的妾侍,求求你们别杀我,我可以......”
言罢就要往原宏这边凑,被子直接掉下来。一晃一晃的,王茄子顿时就看直啦。
原宏举起刀,刀尖顶住她的喉咙说道:
“莫挨老子,这陈员外的家眷具体住哪里,说出来我不杀你!”
这小妾闻言瞬间,脑子极速旋转。似乎用尽她所有智力,瞬间念头通达。
暗道:“算了倒霉的是老陈家,和我一个外姓人有什么关系。依我美貌,我拿着钱去外边不照样逍遥快活?”
打定主意之后,这小妾再次抱起被子就要说话。
谁料王茄子脸色阴沉吼道:“别动!让你动了吗?”
“我说,我说求求你们别杀我。”
“李夫人住在......”
“陈家小子住在.......”
“陈老夫人住在.......”
言语之间瞅向那陈员外的尸身不由得一哆嗦,强忍心中害怕继续说下去。
闻言原宏则是收起长刀,找一块白色的布帛擦拭刀身上的血迹。
是夜陈家五口直系亲属悉数被原宏二人找到,后果自是不必多说。
第二日初晨太阳再次升起之时,村民们来到村口之时,惊讶的发现。
一家五口整整齐齐的全数吊在那颗歪脖子树上,就这样静静的挂在那里。
短短七八日的时间之内,这个小小的村庄先后经历白莲教,官军的祸害。
而现在村内的大祸害陈院外也死啦,只不过这里的村民好像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陈员外死后,他的外甥直接横插一脚,迅速接管陈家,而陈员外的小妾也顺势拥入他外甥怀中。
若是陈员外在天有灵,真不知晓他会作何感想,大概会吐血三升吧!
一念之贪,便宜了自家外甥!
只不过比于那个恐怖雨夜的刀光血影故事,这个新的陈员外盘剥起村民来也是不那么厉害。
给这些穷苦人稍微缓一口气的机会,当然这都是后话啦。
村西头的姚家院内的老坟边又添加了一座新坟,那是姚临的坟墓。
坟头则呈放着一白布包裹球状物体,以白布包裹,血迹斑斑这便是那陈员外的首级。
这些坟冢也被立起了新的墓碑,孤魂野鬼的一家再次团聚一起。
原宏拿起一个酒葫芦,揪开葫芦盖子,直接浇在坟头。
又细饮一口,脸色阴沉。
暗道:“一家人自是要整整齐齐才好。”
“我们继续上路吧!”言罢举起酒葫芦猛灌一口。
语气一顿又说:“这姚老哥的仇也报啦,这下可以放心的离开此处啦。”
言罢打一个酒嗝,木栓合上酒葫芦顺势挂在腰间。
将刀鞘扛在肩头,率先朝门外走去。
王茄子双手抱胸,一阵摇头无语。抓过行囊直接挂在肩头,抄起那腥味十足的长刀直接跟在他的身后。